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

“封印解除了。“傅少平回头看向南宫皖,发现她眉心浮现出与自己同样的龙纹,“原来你早就“

南宫皖的金线突然全部变成银色,在空中织成星图:“三百年前银龙一族与阵修联姻,为的就是今日。你以为交易会真是偶遇?“

海魔在星空下发出最后一声哀嚎,庞大的身躯开始风化。那些黑色线虫纷纷自燃,化作一场黑雨落入海中。七星岛方向传来联绵不绝的爆炸声——失去海魔支撑的七星盟总部正在崩塌。

傅少平手中的星光长刀渐渐消散,露出原本布满裂纹的刀身。但此刻每道裂纹里都流淌着银光,仿佛星辰在刀身中运行。

“所以现在.“他刚开口,就被南宫皖用染血的金线封住嘴唇。

“先离开这里。“她指向正在闭合的星空裂缝,“海魔虽灭,但星空中还有其他东西苏醒了。“

两人踏着银光走向海面时,谁都没注意青铜巨门的残骸里,那半枚龙珠正悄悄滚入深海。珠内赤红的龙影露出诡异的微笑,渐渐沉向更黑暗的深渊

海面恢复了平静,但天空却愈发阴沉。傅少平与南宫皖站在破碎的七星盟废墟上,南宫皖的金线突然绷紧,指向深海某处:“龙珠在移动。“

傅少平凝视漆黑的海水,龙瞳微缩:“它在下沉,但不是自然坠落。“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捏碎遁水符潜入深海。

随着下潜深度增加,海水压力越来越大,四周光线逐渐消失。傅少平周身缠绕银龙血气抵御压力,南宫皖则以金线结成避水阵。突然,南宫皖的金线剧烈震颤,她指尖一弹,金线化作光网照亮方圆十丈。

在海底最深处,矗立着一座巨大的青铜棺椁,表面刻满古老龙纹。那半枚龙珠正悬浮在棺椁上方缓缓旋转。南宫皖声音低沉:“这不是银龙的棺椁,这是囚笼。“

话音未落,龙珠突然爆发血光,棺椁上的龙纹寸寸崩裂。一股比海魔更古老邪恶的气息缓缓苏醒。低沉的声音从棺椁内传出:“终于等到银龙血脉.“

傅少平握紧长刀,刀身裂纹渗出夹杂血色的银光。南宫皖抓住他的手腕:“不对!你的血被它牵引了!“傅少平这才发现掌心不知何时裂开,鲜血正不受控制地流向棺椁。

棺椁缝隙越来越大,一只苍白的手缓缓伸出。当指尖触碰龙珠的刹那,整片海域沸腾,海水倒卷形成巨大漩涡。棺椁彻底打开,一个身披残破银龙战甲的人影站起。他的面容与傅少平有七分相似,双眼却是纯粹的黑色。

“吾名傅沧溟。“他开口的瞬间,傅少平体内的银龙血气疯狂翻涌。南宫皖的金线结成封禁大阵:“他不是银龙!是被污染的龙魂!“

傅沧溟低笑着抓过龙珠:“银龙一族镇压海魔千年,却不知真正的魔从来不是海魔.“他指尖轻点,龙珠碎裂,一道血色龙影冲天而起。

整片天空被染成暗红,云层中浮现无数猩红眼睛。傅少平握紧长刀,银龙虚影在背后咆哮。南宫皖的金线化作漫天星图,与他的刀光交织。两人并肩而立,望向那自远古苏醒的灾劫。

傅少平与南宫皖踏着翻涌的海浪,重新回到了那座荒芜的小岛。岛上焦黑的树木依旧保持着被雷火灼烧后的姿态,仿佛时间在这里凝固。南宫皖的金线在沙滩上蜿蜒游走,勾勒出残存的阵法痕迹。

“这里的灵气流动不对劲。“南宫皖突然停下脚步,金线在空气中绷成笔直的细弦,“像是被什么东西刻意引导过。“

傅少平蹲下身,指尖划过潮湿的沙粒。银龙血脉让他感知到沙层下方三寸处,藏着某种粘稠的能量。他猛地掀开表层沙土,露出七枚排列成北斗状的黑色鳞片,每片鳞甲上都凝结着暗紫色的血珠。

