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面见阔木尔,三皇子和阳平侯皆为漠北奸细?

听闻此言。

城主大厅内的一众文武官员眸中都明显生出了几分错愕之色。

快!

太快了!

从昨夜漠北蛮子与西域突厥、胡马正式合兵之后。

到现在还不到十二个时辰。

可这合兵之后的敌军。

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准确找到将大乾与东北边关相连的主要粮道。

可见。

漠北方面和西域方面是早就针对大乾的东北边关展开了战略部署啊。

这是一盘大棋。

而且这盘大棋的目的极为明显。

显然,就是冲着杨宁来的!

这局是何人所布?

布此局的意义又是什么?

朝中的文武大臣全都低下了脑袋。

一个隐秘真实而又极其恐怖的答案。

不约而同的浮现在了他们的脑海中。

有人想要害死燕王杨宁!

而且这个人,在东北一定有着极为不俗的势力威望!

否则。

别的不论。

就单单说这粮道全断,只剩南方一条漕运水路。

这就不是寻常的断后勤补给了。

若是兵家寻常之争。

断个粮道,烧个辎重。

那都是稀松平常的。

毕竟敌我双方的斥候也不是吃干饭的。

只要肯下功夫,花费一些人力物力财力。

总能够在敌军层层的遮掩之下,找到粮道和后勤点。

但怪就怪在这一点。

自从打下黑江关之后。

杨宁便下令调整了粮道。

这被断掉的八条粮道无一例外。

全都是才刚投入使用一旬左右的。

这些粮道即便是对大乾的布政使来说。

都颇为陌生。

更别提刚刚从西域奔袭过来合兵的胡马、突厥了。

军中知道这八条全新粮道之人,可谓是屈指可数。

可现在。

还是出现了粮道被毁的情况。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彼时东北的内鬼已经自己跳出来了!

除去杨宁周身的这几个亲信将领之外。

还有威望、势力,能在东北这地界呼风唤雨的。

就只剩下了阳平侯林忠!

“这是要摊牌的节奏啊。”

杨宁轻抚下颚,眼神中不禁闪出了一抹错愕之色。

但很快,杨宁便轻蔑一笑。

而后冲着殿外的两个小斥候扬声喝道:

“这被断了的八条粮道全部弃用,本王拨款十万白银,外借京城工部、火药司、铸剑司,前来东北加急修建漕运水路!”

“在这个节骨眼外借朝廷工部的人来修漕运,若是陛下不允呢?”

徐渭祖一脸无畏的拱手说道。

“将本王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知给父皇,并将此物交给工部黄尚书,黄尚书看到之后,自然会主动前来。”

杨宁说着,又将大手伸入了怀中。

经过一番搅动之后、

他便将一张微微泛黄的小卷轴丢给了殿外跪伏的小斥候。

两个小斥候见状,相视一眼。

而后便冲着杨宁恭恭敬敬的拱手称道:“卑职领命!”

紧接着。

伴着两个小斥候离开大厅。

才刚憋了许久的一众文武官员。

这才颇有微词的冲杨宁开口禀告道:

“殿下,如今开辟漕运,岂不是让东北经济雪上加霜吗?

况且,漕运的开辟对于东北边民来讲,可是难度不凡。

毕竟,常年以来,东北之地的粮运、布运全都是仰仗陆路的。

突然开辟漕运,东北边民又该如何?”

此话一出。

杨宁并没有多言,他只是嘴角一挑。

而后摆了摆手道:“工钱翻倍,赋税减半,凭此八字,足以!”

听闻此言。

众官纷纷拱起双手,冲着杨宁恭恭敬敬的弯腰回禀道:“殿下宽宏大量,臣等佩服!”

“这就免了。”

杨宁摆了摆手,而后颇有所思的说道:“阔木尔如何了?他还没想好说辞吗?”

“回禀殿下,阔木尔说他已经彻底想明白了,从昨天夜里便一直叫喊着要见您。”

姜南风闻言双手一拱,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激动之色。

而此话一出。

杨宁嘴角一挑,眸中陡然闪过了一抹得意。

“叫他出来。”

“可是殿下,此处乃是城主大厅,叫一个败军之将登堂入室大乾尚未有此先例啊。”

姜南风闻言,双眼一怔。

明显作出了一副略显为难的样子。

可杨宁闻言,却是双指轻叩桌面。

而后冲着姜南风沉声说道:“本王就是先例。”

“是,我这就派人去地牢把他带回来!”

姜南风闻言几乎没有任何迟疑。

他双手一拱,连忙冲着杨宁说道。

一刻钟后。

伴着一声声夹生的汉语传出。

城主大厅内的一众文武官员,全都将目光放到了城主大厅的门口。

紧接着,一身粗布破衣的阔木尔便如一条丧家之犬一般。

直接被两个全身着甲的士卒给扔进了厅内。

阔木尔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擦破的嘴唇渗出了几分血红。

阔木尔抿了抿嘴,夹杂着口水猛地啐到了地上。

“你,就是大乾燕王?”

阔木尔几乎是以一种五体投地的姿势。

他用下巴蹭着青石砖,缓缓抬起头冲着主座之上的杨宁开口问到。

“共川城守将,漠北第六猛安,阔木尔。”

杨宁闻言,仍旧是以一只手杵着下巴。

眼神中满是淡然的说道:“听闻你早就想见本王了?”

