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过往（5）
闻人瑾一瞬间没反应过来，“什么叫是他自己吗？”
“世无双最开始的记忆里面是一片漆黑，他睁开眼睛后，才有了日月星辰，那个时候的世无双，他的气息和其他的时候都不一样。”
“甚至可以说，在那些记忆里面，后来的那些世无双，都有最开始的时候……那个世无双的气息。”
凤倾舞的语气很冷静，但是尾音却染上了一抹轻颤。
凤倾舞这句话说得其实很绕口，但是闻人瑾却听懂了，他笑，“原来你在意这个啊？”
凤倾舞没说话。
闻人瑾道，“跟你相遇的时候，那是世无双自己，甚至可以说，那记忆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世无双。”
凤倾舞眉毛狠狠皱起。
“只是要跟你说这个的话，那就是一个比较长的故事了，你要听吗？”闻人瑾轻笑着问。
“有关于世无双的事情，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凤倾舞嗓音缓缓，“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我想知道的事情，你也必须要告诉我。”
闻人瑾没说话，他垂眸看了一眼地上的阵法。
凤倾舞的鲜血已经滴了上去。
此时那阵法的纹路已经全部都被凤倾舞的鲜血给染成了鲜红的颜色。
盯着那阵法看了几秒钟的时间，闻人瑾微微一笑，他抬眸看向凤倾舞，嗓音缓缓，“那当然是可以都告诉你了，反正现在距离世无双醒来还有一段时间，我倒是有那么一点时间慢慢跟你耗上一耗。”
……
十几处古老的遗迹在同一天之内被人造访，同样的气息在这十几处遗迹当中蔓延开来。
这些气息丝丝缕缕地汇聚成了一条肉眼不可见的丝线，朝着无尽的虚空汇聚而去。
随着这些气息的汇聚，一个男人的身形好似被这些丝线勾勒，而后显现而出。
……
凤倾舞看着闻人瑾，“说。”
闻人瑾听着凤倾舞这命令一般的语气，眉毛轻轻上扬，他有些好奇，“你现在已经失去所有的利用价值了，还敢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就不怕我直接杀了你吗？”
“那你也得有这个本事。”
“呵呵。”闻人瑾轻轻笑了，“凤倾舞，我说真心话，我真的是有点喜欢你了。”
“你可以不要再说废话了吗？”凤倾舞的耐心正在一点一点地告罄。
“好好好，城主大人您别生气，我现在就跟你说世无双的那些过往。”闻人瑾笑着道。
凤倾舞没有吭声，只是看着闻人瑾。
闻人瑾轻轻一笑，“你看到世无双醒来那里，是他刚刚诞生。”
刚刚诞生。
凤倾舞呼吸顿住。
“其实刚才你说的话是错的，不会有人比我还有世无双的修为天赋更高了，我跟世无双，都是吸纳灵气而诞生的生灵，我跟他，都与天地同寿。”
闻人瑾轻笑地看着凤倾舞，说到这里，他冷哼一声，紧接着道，“只是……世无双的天赋要比我更好。”
“我们两个选择的修炼道路是不一样的，他将自己的神识分散成为分身，那些分身便进入到一个又一个的世界当中去修炼，在这个过程中，世无双本体也是在修炼的，只是当那些分身消亡之后，所有的记忆和修为，全部都会进入到世无双的本体之内。”
“他这样修炼的手段，其实真的让人羡慕，但是一般人又学不来，因为这对本体有十分强大的神魂要求，一般的人，是根本就不可能达到的。”
凤倾舞扫了闻人瑾一眼，“你说的让人羡慕，这里面的这个人说的是你自己吗？”
毕竟，闻人瑾从一开始就很嫉妒世无双。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凤倾舞心尖却是在狠狠震颤的。
世无双……
与天同寿。
怪不得……怪不得闻人瑾说她之前根本就不了解世无双。
这些事情，她真的不知道。
而世无双……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应该也是想不到的。
闻人瑾听到凤倾舞的话，脸上的表情顿了顿，下一秒，他回过神来，而这一次，他竟然没有生气破防，反而是朝着凤倾舞凑近些许，他轻轻笑起来，“你跟世无双两情相悦是吗？”
凤倾舞看他一眼，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不怀好意。
只是这么一眼，凤倾舞就知道闻人瑾肚子里没憋什么好屁。
果不其然，下一秒，闻人瑾的声音便落下，“可是你又怎么知道，那些分身没有其他的红粉知己？你说不定只是其中一个，只是他比较喜欢的一个。”
闻人瑾这话说完，就认真地盯着凤倾舞，他企图要从凤倾舞的脸上捕捉到一些异样的情绪，比如说失望，比如说难过，可是没有……
这些情绪根本就没有出现在凤倾舞的脸上，更没有出现在凤倾舞的眼眸中。
相反，她的眼里，多了几分嘲讽。
“你这是什么表情？”闻人瑾皱眉。
凤倾舞后退一步，和闻人瑾拉开了些许距离，她看着闻人瑾，淡淡道，“你不仅修炼的天赋比不上世无双，脑子也比世无双差点儿。”
“你什么意思？”
凤倾舞眼眸中闪烁着些许嘲弄，她轻笑一声，“除却我相信世无双，相信他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人之外，最主要的就是……若是真的跟你说的这样，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就绝对不是我。”
只有世无双真正在意的人才能够唤醒世无双。
闻人瑾不就是因为这个才找上她的吗？
现在还在这里想要挑拨离间。
更不用说，刚才她看到了那么多世无双的记忆。
世无双是什么样的人，从来都不需要别人告诉她。
她自己心里自有决断。
而这个闻人瑾在她的面前摆弄这样的小手段，那只能说明他脑子不好使。
闻人瑾盯着凤倾舞，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从凤倾舞的眼神里看到了什么，那是对他的嘲讽。
“你，很好。”闻人瑾冷笑。
闻人瑾的情绪再一次被挑起。
而在这个时候，凤倾舞却是淡淡笑了，“那么接下来呢？刚才才只说到世无双与天地同寿，还有他的修炼方式，后来呢？他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