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行天下水果药丸

第400章 清溪村

卢秉文立于江面,两条阴阳鱼绕身游弋,护住周身。?5/2.m+i¨a*n?h?u^a+t^a+n_g·.\c¨o-m/他凝视商船残骸,船身已半沉江底,只剩些许木屑与断桅漂浮,他皱紧眉头,目光掠过远处翻滚的浊浪,心中隐隐不安。

“也不知道他们两有没有事...”

此时,老翁正端坐墨江吞鲲背上,竹竿斜倚肩头,“卢阵师,你这十一境归真境,啧啧,实力不俗啊,可惜这船还是救不下来。”

卢秉文没理他,目光掠过江面,继续搜寻独孤行与白纾月的踪迹。船毁人散,两人修为低微,怎么可能敌过八境剑修与这吞鲲巨浪?如今二人下落不明,恐怕凶多吉少。

卢秉文心底一紧,暗骂自己疏忽大意,竟然敢离开他们两个。他转过头,盯着老翁,沉声问道:“你这老匹夫,费尽心思毁船,嫁祸剑敦山,到底图什么?”

老翁一听,哦了一声,笑得意味深长,“你既猜到几分,何必让我明说?遮遮掩掩,多没意思。”

卢秉文冷哼,“大骊借机打压剑敦山,无非是找个由头。可为何非要如此大费周章?”

老翁哈哈一笑,“大费周章?你卢氏当年为何遭殃,你自己心里没数?站错了队,挡了路,自然得清算。”

卢秉文心头一震,沉默不语。当年太子之争,他站错队,卢氏满门被前国君清算,只剩他与孙女苟活。/x^g_g~k.s~.~c¢o′m?难道剑敦山也因朝堂争斗触怒国君?念头转过,他沉声问:“剑敦山犯了何错?”

老翁哈哈一笑,“剑敦山那群剑修,嚣张惯了,自以为天下无敌,竟然还敢撺掇国君出兵齐国,分战功一杯羹。可国君为人贤仁,不愿打不义之战。然而剑敦山却不依不饶,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犯逆鳞,自然得敲打敲打。”

卢秉文皱眉,剑敦山剑修确实跋扈,仗着四大剑山之名,在大骊横行无忌。可仗着势大而插手国事,多少有些说不过去。况且,如今天下大乱,大骊想明哲保身,恐怕也是不行。

于是,卢秉文开口询问道:“大骊真要避战?”

老翁摆了摆手,“非也非也,国君只是不想让剑敦山借战事坐大。齐国那摊子事,轮不到他们插手。”

卢秉文沉吟片刻,问道:“那你为何告诉我这些?”

老翁哈哈一笑,竹竿轻敲鲲背,“你如今孤家寡人,告诉你又何妨?还能翻出浪花?况且,你也猜得八九不离十,我不过是顺水推舟。”他顿了顿,笑容一敛,忽问:“对了,那背魁木剑的少年,可是你的人?”

卢秉文皱眉,没答。

老翁叹息,竹竿一收,吞鲲缓缓下沉,“他怕是凶多吉少,别怪我,生死在天,非我能定。”说罢,他催动巨鲲,浪花卷起,庞大身影没入江底,向远处游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其他黑衣剑修见钓鱼翁离去,也纷纷往天边疾去,只留卢秉文一人在原地。!6}1?u看]$书?网ˉ( £3~最e?新u3?章÷÷?节\%?更!(新x快~/?

卢秉文冷哼,袍上阴阳鱼一闪,化作流光归袖。他转身踏空,朝岸边掠去,心中暗道:白纾月,你可别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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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独孤行拖着白纾月从江中挣扎上岸,冰冷的江水浸透了少年的衣衫,寒意钻进他的骨缝。

独孤行背着白纾月,踉踉跄跄地爬上泥泞的河滩,此时他早已精疲力尽,双腿酸软。小四跟在身后,也好不了哪里去,鳞片上满是血迹。

幸亏小四水性好,独孤行才能迅速抓回白纾月,并顺利遁走。

白纾月伏在他背上,气息微弱,后背伤口触目惊心,剑气直接撕裂了皮肉,伤口深可见骨,鲜艳的血水淌下,染红了少年的衣襟。

“孤行……孤行……”

独孤行低声道:“白纾月,你别说话了,省点力气。”他小心翼翼将她放在岸边草丛,撕下衣摆,试图裹住伤口,可血流不止,布条很快被染透。

他心底怒火翻涌,对着脑海中的陈天星破口大骂:“你个混账!为何敕令她替我挡这一剑?”

脑海中,陈天星冷哼道:“你不过三境,八境剑修一剑就能把你劈成两半,你居然还想挡剑!我看你才是疯了!她签了契约,她就是你的侍从,主子有难,下人挡剑,天经地义。难不成你还要为了她去送死?”

独孤行拳头攥紧,无言以对。道理是如此,可白纾月不是仆人,是朋友,是与他并肩的伙伴。他咒骂道:“她若死了,我跟你没完!”

陈天星嗤笑:“愣着干嘛?快救人!她还没死透。”

独孤行也知道现在不是吵嘴的时候,急忙问道:“我不会医术,怎么救?”

陈天星哼了一声:“我教你。先找个安全地方,把她背过去,动作快点。”

独孤行从怀中掏出一张湿透的地图,借着月光扫了一眼,辨出附近有个叫清溪村的小村庄,离河岸不过数里。他背起白纾月,低声道:“撑住,我带你去村

里。”

独孤行一路疾跑,路上,白纾月的气息就愈发微弱。她嘴唇发白,偶尔低吟,应该已经陷入了昏迷。

少年飞奔了约莫半炷香的时候,终于来到了这名叫清溪村的小村庄。

此时,深夜时分,清溪村的村口只有几盏昏黄灯笼在那摇曳,鸡犬声早已沉寂,远远就能看到泥墙草屋稀疏散落,

独孤行背着白纾月,踉跄走进村子,敲响一间木屋的门。门内传来老妇沙哑的声音:“谁呀?大半夜的!”

独孤行急忙回应道:“老人家,求您开个门,我朋友受了重伤,急需救治!”

木门吱呀打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探出头,手持油灯,借光打量二人。老妇皱眉,目光落在白纾月血淋淋的后背,叹道:“这......算了,进来吧。”

老妇引他们进屋,屋内简陋,木桌上摆着几只粗陶碗,角落堆着干柴禾。独孤行将白纾月平放在木榻上,她脸色苍白,伤口仍在渗血,气息极其微弱,仿佛随时会断。

陈天星的声音在脑海响起:“别磨蹭,拿你的玉簪,里面有止血散,洒在伤口上。”

独孤行依言,从玉簪中抖出一包药粉,散发淡淡草香。他小心撕开白纾月后背衣衫,露出深可见骨的伤口,触目惊心。他将药粉均匀洒上,随后问:“接下来呢?”

“拿针线缝合伤口!”独孤行照着做,只不过他手法比较粗糙,缝针的过程,疼得白纾月口中轻哼,身体微颤。

缝好后,独孤行又问:“然后?”

“你缝得也太烂了吧。”陈天星苦笑,“算了,用你的游龙诀,引气入她体内,护住心脉。她是蛇妖,体魄比你强,应该撑得住。”

独孤行点头,盘腿坐下,双手按在白纾月背上,掌心微热,游龙诀气息缓缓渡入。白纾月低哼,眉头微微皱起,脸色稍微舒缓,但依旧没有醒来。

“蠢货,你这样输真气太慢了,脱光衣服,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