“是逆鳞。“傅少平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震颤,“用龙族逆鳞布阵,难怪能瞒过我的感知。“

海风突然静止。岛中央的礁石群发出龟裂的脆响,碎石簌簌落下,露出一个被藤蔓缠绕的洞口。南宫皖的金线刚触及洞口,就全部变成了诡异的墨绿色。

“小心!“傅少平横刀斩断突然袭来的藤蔓,断口处喷出的却不是汁液,而是带着腥甜气味的黑雾。雾气中浮现出模糊的人形轮廓,依稀能辨认出叶清歌的面容。

南宫皖迅速结印,十二道金符环绕周身:“是执念化形,他临死前把记忆封存在这里。“

黑雾人形发出扭曲的笑声,抬手掷出七点寒芒。傅少平挥刀格挡的瞬间,那些寒芒突然拐弯,全部没入南宫皖脚下的沙地。地面顿时浮现出巨大的血色阵图,阵眼处缓缓升起半截断裂的玉简。

“是交易记录!“南宫皖的金线缠住玉简,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着七星盟与各方势力的秘密交易。最后一行墨迹犹新:青溟岛主以半部《玄龙诀》换海魔宗镇魂钉三枚。

傅少平的龙瞳骤然收缩。他想起青铜门前莫沧海腐烂的躯体,那些贯穿他身体的锁链末端,确实钉着三枚乌黑的骨钉。海浪声突然变得遥远,岛上的空气开始扭曲变形,远处的海平线浮现出无数帆影。

“我们中计了。“南宫皖的金线剧烈震颤,“这个岛本身就是个诱饵!“

十二艘挂着七星旗的楼船破雾而出,船首站着清一色的紫袍修士。他们同时结印的动作掀起滔天巨浪,浪尖上站着个戴青铜面具的身影,手中握着一柄与傅少平如出一辙的星光长刀。

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气息拂过小岛,傅少平赤着脚踩在细软的沙滩上,身后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晨雾还未散尽,他的身影在朦胧中若隐若现,手中提着的鱼篓里不时传来活鱼拍打的声响。

南宫皖盘坐在临海的礁石上,金线在她指间流转,编织成一张细密的网。阳光穿透薄雾洒在她身上,为她的轮廓镀上一层淡金色的光晕。她忽然蹙眉,指尖的金线微微颤动。

“又失败了?“傅少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笑意。

南宫皖头也不回,金线倏地收紧:“这已经是第三十七种结阵手法了。“她的语气里透着些许懊恼,却掩不住眼底的跃跃欲试。

傅少平将鱼篓放在一旁,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在沙滩上划出几道痕迹:“试试这样?“他的动作随意,却精准地勾勒出一个繁复的阵纹。

南宫皖的目光在阵纹上停留片刻,忽然展颜一笑。她指尖的金线如灵蛇般游走,在空中交织出与沙滩上一模一样的图案。阵成的那一刻,海风突然静止,几片落叶悬停在半空。“成了!“她眼中闪过惊喜,转头看向傅少平时,却发现他早已走远,正蹲在海边处理刚捕到的鱼。阳光照在他的背影上,为他镀上一层温暖的光。

傍晚时分,炊烟从岛中央的小屋升起。南宫皖坐在门前的石凳上,金线在她手中变幻着形状,时而化作飞鸟,时而变成游鱼。傅少平端着两碗鱼汤走出来,热气在暮色中袅袅上升。

“尝尝。“他将其中一碗递给她,语气平淡,眼神却带着期待。

南宫皖接过碗,热气模糊了她的面容。她小啜一口,眉头微挑:“比上次好。“

傅少平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低头喝汤时,余光却瞥见她的金线悄悄缠上了他的衣角。海风轻拂,带着咸湿的气息,远处传来海浪拍岸的声响。

夜幕降临,星光洒在海面上,与南宫皖指尖的金线交相辉映。傅少平靠坐在礁石旁,闭目养神。他的呼吸与海浪的节奏渐渐同步,银龙血脉在他体内缓缓流动,在夜色中泛起微光。

南宫皖的金线忽然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傅少平睁开眼,看见她指尖的金线在空中组成几个字:“看。“

