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 朝议开始
剑十三兴致很大,杏儿却是撇了下嘴,有些不开心,见此,广修道人敲了一下她的小脑袋。
“这种大场合,只不过会有多少京城的百姓在围观呢,你去午门,说不定还没有位置。”
广修道人被气笑了。
聂空倒是说道:“说不定,你们还真有进去的机会。”
“真的!”
杏儿神情顿时激动。
聂空点头,作为证人,杏儿的确是有进入皇宫的机会。
这几日,聂空一直待在弘缘寺内养伤的同时,翻阅佛经,参悟佛法,又不时和广修道人讨论音律,修身养性,越发有佛门高僧的气质。
“那日,功法逆行,的确让我的实力有了极大的提升,但给身体带来的损害也是极大。”
想到不久前的一战,聂空仍有些心惊,告知自己,若是没有必要,再也不必逆转功法。
京城舆论愈沸!
巷弄街道,坊间里俗的百姓,都在讨论肖家渡洪灾一事,都在猜测,有哪些官员会摘去乌纱帽或者是砍头。
“我倒是希望,多砍一些贪官污吏!”
“那些家伙,平日里巧立名目,收取各种苛捐杂税,真是该死!”
京城虽是富庶之地,可很多百姓也是生活的苦不堪言,此刻全都恨恨开口。
而玉林党和太子党的官员,在这段时间内,处理自己留下的马脚,忙于奔波,自己处理不了的,就向上级官吏送钱,祈求上级作保。
“烦请禀告右相,就说工部给事中黄生求见。”
一位工部官吏,送来了自己贪污所得的三十万两银子,整整有十大箱子,被抬来了相府。
如黄生一般的六七品官吏,这些时日已经将相府和国师府的门槛都踏破了,只求这两位位高权重的两党党首,能够作保。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家丞相两袖清风,为人刚正不阿,是贤相、良相,岂能收受这些,还不赶紧拿走?!”
相府的阍者义正词严的呵斥:“再不走,休怪我家丞相以贿赂上官,谄上之罪,狠狠参你一本!”
实则,阍者心里冷笑。
作保?
右相这些时日,都在急着撇清关系,这个时候来送钱求保,不正是留下把柄吗?
虽然右相位高权重,朝廷一应文官由其调度,不可或缺,皇帝老儿不会真的惩戒右相,可嫌是要避的。
黄生神色一愣,以为是自己的钱给少了。
当即面露难色:“可下官,身上只有这么多钱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黄生眼睛一亮,急道:“我愿将我的老婆和女儿,全部送给右相,此外,还有几名小妾,一同送给你。”
他想到了太子党一派中,有人将自己颇有姿色的妻妾女仆和女儿,卖给大人物做玩物,以求自保,黄生也是使出这一招。
正准备轰人的阍者,心动了。
谁不知道,这位工部给事中家里的妻妾和女儿,貌美如花,不知艳羡了多少人。
右相有令,要将上门送钱,以求自保的官吏全部拒之门外,可不代表,他不能收啊。
这种六七品小官,是没有直面右相的资格,钱和人他都收了,右相做不作保,还不是他一张空口,随便说的?
身为相府的阍者,他虽受尽尊崇,不知道多少大官都要给他低头,可这些大官是看在右相的面子上才低头的呐,实则,也只是一个仆从。
这些官吏的老婆女儿,他还没有玩过呢。
一想到即将享受到的销魂蚀骨的滋味,阍者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嘿嘿,真他娘带劲儿!
“嘿嘿……黄大人,好说,一切都好说。”
阍者立马摆出笑脸:“钱财和人,我会送给右相,可这件事,你可不要对外人说,否则,后果自负!”
说着,他又摆出冷脸,一番警告。
“一定,一定!”
黄生点头,当天,将自己的老婆女儿送到相府。
殊不知的是,他的老婆和女儿被凌辱之后,不堪受辱,选择自尽!
三日的时间,很快过去了。
朝议如期举行。
这一日,在京的所有官吏,无论大小,全部参与此次朝议,偌大的皇宫在此时也是人满为患,很是拥挤。
那攒动的人头,从午门一路排到了宫内。
正殿一时容纳不下这么多人,很多官吏只得在殿外候着,整齐站立,不敢有其他举止。
而午门之外的热闹程度,远超了;聂的预料。
就在昨夜子时一刻,就已经有百姓在午门外排队,到天亮时,午门外的广场,已经人头攒动。
剑十三和杏儿被淹没在人堆里,视线受阻,压根看不见前方。
“小姑娘,你砍头的事,有什么好看的?”
一道胡音传进来。
杏儿循声扭头,询问剑十三:“谁啊?”
“几位胡商。”剑十三充当了这位瞎子少女的眼睛。
杏儿歪着头:“胡人?也来这里看热闹了?”
“我们的店铺里,今日都没几个客人,反正赚不到几个钱,索性就关门,来这里看热闹了。”
一位胡人回应。
“几位施主,这是我们大乾自己的内事,你们几个外人,观看只怕不合适。”
聂空此时走来,参与此次朝议的他,特意穿了一件袈裟,高僧的气质十足,但嘴上的话却一定不留情。
这几位胡商不是谁,正是莫度几人。
“肖家渡洪灾一案,牵扯不知多少贪官污吏,能看到这些贪官被砍头,实乃一大振奋之事。”
“你大乾不是自诩上国,怎么连这点气量都没有了?还是说只是自夸?”
墨度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笑着看向聂空。
聂空凝音成线,传声入耳:“看热闹自然是没问题,你堂堂漠北王廷的王子,却混迹于人群里,不敢堂而皇之的进宫,怕是让外人知道,徒留笑柄。”
“王子,什么王子?”
“我就只是一个普通的胡商,大师看错人了。”
莫度咬死不承认,笑看着聂空。
聂空也不再理会,径直走进皇宫,以他如今封侯的身份,自然无须在外候着,直接越过一众候在外面的官吏,进入大殿。
“大师,你来了。”
“哦,不,我应该称呼大师你为大禅侯了,以空门之人的身份封侯,大师还是第一人,实在是千古少见,可喜可贺。”
李奉安和白景焕开口,看似是在祝贺,实则内里,全是嘲讽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