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悱恻
吃完早餐,宋晚夕离开房间。
她披着厚厚的被子站在游艇的夹板上,她才发现船正以极缓的速度前进。
她的手机和行李都还在岛上,距离春节还有两天,她不知道能不能赶回家吃年夜饭。
听到脚步声传来,宋晚夕转身,望着走过来的尤瑾,“能不能把船开快一点,我想早点回家。”
尤瑾靠近她,猝不及防地抱住她。
过于自然的举动,吓得宋晚夕一顿,僵住了,身躯绷紧着,心跳骤然加速。
“春节当天一定能回去。”尤瑾温柔地低喃,低下头往她唇瓣上轻轻一吻,“我想跟你多待一会。”
宋晚夕脸蛋瞬间温热,羞赧地想躲。
她昨天是一时冲动,可尤瑾似乎并非冲动,他好像误会了。
“尤瑾,你不要这样抱我。”宋晚夕推着他厚实的胸膛,后退一步,离开他的怀抱,“我昨晚跟你说的事,是真心的。”
尤瑾蹙眉:“什么话?”
“我们没有未来,也不合适做朋友…”
她话还没说完,尤瑾嗤声一笑,语气严肃地打断:“所以,你玩我?”
玩这个字,让宋晚夕点脸通红,耳根都热了,一股羞耻感涌上心头,语塞中。
她不是渣女。
但昨晚确确实实只是禁不起诱惑,又想尝试一下男欢女爱的滋味。
在宋晚夕发愣时,尤瑾向她靠近一步,伸手勾住她的后脖子,弯腰低头与她平视,灼热的视线对视她茫然无措的眼睛,温柔似水的语气低喃:“我给过你拒绝的机会,但你选择了跟我发生关系,我不管你是不是只想玩玩,但我是很认真的。”
宋晚夕心跳加速,羞赧地对视他灼热的眼眸,不知所措。
“昨晚是我们的第一次,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尤瑾一字一句格外严肃认真,眼底透着他坚定的决心。
“对不起。”宋晚夕知道错了,可她此时除了说对不起,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歉意。
尤瑾轻笑,摇了摇头:“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也不是你能随便玩一玩的男人。”
宋晚夕轻轻呼气。
尤瑾另一手勾住她的腰身,拉入怀里。
宋晚夕紧张地仰望着他,双手扯住被子抵在两人之间。
“还疼吗?”他嗓音极致沙哑低沉,像风一样轻盈。
宋晚夕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因为她昨晚没少喊疼,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刚开始是很不顺利的。
渐入佳境才慢慢好起来,他实在没忍住,她一夜都没怎么睡。
“刚刚泡了热水澡,不疼了。”宋晚夕羞答答地应声。
尤瑾吻上她的唇,像品尝旷世珍宝,若即若离地碾压她的唇,从喉咙慢慢挤出一句:“我会尽量温柔一点的。”
宋晚夕被吻得发软,听到他这句话,更是沉沦了。
被横抱起来时,她知道又要发生什么事,羞涩得躲着他胸膛里。
她知道要跟他划清界限,可理智根本抵抗不了身体的渴望。
她喜欢跟他翻云覆雨的感觉,这是她以前渴望过,幻想过,期待过的事。
原来是这么的美好。
而尤瑾,在床上的态度,虔诚又努力,仿佛要在这方便下了足够多的功夫来征服她,取悦她。
效果也显而易见,她根本招架不住。
甚至,有点上瘾了。
日出,日落。
一整天,他们除了吃饭,几乎都在房间的大床上度过。
这天与海之间,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任何的烦恼。
她把所有的烦恼都抛诸脑后,尽情的享受跟他腻歪在一起的时光。
又一场酣畅淋漓的激情过后,尤瑾抱着她进卫生间洗澡。
在浴室里嬉闹了一番,清洗干净后,把她抱出来放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要睡一会吗?”
“嗯。”宋晚夕软绵无力地应声,闭上眼休息。
尤瑾侧躺在她身边,修长的手指把玩她乌黑的长发,灼热的目光定格在她睡容上。
她转了一下,窝到尤瑾温暖的怀里,柔软白皙的手摸了摸他的胸肌,忍不住抿唇轻笑。
尤瑾蹙眉,被她的笑容感染,也忍不住开心地小声问:“你在想什么这么开心?”
