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我欠你一个救命之恩
副官反应过来，举枪打中精瘦男人握枪的手。
枪被打掉，隐藏在船上的警方全部出动，抓住了所有的偷渡客。
甲板上的血蔓延，流到沈念安脚边时，她才回过神。
她捂着女儿眼睛，不让孩子看到这血腥一幕。
把瑶瑶交给苏芩后，沈念安迅速靠近到霍老爷子身边，检查起他的伤势。
今天出门急，她没有带银针。
情况更不妙的是，那一枪伤的很重。
子弹穿过左耳，血正不断从耳朵涌出。
副官取来医药箱。
沈念安只能简单替老爷子先止血。
“别、别管我。”霍老爷子握住沈念安的手腕，阻止她，“我有罪，这或许是我最好的结局。”
比起要一个人被孤独的关在老宅，死在海城。
他宁愿以这样的方式死去。
“……我是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沈念安反应淡淡，但眼尾却透着几分急色。
黄旭之以最快的速度找来一艘快艇，把老爷子送到岸边。
岸边早有接待的救护车。
……
“再快点！”
霍璟川接到消息，货船发生枪击意外，有人中弹受伤。
他双眼泛红，手掌紧捏成拳，心脏几乎在一瞬间停止。
脑海里想起的都是沈念安说的话。
“如果我发生意外死去，可能就真正死去，或者从这个时空……彻底消失。”
医院抢救室。
沈念安倏然被一道双臂紧紧拥入怀里。
男人把她抱的很紧，一瞬间，所有的惶恐不安在这一刻被安抚。
“念念，我怕极了……还好你没事，还好你还在我身边。”霍璟川从背后抱她，下巴轻搁在她的肩上。
“发生什么事了？”
安定好情绪，他才开口询问。
沈念安把货船上发生的时简单讲了一遍。
“那个偷渡客是死刑在逃犯，他怕被警方抓回监狱，所以才会剑走偏锋的开枪。”
“还好有个人救了我，否则……”
谁也没料到那群偷渡客里会有死刑犯，更没人料到，那个男人手里会有枪。
此时此刻，沈念安只觉得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当时那一枪打中她，她估计就没办法再站在这里，站在霍璟川身边，陪在孩子们身边了吧？
霍璟川看出她眼底的后惧，掌心揉了揉她的脑袋。
“以后，我绝不会再让这样的事发生。”
“对了，救你的人是谁？我一定好好补偿他。”
沈念安正欲开口，抢救室的门打开。一个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情况不太好。子弹穿破左耳的耳膜，卡在脑袋里。虽然不是致命伤，但救回的概率很小。”
“得做开颅手术取弹。患者的家属在哪？需要签一下手术同意书。”
护士取来两份文件。
霍璟川正准备让韩白去找救了他妻女的恩人的亲人家属时——
看见沈念安拿起笔，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
“这份也签一下吧。”护士指了指下一份文件。
沈念安看见，那是——病危通知书。
她沉默了会，才在病危通知书上也签了字。
等护士和医生都进了抢救谁，霍璟川才反应过来。
“念念，那个救了你和瑶瑶的人是……”
“嗯，是霍老头，他救了我们。”
沈念安颔首，手轻轻握住了霍璟川的手。
黄老闻讯而来，看到病危通知书，他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经过漫长的2小时手术。
抢救室的灯终于熄灭。
看医生出来，黄老立即上前。
“医生，那老头咋样？”
“目前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子弹穿透耳膜，他的左耳聋了。”
黄老：“没事没事，命保住了就好。”
医生又说，“子弹伤到大脑神经，他可能会醒不过来，永远成为植物人……”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 让门口的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
病房。
黄老坐在床边，絮絮叨叨的和昏迷的霍老头说了很多话。
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到第一次配合指挥。
“我都没想过，这世上会有一个人和我这么有默契。”
“再后来啊，咱们配合，就没打过一次败仗。那时候的咱们，有意气风发啊。”
“我说你啊，别在这躺着了。我的时间可不多了……我啊，还有很多事想和你一起去做啊。”
黄老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起身往外走。
走到门口，看见了沈念安。
沈念安牵着霍少琛和霍瑶瑶走进病房。
“去吧。”
两个小家伙看向沈念安，见她点头，他们才走到床边，握住了霍爷爷的手。
“太爷爷。”
“太爷爷。”
两道稚嫩软糯的声音在病房响起。
躺在床上的霍老爷子仿佛有所感应般的，流下两行泪水。
“瑶瑶、小琛，你们出去等妈妈。妈妈有些话想单独和你们太爷爷说。”两个宝宝乖乖走了出去。
沈念安在床边坐下，“霍老头，虽然我还是无法原谅你对霍璟川的伤害。但是现在，我欠你一个救命之恩。”
“这样吧，只要你醒过来，我就帮你哄孙火葬场怎么样？”
“哄你孙子这件事上，我很有发言权。”
等了有一会，病床上的霍老爷子依旧没有要醒的迹象。
沈念安起身，转身离开时，她没看见，身后霍老爷子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
方思甜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
她知道自己没希望能逃走了，所以她在心里恶毒的诅咒。
诅咒霍瑶瑶没被救回，被光头男人偷渡带出国，成为移动血袋！
身后打开的门打断了方思甜的胡思乱想。
当看到霍瑶瑶毫发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时，她无法接受。
“霍瑶瑶！你怎么会在这里？！”
“方思甜，我早就和你说过了，你假冒不了我的。我妈咪和爹地很爱我，他们不会认不出我的！”
霍瑶瑶很骄傲。
妈咪超爱她，所以才会一下就认出方思甜是冒牌货！哼哼！开心！
“凭什么我毁容成了现在这个鬼样子还什么都得不到，而你却什么事都没有！”
方思甜不甘心，扑向霍瑶瑶，想和霍瑶瑶同归于尽。
下一秒。
她的后衣领被拎住，双脚悬空，被拎在半空中，对上沈念安冰冷的双眼。
“还贼心不死呢？”
“沈念安，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方思甜囔囔。
沈念安一巴掌甩她脸上，聒噪的方思甜瞬间安静下来。
“我不会杀你，相反，我会对你负责。”
“？”方思甜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沈念安把一本护照和孤儿证明扔给方思甜。
“我会把你送去国外一所孤儿院。在那，你会得到很好的照顾。”
“呵……”方思甜还在窃喜于沈念安的愚蠢。
放了她？那她总有一天会回来，找沈念安、霍瑶瑶算账！
还不等她多高兴一会，沈念安的声音再次响起。
“哦对了，你在那肯定会过的很高兴的。因为那所孤儿院是专门收容超雄综合征的小孩。”
超雄综合征孤儿院，说的好听是孤儿院，实则是一个收容所。
把那群危险性极高的孩子关起来，不让他们出去扰乱社会秩序。
“什么？！”方思甜瞪大双眼。
沈念安笑笑，揉了揉她的脑袋。
“虽然你这辈子都可能走不出那所孤儿院了，但别担心，我相信你在那会交到很多很多——“好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