第1130章 虚空龙与帝皇
公元前1750年，美索不达米亚平原
在那个时候，尼欧斯他化名汉谟拉比，站在巴比伦的宫殿高台上，俯瞰着这座用沥青和砖块建成的宏伟城市。
工匠们正在雕刻那块着名的黑色玄武岩石碑，上面刻着282条法律。
"陛下，"大祭司恭敬地呈上泥板，"这是最新的判决案例。"
他接过泥板，指尖在楔形文字上轻轻摩挲。
三千年来，人类的法律体系仍然如此原始。
但没关系，他会慢慢引导他们。
当夜，他在宫殿密室中召见了十二位学者，教授他们天文、数学和医学。
这些知识将在未来三百年内逐渐流传出去，成为人类文明的基石。
黎明时分，他悄然离开巴比伦，没有带走任何财富，反而留下了知识，法律，以及秩序。
……………………
公元前399年，希腊
他坐在雅典监狱潮湿的石板上，对面的年轻人正在哭泣。
"苏格拉底老师，我们可以帮您逃走！"
他摇摇头，端起那杯毒堇汁，神色平静："法律必须被遵守，即使它判处我死刑。"
毒药入喉的灼烧感对他来说不值一提，他的身体压根不会被毒倒。
但重要的是，他用自己的"死亡"向希腊人证明了：法律的权威高于个人生死。
一个月后，一个名叫亚里士多德的年轻学者在雅典街头"偶遇"了一位旅人。
他们长谈了三天三夜，关于逻辑、伦理和政治。
离开时，旅人最后留下一句话："人类需要理性的指引，而不是神谕。"
在1804年的法国，1905年的瑞士，世界上所有地方几乎都留下了尼欧斯的足迹，但是让尼欧斯印象最深的，还是那一次……
那件事发生在利比亚，后人那时将尼欧斯称之为圣乔治。
当时沙漠的风裹挟着细碎的沙砾，拍打在戴克里先皇帝的行宫石墙上。
宫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皇帝疲惫的面容。他的手指轻轻抚过桌案上摆放的三枚金戒指——每一枚都代表一个被献祭的女儿。
"陛下，"将军单膝跪地，声音沙哑，"今年......"
"我知道。"戴克里先打断了他，目光投向殿外漆黑的夜空，"她是我最后一个女儿了。"
宫殿外，风暴正在聚集。那不是自然的风沙，而是某种更古老、更饥饿的存在正在苏醒。
"没有勇士愿意接下这个任务吗？"皇帝问。
将军沉默片刻，低声道："所有人都说......那不是龙，而是某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就在这时，宫殿大门被推开。一名身披金色鳞甲的高大战士迈步而入，他的面容被头盔遮掩，只露出一双燃烧着金色火焰的眼睛。
"我来。"他的声音低沉如雷鸣，却又带着某种非人的回响，"把公主交给我。"
戴克里先猛地站起："你是谁？"
战士摘下头盔，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孔——黑发如夜，眼瞳如熔金，下颌处有一道古老的疤痕。
"圣乔治。"他报上自己的名字，"罗马第三军团，骑兵先锋。"
皇帝盯着他看了很久，最终点了点头："如果你能杀死那头怪物......"
“我不需要奖赏，大人。”尼欧斯回答道。
“那你需要……”
“我什么都不需要……”
黎明时分，尼欧斯牵着战马，带着公主赛琳娜来到沙漠边缘。少女脸色苍白，但眼神坚定。
"你不怕吗？"尼欧斯问。
赛琳娜握紧挂在脖子上的小银十字架："父亲说......那是魔鬼。"
尼欧斯望向远方沙丘上盘旋的黑色风暴："不，比那更糟。"
突然，大地开始震颤。沙粒像水银般流动，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天空中的云层扭曲，撕裂，露出背后不自然的紫色虚空。
"跑。"尼欧斯一把推开赛琳娜，"不要回头！"
下一秒，沙海炸裂。
一头庞然巨物破土而出——那不是传说中的蜥蜴形巨龙，而是一具由液态金属构成的恐怖存在。
它的躯体不断变换形态，时而像巨蛇，时而像蝎子，时而像无数齿轮咬合而成的机械怪物。
最骇人的是它的"头"——那里没有五官，只有一个不断旋转的、由黑色几何图形构成的漩涡。
赛琳娜的裙摆被热风掀起，沙粒拍打在她苍白的小腿上，像无数细小的针。她本该害怕，本该哭泣——就像三个姐姐被献祭时那样。可此刻，她只是死死攥着胸前的银十字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银甲骑士。
他骑马立在沙丘之上，背对着初升的太阳，整个人镀着一层血色的光晕。那头怪物——那头被父亲称为"龙"的东西——正在他面前蠕动。
那不是龙。
公主的指甲掐进了掌心。那东西像一滩被倒映在破碎镜子里的水银，时而伸展成蛇，时而蜷缩成球，表面流动着病态的彩虹色光泽。
当它移动时，周围的沙子不是被推开，而是直接消失，仿佛被什么东西生生抹去了存在。
骑士圣乔治，他自称叫这个名字，他缓缓抽出长枪。
枪尖在晨光中划出一道银弧，像是要把黎明劈成两半。
金属怪物突然暴起。
它的躯体瞬间拉长，化作一道液态尖刺射向骑士。
公主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可那匹马竟像预知危险般提前跃开，马蹄溅起的沙砾在空中凝固了一瞬。
尼欧斯的反击快得超出常理。长枪刺入水银躯体的刹那，整个沙漠都响起某种非人的尖啸。
赛琳娜捂住耳朵，看见那怪物被刺中的部位突然"生锈"了。
流动的金属变成暗红色，簌簌落下像枯萎的树叶。
但下一秒，更多银色触须从沙地爆出！
一根刺穿马腹，两根缠住骑士左腿。
战马哀鸣着倒下，尼欧斯却在落地瞬间拧身，长枪横扫斩断触须。
被斩断的液态金属在半空扭曲，变成无数细小的针芒暴雨般射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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