宋晚夕没有睁开眼,嘴角含着笑意,羞涩地回:“想起两年前,有一次看见你没穿衣服,你身材好好啊,惹得我脸都红了,那时候很想摸摸是不是很硬,想过之后又觉得自己好羞耻,竟然这么色。”
尤瑾无奈苦笑,反问:“那为什么不主动点呢?你若真对我上手,我是不会拒绝的。”
“我不敢。”宋晚夕轻轻叹气。
“现在敢了吗?”
宋晚夕点头:“嗯。”
尤瑾覆上她的手背,压在胸膛里,“以后你想摸就摸,想睡就睡,只要你有需求,我随时随地供你消遣。”
宋晚夕睁开眼,缓缓仰起头对视他温柔的眼眸,“你不要把自己弄得这么卑微,我们是平等的关系。”
“平等?”尤瑾苦涩抿嘴,指尖划过她粉嫩的脸蛋,眉目传情:“你还不知道你在我心里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吗?”
宋晚夕反应过来,手肘撑着床,趴着平视他,好奇问:“你昨晚说的十二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得一头雾水,莫名其妙。”
尤瑾凝望着她,眸光灼灼,大手轻轻抚摸她粉嫩的脸颊,“东西都在我爸妈那边的家里,等下次,我把以前收藏的宝贝都拿到你面前,再告诉你。”
“你收藏了什么宝贝?”宋晚夕愈发的好奇,清澈灵动的眼睛亮亮的,“跟我有关系的吗?”
尤瑾笑而不语,卖了关子:“暂时先不告诉你,跨年那天,我们一起过吧,我再告诉你。”
“年三十的晚上12点吗?”宋晚夕犹豫不决。
尤瑾单手托头,侧身靠近她,吻了吻她的额头,“嗯,你想去热闹的大街上倒数,还是想去到安静又漂亮的地方?”
“我两个都不选,可以吗?”宋晚夕调皮地问。
“不可以。”尤瑾语气严肃了几分:“你现在没上班,能多陪陪我就多陪陪我,等你开始工作了,我就要被你丢进冷宫了。”
宋晚夕吃笑一声,“哪有这么夸张?”
“我们结婚那两年,你一旦忙起工作,是废寝忘食的,一个月下来,我跟你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不是你在躲着我吗?”宋晚夕不悦地皱眉。
尤瑾略带怨气地长叹一声,“哎!真是冤枉。”
“我哪里有冤枉你。”宋晚夕小声嘟囔,转身背对着他躺下,闭上眼:“不想提以前了,我睡了。”
尤瑾急忙靠过去,从她身后紧紧抱住她,把脸埋在她的秀发里,沙哑的声音呢喃道:“又爱又恨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但我真的是无时无刻都想见你。家里客厅的摄像头并不是防贼用的。”
宋晚夕身躯微微一僵,睁开眼望着窗外的夜色。
心湖荡起一阵涟漪。
“我房间有安装吗?”
“没有。”尤瑾勾唇轻笑:“的确很想装,但我还是有点道德底线的。”
宋晚夕有些不可置信,吞了吞口水,继续问:“你处了我之外,有谈过女朋友吗?”
“没有。”
“你的初恋呢?”
“我没有初恋。”
“我听洛天琪说你大学时谈了一个,还给她送了一周的红糖水。”
“我大学也没有女朋友。”
宋晚夕愈发觉得不可思议,转过身面对他,凝望他的眼眸,试图从他眼睛里看出端倪:“你读书时期没有谈过恋爱?”
“没有。”
“那跟你闹绯闻的那些女人呢?”
“都是绯闻,没有任何实质关系。”
宋晚夕瞠目结舌,好片刻才反应过来,他前天说的那句话:这是我们的第一次。
也是他的第一次?
“你这28年来,从来没有跟任何女人发生过性关系?”宋晚夕仍然不太相信,毕竟他在这方面还挺厉害的,不太像新手。
“你是第一个。”尤瑾温柔地拨开她额头的发丝,含情脉脉。
宋晚夕眯着眼眸淡淡一笑,满脸怀疑。
尤瑾摸上她耳垂,轻轻地捻了捻:“为什么不相信?”
“你长得帅,有钱,有事业,身边美女如云,诱惑无数。”宋晚夕理性地分析,“而且你年轻气盛,怎么可能一直禁欲?”
