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平福寺
平福寺的后厢房里,陆盈盈陪着大嫂陈玉霞。
陈玉霞有些坐立不安,陆盈盈抓住她的手安慰:“嫂子,你也别想太多,心诚则灵。”
“我听闻啊,这平福寺可灵验了,有许多女子怀不上孩子,到这里祭拜之后,没多久就有了身孕。”
“真的么?”陈玉霞微微叹了一口气,“你也知道,我这些年也没少求医问药,到处祭拜,但是……”
原来,陈玉霞与陆安振成婚多年,肚子却是一直都没动静。
这一来二去,陆安振便多有怨言。
陈玉霞便只能求医问药,到处祭拜,只是办法想尽,却一直都没怀上。
弄得村里风言风语,她甚至被嘲笑是不生蛋的母鸡。
陆安振也对她逐渐疏远起来。
之后,陆安振得了衙门里的差事,便在镇子上住下了,而陈玉霞却被留在了陆家村,虽然明面上说是帮扶陆安方的生意。
但实际上陆安振在镇上已经找了一个妾室。
陈玉霞心中自然是凄苦的,陆盈盈心疼自己这个大嫂,是以听闻了平福寺求子灵验的消息,便是带着陈玉霞来祭拜礼佛。
两人来了之后才知,这想要求子,却是要女信徒在求子观音像前诚心诚意地跪拜一晚,方才有效。
陈玉霞正是因此而担心,她们这女儿家的,在这都是男人的寺庙待一晚上,总归是不太好的。
两人说话之间,房门轻轻被敲响。
有小沙弥在外面道:“两位女施主,请随小僧到后面沐浴净身。”
“沐浴,为何祭拜还要沐浴?”陈玉霞惊诧问道。
小沙弥道:“这自然是要得,一是洗净施主身上的污秽之气,而是让菩萨知道施主的诚心。”
“那好吧。”陈玉霞虽然感觉有些不妥,但求子心切,便也只能答应下来。
小沙弥见陆盈盈还留在房内,又道:“这位女施主也一起吧。”
“我,我只是陪着嫂子来的,我不求子!”陆盈盈有些脸红,连忙摆手。
小沙弥笑眯眯地:“不妨事的,姑娘若是成婚便可得子,若是还未成婚也可求得良缘。”
陆盈盈听得这么说,脑海中不由出现一道身影,便也点了点头。
等到两人沐浴完毕,换上了崭新的禅衣,而后被引到了一间偏殿。
这内里檀香渺渺,佛像个个铺着金箔金漆,看上去竟然比正殿还要宽敞气派!
两人在佛像前的蒲团上跪了,口中念诵起经文来。
口鼻间闻着那檀香的味儿,心神逐渐平静下来。
不只如此,还感觉脑袋昏昏沉沉,像是要睡去一般。
陈玉霞紧咬牙关,坚持住心神,生怕睡过去佛主怪罪。
忽地,却是看到旁边罗汉座下打开一道木板,几个和尚钻了出来。
看着这几人满脸淫笑,显然不是什么正经和尚。
“你,你们要做甚么?”陈玉霞大惊。
“嘿嘿,做什么?”和尚们搓着手,“自然是送子了!”
陈玉霞这才明白过来,所谓的求子,竟然隐藏着这样的龌龊勾当!
哪里是神佛显灵,不过是淫僧逞威!
陈玉霞大惊,拉着陆盈盈就要逃,但却是发现大门已经被从外面锁上。
看着这群淫僧逼近,竟然是无路可退!————
雨水淅淅沥沥,浇透了青石板。
陆言来到平福寺外,叩响了大门。
许久没有回应,但陆言却不放弃,刚才他去得城外道观,哪里知道那道观已经破败,道士已经不知道逃到了哪里去,已经成了流民乞丐的居所。
他便也只能到这平福寺找大和尚去给陆安康办法事了,反正他没这个讲究,佛道都一样!
他坚持不懈用兽首门环叩着,终于,门打开一道来。
小沙弥语气有些不好:“施主,天色已经晚了,大师都已经歇息下了,明日再来吧。”
陆言道:“不成,我赶时间,你只管去通知!”
他说着,已经丢过去一锭三两银子。
小沙弥分明是心动了,却还是摇头:“施主,真不是我不通融,实在是本寺规矩,天黑之后恕不接待外客。”
陆言倒也不是不讲理的,正要下山歇息一宿,明日再来,忽地听到里面传来呼喊。
“里面怎的有女子!”陆言喝问。
小沙弥强装镇定,“施主应该是听错了,这佛门清净地怎么可能有女子呢?”
陆言大喝一声,已经是一脚踹去,正中小沙弥腰腹,这和尚倒飞出去,在地上滚了滚地葫芦。
陆言闯入寺庙,便直往那声音传来的地方赶。
而那小沙弥正想叫喊,但腹中疼得厉害,张开口却是变成一阵咳嗽。
偏殿之中,灯火摇曳照着那几尊佛像,却是没有一点宝相庄严,倒是阴森可怖。
陆盈盈与陈玉霞两人云鬓散乱,在这几个淫僧的追赶下已经是累的气喘吁吁。
而这几人一脸嬉笑,也不急着办事,反而像是猫抓老鼠般享受着追赶的乐趣。
陆盈盈与陈玉霞两人已经是筋酥骨软,眼看着被这些人围住,便要被欺凌。
而陈玉霞为了护着陆盈盈,更是罗衫凌乱,衣袖被扯去了一截,露出大片春光来,更瞧得那些淫僧眼冒凶光!
陆盈盈心若死灰,心中想着,便是死也不能让这些个淫僧玷污了清白!
“小娘子,等下贫僧与你休了欢喜禅,怕是你要高兴得紧哩!”
便在这些淫僧即将触碰到两人之际,这大门忽地被人一脚踢开。
一群淫僧惊诧转头,便见大门口立着一个青年,他擒着一条齐眉棍。
“好一个肮脏污垢地,好一群淫僧!”
“你又是哪个,我们办事与你何干!”
“不错,速速离去,佛爷便不与你计较!”
淫僧们在经过最开始的惊慌,却是叫嚣起来,但几个人却是转向大殿边上,正要去拿上物什好来拿了这个不速之客。
陆盈盈原本已经坠落谷底的一颗心,当看到陆言出现的那一刻,又再次鲜活起来。
“二,二郎!”
这声呼喊,仿佛一个信号,陆言率先发难,纵身一跃,已经欺进几人。
手中齐眉棍或劈或砸,一打一片!
加上他如今气力极大,三两下就已经放倒两人,更有三人被打得四处而逃。
便在陆言占尽上风之时,但陆盈盈却是瞧见一人拿了烛台,从旁边袭向陆言后方。
“二郎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