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三章 灵童圣子
左丘明等人满脸惊奇之色，林芳蕊也不由问道:“父亲，那后来呢？”
谁知，林满声接下来所讲出的话，让人不寒而栗。
“因为草原之人认为夭折的婴孩是被长生天选中的灵童，因此尸体上必定留有长生天的神力，有能包治百病、心想事成的功效，就将婴孩尸体供在神龛上，日夜祭拜，焚香祷告。”
“甚至，在重病时，将尸体研磨成粉，泡在水里喝下。”
这简直……太毛骨悚然了。
家里不仅供着一具尸体，还吃尸体。
林芳蕊想到了一个问题:“可如果，都这样病还没有治愈呢？那长生天的信仰，不就崩塌了吗？”
“非也。”
林满声以过来人的口吻说道:“病人和病人的亲属只觉得是他们没能感动长生天，得不到赐福。”
聂空的眉头，皱得愈深。
天地万灵诞生之时，皆有一股先天之气，随着年龄渐长，死气渐生而锐减，婴孩的先天之气最为浓郁。
即使夭折，保存及时，也能留有不少。
这些灵童子若是被有心之人收集，岂不是能炼制出更多的邪物，来提升自己的实力？
“在草原上，这些所谓的灵童子，是不是暗地里有不少被交易售卖？”聂空问道。
“大师你怎么知晓？”
林满声一脸惊愕之色，聂空则是果然如此的神色:“贫僧只是猜测。”
林满声继续说道:“一切如大师所料，这些灵童子被暗中交易，甚至是漠北王廷也参与其中，王廷的贵族，还将自家夭折的婴孩，制作成灵童子，不定期举行举族大祭。”
聂空听在耳中，却总觉得哪里透着古怪，却一时半会说不出来。
寅时五刻。
聂空回到利阳军镇，见到聂空的面孔，林全忠第一时间出城迎接，见到聂空长满黑斑的右手，吓了一跳:“大师，你这是怎么了？”
“无法，中了一点毒罢了。”
聂空淡淡开口，眼眸中却带着一丝异样的神色，又陡然咳嗽数声，咳出猩红的鲜血。
“大师，还是赶紧进城治疗伤势。”
林全忠会意，扶着聂空进城，关城时，黄文冲和文洋也一同走来。
“大师，何事？”
林全忠低声问道。
聂空蹙眉道:“先带我去处理一下伤势。”
白玉堂还留在城里，身为冶无愁的徒弟，虽然医术不如冶无愁，放在外面，也是一代名医。
但看见聂空的右手时，白玉堂吓了一大跳:“尸毒入骨血之中，若是再晚个半日，毒素扩散全身，你就成为一具尸体了。”
聂空挑眉:“有那么严重？”
“白某并非危言耸听。”
白玉堂站起身来，小脸上盈满严肃之色，取来药箱，去为聂空调配解药。
半个时辰后。
已是残夜渐褪，朝霞盈天。
右手包扎了一层纱布的聂空，询问屠格阏娜的近况后，去见屠格阏娜。
这位漠北王廷王脉的族人，被囚于一栋房屋，外面有士卒时刻看守。聂空进来时，正见屠格阏娜刚坐下，瞥见聂空身上的伤势，幸灾乐祸道:“不知是哪位江湖高手，竟能让大师受伤？”
“阿弥陀佛，天地之大，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贫僧也自然并非无敌。”
聂空和煦一笑，坐了下来，问道:“就是不知屠格阏娜施主，这些时日过得如何？”
“除了没有自由，其他好得很。”
“大师，你就真得不怕，把我留在身边，给你自己招来杀身之祸？我不仅是莫度王子的奴仆，更是莫度王子的未婚妻，漠北王廷定会不遗余力的来救我。”
“此刻，大乾内乱，朝廷自顾不暇，而我漠北王廷则是兵强马壮，虎视中原……”
屠格阏娜带着试探的语气，却被站起身来的聂空打断，来至窗前，打开窗口，极目远眺的聂空，悠然一叹道:“是贫僧孤陋寡闻了，没想到你和莫度王子玩得这么花。”
屠格阏娜:“……”
这是男女之间，天经地义的事。
再说，你一个和尚说这个，就不怕亵渎佛祖？
“贫僧已经说过了，我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一副皮囊而已，没了也就没了。”
聂空关上窗户，侧目转身:“施主好生休息，贫僧就先离去了。”
“咯咯咯……”
身后的胡人女子，忽然笑得花枝乱颤，俏魅生辉，清冷的声音爬上聂空后背:“大师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房间四周，一片死寂。
砰！
刚关上的窗户，猛然破开，一个婴孩模样的怪物冲出，朝聂空咬来。
聂空一掌拍出，将其压制，又迅速掐住脖子，将其提起，观之，正是不久前袭击他的灵童子。
目光随之看向屠格阏娜。
屠格阏娜起身，嘴角再也压制不住，扬起嗤意:“我能从你眼里看出震惊和疑惑，不过，你已经没有资格知晓真相了。”
“佛魔聂空，去死吧！”
怒吼传来。
窗户之外，又窜进人影，正是耶默庵和法严、青衣三人在逍遥楼见过的敌人。
“佛魔聂空，想不到我们早已潜入利阳军镇，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青衣狠狠说道，周汝阳乃是她的恩师，死在章闻之手，章闻死了，自然就还剩下聂空这一个仇人。
“阿弥陀佛，屠格阏娜施主乃是漠北王廷的王脉族人，贫僧自然料到你们会寻来。”
“只是没想到，会来这么快。”
聂空手掌发力，将手中灵童子直接掐成两截。
见此。
耶默庵冷笑道:“佛魔聂空，你以为佯装镇定，就能唬住我们？你和白云上人、高义良等人激战，又中弥罗佛主几掌，本就受伤，再中尸毒，只怕早已经外强中干。”
“那施主又是为何，不敢上前取贫僧性命？”
聂空站在原地，摊手而笑，满目从容淡定。
耶默庵眼神闪烁，几次欲上前，却心有忌惮，脚步未动半分。
知晓即使聂空外强中干，也依旧有一战之力，为求保险的他，口诵咒语。
“灵童圣子，请你速来，击杀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