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宫宴,德妃得心疾

时菁雨不懂,父皇为何动怒发这样大的火。

“父皇,若不是有人加害,幼弟现在该是在母妃的怀中安睡,翊坤宫该是充满欢声笑语,他本是贵不可言的龙子凤孙,却被人叫成鬼婴,父皇您难道就不心疼吗?”

宣德帝喝斥,“够了,朕还用不着你来教做,是被人陷害,还是她自己多行不义自有人查明。”

他看向时菁雨,“下去好生准备吧,你若真有孝心,今晚就好好表现,给朕长脸。”

时菁雨还想继续为母妃求情,但她也是最了解父皇的,知道他没有多少耐心,再求下去,只会适得其反。

“是,女儿不会让父皇失望的。”

七公主离开了,可是她的话还是在皇上心中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宣德帝坐在御书桌前,沉思许久。

若那个孩子是凤南茵加害导致皮肤似鬼,那丫头的恶毒程度让其凌迟都不为过。

他喊道:“来呀,将汪晟叫来。”

皇上有两大最信赖之人,一人是龙襟卫的萧河,一人就是慎刑司宦官汪晟。

一人是他在外的眼线。

一人是处理腌臜事的心腹。

总管?公公担忧道:“皇上,您在怀疑凤姑娘?她才十四岁,真的有这等本事吗?”

皇上怔了片刻,春生说得对,就算这事是凤南茵搞的鬼,那指使他的人只会是德妃。

而他如今能够觊觎厚望的人唯有轩儿。

此时动了德妃,将来改立君主之时,轩儿有一个德行有亏的母妃,定受一半朝臣的非议。

比起一个已经死掉的孩子,北庆的江山才最为重要。

他挥了挥手,“罢了,此事日后再议。”

皇上并非是咽下了这口气,而是想到失去的那些孩子,哪一个又真的短寿。

帝王也有太多无奈,不管如何,文姬终是给他生养了一个好儿子。

“送些补药入翊坤宫吧,叫贵妃安生养着,待菁雨大婚之时,便是解了她禁足之时。”这是他能弥补贵妃的唯一方法了。

谁让她生的儿子不堪大用,几次让朕失望。

?公公长长吁了一口气,叫人送信的时候,物意让自己的徒弟小生子将今日之后告知德妃。

作为皇帝的心腹,又怎么可以不懂帝王的心,既然将来这片江山都要传给靖王,德妃就是这后宫的第一主子。

至于皇后,怕是只能徒留一个虚衔,将来平安养老了。

宫宴酉时举行

察布喳虽然诡计多端,到底是性子豪迈之人,今日狩猎也算是输得心服口服。

宴席上,他对皇帝道:“今日游猎,没有亲眼见到靖王猎熊英姿实乃遗憾,若再有机会定要一较高下。”

时景轩晓得察布喳还不死心,到底是北庆人生得比金沙人瘦小,被他轻视。

“金王赠我朝三千匹战马,如此诚意,可不好让您带着遗憾而归,定下婚期要离京,总还有机会,届时咱们可以再行切磋。”

察布喳满意了,喝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咱们就比试摔跤,输得一方要答应赢得一方一个要求。”

宣德帝皱眉。

朝臣也生出担忧。

毕竟这摔跤是金沙国最擅长的比试,这不是又在故意为难他们,出难题吗?

靖王确实淡然道:“上一次比试也是金王提出条件,我朝虽险胜,到底是被制约,这一次金王又提比试,制度由我国出如何?”

察布喳捋着大胡子呵笑,“怎么,咱们远道而来,在你北庆地盘上比试,你这泱泱大国还找不出几名勇士来与我等挑战?”

他眼中不屑,言语轻视让北庆人一阵羞赧。

靖王确实不接他的话头,只道:“金王此言差矣,就是我朝勇士众多,怕占贵国的便宜,这比试只你我二人较量,点到为止,你看如何?”

察布喳有一瞬间怔忡,瞧了一眼单细的靖王,又看了一眼自己健硕的手臂,他咧嘴笑了出来。

“靖王你有把握赢了本王?”

靖王抿了一口酒,笑得温润。

“若本王输了,不正合金王意?”

察布喳心下火热,如此甚好,白得金沙国三千匹战马,他就让对方怎么吃下去的,怎么吐出来。

“好,如此,一言为定。”

接下来的时候,察布喳的心情都极为美妙,欣赏歌舞的时候,那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就没从舞姬身上移开过。

靖王只是沉稳地轻饮杯中酒盏。

他的这份自信让北庆不安的朝臣安心不少,早前支持四皇子的几位朝臣都不免心生动摇,对靖王寄予厚望。

宣德帝在心中捏了一把汗,也只能选择相信自己的儿子。

很快,时菁雨献才艺。

众星捧月的出场方式,加上她深厚的舞艺功底,到底是没让宣德帝失望。

她脸罩轻纱,只余五官最为出众的双眼,一双妙目顾盼生辉时不时投向察布喳,每一次回眸,都勾得察布喳心猿意马,想揭了那层面纱一睹真容。

可他不知的是,每一次回眸后,时菁雨都是做了精心的设计,对着镜子联系了无数次。

她眼中的多情都是装出来的,心下早就作呕的厉害,那一脸分不清是毛发还是胡须的脸,一双淫邪又带侵略性的眼,都让她不安与害怕。

偏她清楚,对方的痴迷与宠爱关乎自己未来的幸福,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来博取对方的好奇。

一舞毕,她对着父皇行礼,随后如同脚踩莲花般,扭动着曼妙的身姿坐在了皇帝下首。

察布喳的心一下子火热起来,原来这就是要与他和亲之人,北庆的那位七公主。

皇上看出察布喳眼中热切,提道:“这是朕的爱女,如珠如宝养大的明珠公主,也是如今唯一适龄婚配的女儿,察布喳可满意。”

察布喳当下从酒桌前起身,向皇上请旨。

“小王愿吾皇赐婚。”

宣德帝哈哈大笑,这门亲事看来很是圆满。

“钦天监早就算过日子,七月五号大吉,那就定十日后出嫁?”

察布喳眼神火热地盯着时菁雨,对方那娇羞的小模样早就让他迫不及待了,见宣德帝定在十日后,只觉得时间太久。

可他也知道,和亲要准备的事宜多,十日已是最快的日期了。

就在这时,德妃忽然手捂着心口,那里一阵阵绞痛的厉害。

这痛来得突然,又快又急,不一刻,额头就沁出了冷汗。

可宴席气氛正浓,她作为六宫掌凤印之人不能离开,更不能在此时宣太医扫朝臣的兴致。

周嬷嬷在一旁看出主子不适,上前问,“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德妃一把抓住周嬷嬷的手,声音都带着颤音。

“让南茵过来一下,我这心口不知为何,疼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