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时谦启程京都

时谦挂断电话之后,心情同样不平静。

他担心林岁岁只是报喜不报忧,也担心她生理期无人照顾。

时老看出时谦心不在焉,知道他放心不下林岁岁,温声和蔼地说:“放心不下就去京都看看她,家里有你哥嫂,不用担心。”

时杰夫妻正好也在,他们说:“农场最近没什么活,你安心去京都,我们留在这里陪爷爷和小沐小花。”

时谦点点头:“我去问问国庆叔,看能不能把你们调到大运村来。”

离回京都的日子越来越近,他怕中途发生什么乱子,想把哥嫂留在身边。

张国庆得知时谦的来意,没有给他承诺,只说去周旋周旋。

时谦知道这件事情有点麻烦,他郑重地说:“国庆叔,辛苦你了,这边需要什么东西尽管说,我来准备。”

张国庆不甚在意地摆摆手:“辛苦什么,只要你们回城有了出息,别忘了咱们大运村就行。”

“我不会忘记您的。”

张国庆对他的帮助,他都记在心里。

但也仅限于张国庆。

其他人对他的恶意,他忘不了,也不会原谅。

张国庆最后拿了两条烟,一瓶白酒,两只老母鸡和两斤点心才把这件事情搞定。

时谦又额外给了他一条烟和一瓶白酒。

张国庆不收:“你给我这些干什么,快拿回去,换成点心给两个小家伙吃。”

“两个小家伙不缺吃的,这些是给你的,一定要收下,等我回来找你喝点。”

张国庆这才收下。

解决完哥嫂的问题,时谦才无后顾之忧地离开了。

他本想写信告诉林岁岁一声,但想到他到京都,信都不一定到,就放弃了。

给岁岁一个惊喜吧。

……

周末

林岁岁去军区退休所给季光做心理治疗。

季光本来想派车来接她,被林岁岁拒绝了。

上次王秘书来接她,王翠菊闹得全女生宿舍都知道了。

她的大名也在北医大传开了。

走在路上都能感觉到有人关注她。

要是看见军区的车来接她,就是浑身长满嘴也解释不清楚。

北医大离军区家属院不远,坐公交车一个小时就到了。

季光已经把林岁岁需要的心理诊疗室准备好了。

空荡荡的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正中间的位置摆放着一张床和一个床头柜。

床的旁边放着一把椅子。

林岁岁很满意这个房间,她从包里拿出从黑市随便买的香炉,放在窗台上,点燃熏香。

又将银针包解开,在床头柜展开,她还准备了一个钵。

警卫员在房间外面看着林岁岁的准备工作,拧了拧眉头,担忧地看着季光:“老首长,她那么年轻,你确定她能治好你吗?”

季光看了无数权威的医生,都没有治好他的创伤障碍综合症,林岁岁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丫头能治好?

怎么想都觉得很滑稽。

他的声音没有刻意降低,清晰地传到林岁岁的耳朵里。

行走江湖,怎么可能没有质疑的声音呢?

“这位大哥,不以年龄论英雄,我能不能治好老首长,你等等后续不就知道了?”

警卫员有些羞赧。

林岁岁这番话说出来,倒显得他有些小家子气了。

林岁岁没有再理他,而是看向季光。

“季爷爷,躺在床上吧。”

季光听话地过去,脱掉鞋子,躺在床上。

林岁岁把窗帘拉上,温声提醒她:“季爷爷,您接下来按照我的指令做就好,有不舒服的地方就说出来,我会修改方案或者终止治疗。”

“好。”

季光闭上了眼睛。

警卫员在外面焦急地踱步等待。

他怕老首长在治疗过程中出现点差池,他承担不起那个后果。

可季光进去之后,三令五申地叮嘱他,没有他的允许,不准进去打扰。

他听见了季光痛苦的嘶吼声,想冲进去,又硬生生地克制住自己的冲动。

林岁岁让季光回忆起了那段血腥耻辱,又充斥着亲人好友分离的痛苦经历。

也是他一直不敢面对的。

只有正视那段经历,从心底放过自己,他才能真正地走出来。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房间归于平静。

季光陷入了熟睡。

林岁岁取下银针,打开门。

警卫员伸长脖子往里面看:“老首长怎么样了?”

“他睡着了,别叫他,让他睡到自然醒。”

林岁岁叮嘱道:“让厨房给他做点清淡养胃的粥,醒了之后喝。”

她又拿出一张药方:“你按照这个药方抓药,煎了,让他饭后服用。”

“好。”

警卫员一一记在心里,他看着林岁岁略显苍白的小脸,关心道:“你看起来不太好,我送你回学校吧。”

林岁岁没有逞强。

做一场心理治疗,太耗费心神了,她要是再坐公交车回去,恐怕还没走到学校门口就晕了。

坐上军用吉普车,林岁岁从包里掏出一片人参片含在嘴巴里。

缓了片刻后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她淡声道:“把我放在学校附近的十字路口就行。”

警卫员把林岁岁放在十字路口,距离学校还有四五百米的位置。

林岁岁下车,想了想还是叮嘱道:“你回去后,勤观察老首长的情况,我下周再去为他做治疗。”

回忆太痛苦,急功近利的治疗对老爷子的身体不好。

林岁岁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学校里走。

腹部传来一阵扭痛,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快步回到宿舍,脱下裤子一看,果然……

大姨妈如约而至。

她赶紧从柜子里找出止疼片和红糖姜片。

吃了止疼片,再喝一杯红糖水,痛经就会缓解许多。

暖水壶轻飘飘的,没有热水了。

林岁岁拧了拧眉头,她记得出门的时候,暖水壶里面还有热水的。

她只好拎着暖水壶去水房接热水。

打水的功夫,腹部的痛感越来越强烈。

林岁岁一手提着暖水壶,一手捂着腹部快步往宿舍里走去。

彭帅注意到林岁岁苍白如纸的脸色,关心地上前询问:“林岁岁,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白?”

“我没事。”

“你脸色这么难看,怎么可能没事呢?我带你去找老师看看。”

彭帅抓起林岁岁的胳膊往谷开文的办公室走去。

林岁岁疼得都没力气了,被迫跟着彭帅的脚步都在发飘,她盯着彭帅的后背,无助地挣扎:“我不去。”

谷开文再怎么精通医疗,也治不好她的痛经,而且他也不擅长妇科,找他卵用没有,还不如回宿舍拿个止疼片吃。

彭帅振振有词地说:“林岁岁,你不能忌医。”

林岁岁就挺无奈的。

她不是忌医,总不能跟一个没关系的男人说自己来大姨妈了吧?

腹部的疼痛还在加剧,彭帅却不愿意放开她。

林岁岁忍无可忍地甩开他:“放开我,我要回宿舍。”

她的身子太虚弱了,加上抽离手臂用的力道太大,身体的重心被带离,身子不稳地往后跌去。

彭帅瞳孔骤然紧缩:“林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