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章 邪功,锦衣卫百户!
罗溪绾的面目,呆了一呆。
一想到这些时日,和聂空同行的一幕,她就感到一阵不真实。
江湖传说中,那个甘为朝廷鹰犬,烧杀劫掠,无恶不作的佛魔,似乎和眼前这个俊俏的和尚,有些出入。
“怎么,你不愿意?”
见聂空皱眉,迟迟没有回答,冶无愁冷哼起来。
聂空这才问道:“阿弥陀佛,不知冶前辈让贫僧杀何人?如果是杀无辜之人,贫僧不愿造杀孽,甘被伤病折磨而死。 ”
“老夫让你杀的人,绝不是无辜之人,而是当今的绵城知府栗可山。”
冶无愁说出要杀的人名时,聂空脸上疑惑的神色更重了,蹙眉道:“不知冶前辈,和锦城知府有何过节?”
“你这个和尚,问那么多作甚?就问你杀不杀?”冶无愁瞪眼,重重地哼道。
“此人,贫僧还需多观察几日,才能做出决断。”
聂空自然不能听信冶无愁的一面之词,就杀害一位朝廷命官,不然,况且,杀了一位绵城知府,短时间内谁来顶替这个位置?
到时,绵城必定局势混乱,遭殃的还是百姓。
“如果栗可山此人真得该杀,贫僧自然会出手,到时候还望冶前辈,连同罗施主的族叔,一同救治。”聂空加上了附带的条件。
罗溪绾的美目中,划过一抹诧异的神色。
“只要你杀了此人,老夫定会亲自出手救人。”
冶无愁挥手:“玉堂,送客!”
白玉堂亲自将聂空和罗溪绾,送到百花谷外。
“逆徒!逆徒!”
“老夫恨不得,剥了你的皮!”
聂空走后,冶无愁当着自己两个徒弟的面,怒火彻底爆发,将陈秉秋骂了一个时辰,那张老脸比臭水沟里的脏水还要臭。
白玉堂和大虎两人面面相觑。
信中,那位陈师兄说在京都,为大乾天子治病,得其赏识,授正二品左院判,统辖一院太医,可谓是尊崇至极的大官。
可为何,师尊却如此憎恶?
……
接下来的三四日里。
聂空和罗溪绾,从城中百姓嘴里,探听栗可山的为人,百姓对其评价褒贬不一。
“这个栗可山,也算是一个干吏,只是治理一地的手段,过于严酷,有些酷吏之风。”罗溪绾听到百姓的评价后,点评道。
就比如,治理绵城期间,为杜绝山匪细作混入城中,允许百姓举发,允许官吏以捕风捉影之说,扣押嫌疑者。
虽揪出不少混入城中的山匪,也造成不少冤假错案。
又比如,当地百姓和地主乡绅,爆发冲突时,栗可山皆是站在地主乡绅一方,严惩闹事百姓。
“可怜西坊的李大牛家的老牛,生下两只牛犊,那两只牛犊被赵员外强取豪夺,闹到衙门里去,知府判那牛犊是赵员外的。”
“那李大牛被重打二十大板,丢了半条命,事后气不过,欲去刺史衙门告状,被那栗可山活活打死。”
一个六十多岁的小老儿,唏声讲述,忽地,又凑近聂空,低声道:“我还听说,我们这里有一位从户部退下来的大官,纵容家奴为恶一方,那知府不仅不加以管制,反而暗中有勾结。”
“大师,我继续去其他地方,收集关于这个知府的消息。”
罗溪绾向聂空拱手,去下一个坊间。聂空则是来到了那个所谓的从户部退下的官员,府邸前。
吕府二字,映入他的眼中。
“原来,是户部尚书吕成。”
聂空神色一冷,只看见府中,有家奴拖着一个麻袋,装入马车,行驶至城外山郊处掩埋。
待家奴离开后,聂空抛出麻袋,里面赫然是一具被吸干精血的年轻女尸。
吕家有人,在以采阴补阳的邪功,吸食年轻女子的精血!
“吕大人,你现在感觉,身体如何?”
“嗯……大师的方法果然管用,老夫只觉得,自己都年轻了几岁,充满了干劲儿。”
“吕大人还需要再吸食几个女子的精血,效果才会更好。”
“有理,还不快去,再给我物色几个年轻女子?”
吕府中,一个八字胡道士,正在吕成身边进言,满脸红光的吕成,当即眼睛一亮,立马让下人去多掠几个少女过来。
那下人飞也似的离开了,满脸的淫荡猥琐之意。
那些被老爷采阴补阳的女子,不会当场死去,还能再被他玩弄一番,因此,他每次掠走的女子,都是貌美如花之人。
暗中折返回的聂空,全程目睹这一幕,眼中怒意早已沸腾。
恰在此时,罗溪绾和她汇合,聂空讲明此事,罗溪绾当场义愤填膺:“真是一群畜生!”
“贫僧跟着那家奴前去,抓他个人赃俱获,你先去衙门报官。”聂空沉声说道。
栗可山的为人,都是他从绵城百姓的嘴里听说的,并没有亲眼见到。
借这次事件,看那栗可山如何判案,就可知这些言论的真假。
那吕家的家奴带着人,跟踪在一个妙龄少女身后,趁其走到巷尾时现身,用麻袋掳走。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快放开我!”
“桀桀……小美人儿,别害怕,到时候让你享受快活的滋味。”
几个家奴们淫笑。
就在聂空正准备出手时,只见一道高马尾身影,先他一步出手,几招将几个家奴横扫在地。
一一封住他们的全身大穴。
就在聂空疑惑时,高马尾女人来到聂空面前,躬身说道:“绵城锦衣卫百户汤若梅,见过孽大师?”
聂空:“你认识贫僧?”
汤若梅点头:“自从大师离开京城时,指挥使就向蜀地各府的锦衣卫下达命令,凡是遇见大师,主动联络,听从大师的调遣。”
聂空脸现惊色。
大乾皇帝从他动身离开时,自己都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那日,绵城知府态度大变,接我和大石镇难民进城的背后,可是你为之?”
聂空忽然一问。
“是。”
汤若梅轻声回道。
聂空的神色,逐渐变得有些古怪,又向这位锦衣卫百户,问出一个心里斟酌片刻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