“启禀燕王殿下!末将阔木尔,跪求大乾招降!”

阔木尔闻言没有任何迟疑,他拱起那双被铁链死死缠绕的手。

贴在青石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毅。

而话音未落。

整个共川城的城主大厅内。

便响起了一阵又一阵震天响的嘲笑。

“招降?大乾安会招募你?”

“阔木尔将军莫不是被漠北王庭的教条规矩毒傻了吧?”

“这共川城乃是老子们一刀一枪拼出来的,你不过是一个败军之将,你有什么资格说招降二字?”

“当日攻城之时,你若是能早一些开门投诚,或许,今日的殿下还可能替你求求情!”

“你该在燕王殿下面前求的,不是招降的恩赐,而是自己的一副全尸!”

共川城内的文武无一例外,个个都甩开了腮帮子狂笑不止。

而彼时的杨宁闻言,则是一脸淡然。

眼神中没有半点意外之色。

似是眼前这一幕,早就被他料了个透彻一般。

“燕王殿下,末将明白,末将乃是败军之将。”

阔木尔闻言,神色没有半点波动。

他的眼神中也同样多了几分与杨宁相似的淡然。

“但末将之所以会向殿下您提出招降的要求,凭的绝非是一次共川城之战,而是末将对整个漠北王庭的了解!”

此话一出。

才刚还在哄堂大笑的大乾文武,此刻全都齐刷刷的闭上了嘴。

而面色始终没有半分波动的杨宁,在听闻此言之后。

眸中也是很快闪出了几分光芒。

“你对漠北王庭能有何了解?”

杨宁故意做出一副不屑,嘴角一挑道:“本王与你们漠北王庭打交道也有些年头了。

本王还是很相信大乾暗桩、眼线的情报的。

只论漠北王庭的秘闻。

你所知道的,不一定有本王多吧?”

“启禀殿下,末将对漠北王庭已是恨入骨髓。”

阔木尔闻言,眸中陡然生出了几分坚毅之色。

见此一幕。

端坐在主座之上的杨宁,眸中陡然生出了几分兴致。

他冲着跪伏在地上的阔木尔摆了摆手,而后沉声说道:“阔木尔,大话谁都会说,你知道本王想听的不是这些。

你若是继续给本王以如此态度胡言乱语的话,小心本王直接将你打回地牢!”

阔木尔闻言,同样来了兴致。

很快。

阔木尔就宛如一条驱虫一般,快速的从地上爬起。

七尺有余的身高让阔木尔看上去就像一个摇摇欲坠的电线杆。

经过几天地牢之旅,更是让阔木尔干瘦的宛若一具干尸。

“燕王殿下放心,末将不是不懂规矩之人。”

阔木尔深吸一口气,眼神中的坚毅之色都明显更甚了几分。

紧接着,阔木尔又将他那被铁链死死绑住的双手拱起。

而后一语惊人的说道:“末将这就拿出自己的诚意来,还望殿下派人去城主大厅的阁楼。

在阁楼的窗沿处,有一块颜色更新的青石砖。

将那块颜色崭新的青石砖敲碎,即可得到末将的诚意。”

话音刚落。

杨宁便冲着城主大厅两侧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紧接着。

两个浑身着甲的侍卫心领神会,拱了拱手便冲着殿外奔袭了过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

那两个侍卫快步跑回。

一人手中握着两截青石砖。

另一人手中则是紧紧攥着一道竹简。

尚不等殿内的百官回过神来。

那两个小侍卫便已经将那道竹简恭恭敬敬的呈到了杨宁的面前。

“启禀殿下,卑职按照阔木尔所说,确实在阁楼窗沿附近找到了一块成色崭新的青石砖。”

小侍卫将竹简递到杨宁手上,而后又将目光扫向了另一个小侍卫手中被敲成两截的青石砖。

“嗯。”

杨宁只是点了点头。

旋即,他便大手一挥。

直接将手中的竹简摊开。

仔仔细细的查看了起来。

可仔细一看。

这竹简上除了标题所写的“秘闻”。

是用篆书所写的。

余下的所有篇幅内容,全都以漠北的鸟文所写的。

见此一幕。

杨宁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竹简重新卷起。

又冲一旁的姜南风摆了摆手道:“南风,你将这道竹简中的内容当众诵读出来。”

姜南风闻言,连忙从杨宁的手中接过那道竹简。

而后他弓着腰,将那份竹简平铺在了手心里。

可当姜南风走马观花的扫了几眼那竹简上的内容之后。

他却收了声,而后略显不知所错的走到了杨宁身旁。

低声冲着一旁的杨宁开口说道:“殿下,这份竹简上的内容,事关重大,就连阳平侯和三皇子殿下也在这份竹简上有所记载。

您确定,要将这份竹简上的内容在尚未辨别真伪之前,就公之于众吗?”

“读。”

杨宁闻言,几乎是没有任何迟疑的点了点头。

紧接着。

姜南风便缓步走到了众人身前。

而后手持那份竹简,沉声喝道:

“大乾阳平侯林忠携大乾三皇子杨建一起,在共川城内存银一百七十万两!

白银已被藏入地下府库,秘钥需凭此竹简,到星月楼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