他顺着她示意的方向望去,海面上跃起一群发光的海萤,如同星辰坠入凡间。微光映照在两人脸上,照亮了彼此眼中难得一见的柔和。

夜深了,小屋的灯火熄灭。海浪声依旧,轻轻拍打着岸边。傅少平躺在屋顶,望着满天繁星。身侧的瓦片发出轻微的响动,南宫皖在他身旁坐下,金线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明天试试那个新阵法?“她轻声问。

傅少平“嗯“了一声,声音低沉。两人之间陷入沉默,却并不显得尴尬。海风拂过,带着远方未知的气息,而此刻,这个小岛就是他们的整个世界。

小岛上的晨光总是来得格外早。

傅少平赤着上身站在礁石上,银龙纹身在晨光中泛着微光。他手中的长刀划破海面,惊起一群银白色的飞鱼。刀锋过处,海水自动分开,露出下方游动的鱼群。他手腕一翻,三条肥美的海鱼便落在了身后的沙滩上。

南宫皖赤足踩在湿润的沙滩上,金线在她指尖流转,编织成一张细密的网。她忽然蹙眉,指尖的金线微微颤动,网中刚捕获的螃蟹趁机溜走。

“第三十七次了。“傅少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揶揄。

南宫皖头也不回,金线倏地收紧:“闭嘴。“她的语气里透着恼意,却掩不住眼底的跃跃欲试。金线突然化作数十道流光,将那只逃跑的螃蟹团团围住。

正午的阳光炙烤着沙滩。傅少平蹲在椰树下处理渔获,刀光闪过,鱼鳞如雪片般纷飞。南宫皖坐在树荫下,金线在指间穿梭,正在修补一件破损的衣衫。偶尔抬头,看见傅少平专注的侧脸,汗水顺着他的下颌滑落。

“给。“傅少平突然递来一个剖开的椰子。

南宫皖接过,指尖不小心触到他的手掌,温热的触感让她微微一怔。椰子汁清甜,带着海风的气息。

傍晚的海滩上,两人并肩而行。潮水退去后,沙滩上留下无数贝壳。南宫皖的金线在暮色中闪烁,时不时卷起一枚特别的贝壳。傅少平走在前面,长刀拖在身后,在沙滩上划出一道蜿蜒的痕迹。

“这个。“南宫皖突然停下,金线卷着一枚罕见的紫色海螺。

傅少平转身,目光落在海螺上。他伸手接过,指腹擦过金线,感受到上面残留的灵力波动。海螺在夕阳下泛着奇异的光泽,像极了南宫皖眼中偶尔闪过的紫芒。

夜幕降临,篝火在沙滩上跳动。傅少平翻烤着鱼串,油脂滴落在火中,发出滋滋声响。南宫皖的金线在火光中舞动,编织成各种形状投映在岩壁上。

“尝尝。“傅少平递过烤鱼,语气平淡。

南宫皖接过,咬了一小口。鱼肉外焦里嫩,带着海盐的咸香。她没说话,但微微扬起的嘴角让傅少平多看了两眼。

夜深时,傅少平躺在礁石上望星。海浪声在耳边回荡,银龙血脉让他能听见远处鱼群的游动。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南宫皖在他身旁坐下,金线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北斗七星偏移了。“她突然说。

傅少平“嗯“了一声,目光追随着她金线指引的方向。星光洒在海面上,与金线的光芒交织。两人之间陷入沉默,只有海浪拍岸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

清晨的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气息,将木窗轻轻推开一条缝隙。傅少平睁开眼,晨光正好落在枕边那枚紫色海螺上。他起身时,听见厨房传来锅铲碰撞的声响。

南宫皖正用金线操控着三把锅铲,平底锅里的煎蛋翻了个漂亮的跟头。她发梢还带着水汽,显然刚沐浴归来。见傅少平站在门口,金线突然一颤,蛋黄不小心戳破了。

“火候过了。“傅少平自然地接过锅铲,指尖擦过她手背时,两人都假装没注意到那瞬间的停顿。他手腕一翻,焦黑的煎蛋奇迹般恢复了金黄。

潮水退去后的浅滩上,南宫皖的金线正在沙粒间穿梭。每发现一枚特别的贝壳,金线就会轻轻颤动。傅少平站在齐腰深的海水里,长刀插在身侧,双手浸在冰凉的海水中感知鱼群。突然刀鞘一震,三条石斑鱼被震出水面,准确落入岸边的鱼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