尤瑾眉眼带笑,轻轻勾唇,将她搂入怀里,躺倒床上闭上眼,喃喃低语:“不聊了,睡觉。”
“你从来都没性冲动的时候?”宋晚夕是做药研的,她太了解雄性动物的生理性需求是遏制不住的。
尤瑾仿佛知道她想问什么,不想再聊下去,闭上眼假装睡觉。
宋晚夕探头去看他,“睡了?”
尤瑾一动不动,呼吸均匀。
宋晚夕没打算放过她,柔软的指尖缓缓来到他咯吱窝下,轻轻划了几下。
“哈哈…”尤瑾忍不住笑了出声,翻身握住她手腕压在枕头上。
宋晚夕也乐坏了,笑着问:“原来你这么怕痒。”
“我看你根本不累,要不再来一次?”尤瑾俯下身去吻她。
宋晚夕侧头躲开他的吻:“我是真的很累,别弄了。”
尤瑾吻上她的脸颊,慢慢挪到她耳垂边,轻声轻语问:“想知道什么?”
“你以前真的没有冲动吗?”宋晚夕向来具备求索精神。
尤瑾躺下,把她拥入怀里,“有,但大多数都靠健身去消耗体力,健身会分泌多巴胺,能暂时满足身体的渴望,降低需求。”
“那你自控能力还真厉害。”宋晚夕不由得感慨,躺在他怀里闭上眼准备睡觉。
尤瑾紧紧搂着她,时不时在她的秀发上吻了一下。
房间静谧下来,两人的呼吸逐渐均匀。
宋晚夕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时,尤瑾突然在她耳边说:“学生时期也有克制不了的时候,我只能想着你的模样,自己解决。”
哪一瞬,宋晚夕骤然清醒,心脏像擂鼓一般猛烈。
全身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头皮发麻。
他的学生时期就认识她了?
她此时无比期待跨年晚上,尤瑾究竟要带些什么东西过来给她看,如何跟她坦白这件事。
游艇又在海上缓速地航行了一个晚上。
翌日清晨,宋晚夕醒来时,已经可以从窗户看到城市的高楼大厦。
她蹑手蹑脚地起床,穿好衣服,洗漱干净,站在夹板上看着远处的城市。
哪一瞬,她心里无比落寞。
她多想抛掉所有烦恼和忧愁,跟尤瑾两个人在海上荡漾着,一直过着那些没羞没臊的甜蜜生活。
远离城市的烦嚣,家庭的负担,工作的压力,还有外人的迫害。
可她终究还是要面对现实。
尤瑾起了身,把船驶入港口。
两人上了岸,坐上出租车回家。
年三十的城市街道,挂满了大红灯笼,喜庆洋洋,春节的气氛很是浓厚。
宋晚夕坐在车上,情绪一直很低落,望着窗外的街景,一路上闷闷不乐的。
“晚夕,我今天要回家跟我奶奶和爸妈吃年夜饭。”尤瑾握住她的手,紧紧牵在手里,声音温柔迫切,仿佛下一秒会失去她似的紧张,“你答应过我,今晚要跟我一起跨年的,我会提前来接你,在家里等我。”
宋晚夕点点头。
尤瑾侧头凝望她消沉的侧脸,深邃的眼眸透着不安:“答应我,别食言。”
“好。”宋晚夕应声。
尤瑾温热厚实的大掌紧紧揉着她的手心,握得很紧很紧,一刻也不想松开。
宋晚夕一路看窗外,尤瑾的视线始终定个在她的脸上。
她的沉默,让尤瑾毫无安全感。
回到小区,她下了车,跟尤瑾招了招手就进去了。
小区到处都装饰着春节的彩灯。
宋晚夕上了电梯,回到家门口。
大门贴着门神,两边贴着对联,角落还有一个苹果,苹果上面点着还未燃烧完全的三柱香。
宋晚夕按了指纹锁。
嘟嘟两声,发现打不开了。
她们了,拉起密码卡槽,输入密码。
发现密码也打不开。
实在无语,她只能敲门,“妈…”
没人应答。
她再敲一遍:“哥哥…”
这时,门打开了。
开门的是她妈,只是那阴沉的脸色极为难看,眼睛像锋利的刀狠狠刺向她。
“妈,我回来了,这锁怎么换了?”宋晚夕欲要走进去。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狠狠甩了过来。
“啪!”
哪一瞬,她耳朵嗡嗡作响,捂着火辣疼痛的脸颊,错愕地望着她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