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恶心的男人,不打留着过年?
张国庆把时谦叫进屋子里,让他帮忙改一下新房子的设计图纸。
林岁岁在院子里陪小家伙玩。
余光扫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在院子外面徘徊,她故意不吭声,对方也迟迟没有动。
林岁岁气笑了,忍不住开口:“张英英,你在门口站了半天不进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外人的家呢。”
张英英以前去她家,跟逛自己家的园子一样,说去就去,从来没有半点犹豫,现在进自己家还犹豫纠结,这太不像她了。
张英英讪讪一笑,抬脚进来,她的眼睛有些红肿,鼻头也是红红的,一看就是刚刚大哭过一场。
林岁岁问她:“哭了?”
张英英听见林岁岁的声音,只觉得鼻头有些酸,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有决堤的迹象。
她强忍着眼眶里的湿润,坐在院子里的小马扎上。
小家伙一看见妈妈,就挥舞着小胳膊要抱抱。
张英英把儿子抱进怀里,低下头掩盖住自己的泪水。
林岁岁无奈地叹气一声:“英英,我们是朋友,你遇见不开心的事情,为什么不给我写信呢?”
张英英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你在京都要忙学习,我不想说这些烦心事让你不高兴。”
林岁岁问:“看着我担心你,你的心里就高兴了吗?”
张英英沉默不语。
她只是想把快乐带给林岁岁,而不是烦恼。
林岁岁问:“朱成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张英英闷声道:“他已经很久不来我家了。”
自从王婶把朱成骂了一顿之后,他就记恨上了,再也不肯登门。
她父母是真心把朱成当半个儿子对待的,无私地帮他们带孩子,时不时送东西接济他们,还管他们夫妻一日三餐,连几句训斥的话都说不得。
而朱寡妇,小时候对他不管不问,经常连饭都吃不上,结婚生子之后对他就更不上心了,也不管他们的日子难不难,总是明里暗里要钱要票,一心只顾自己享乐。
他却为一个烂到发臭的母亲跟她置气,记恨她妈妈,张英英是真的寒心。
林岁岁拍了拍她的肩膀:“等会儿吃完饭,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自己能回去。”
林岁岁没跟她犟,她是一定要送张英英回家的。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默契地没有提张英英和朱成的事情。
张国庆从屋里拿出一瓶白酒和两个大碗:“这瓶酒还是你给我的,趁今天喝了吧。”
时谦看了一眼林岁岁,征求她的意见。
张国庆注意到时谦的小动作,失笑:“男子汉大丈夫,连这点主都做不了吗?”
时谦老实道:“做得了,我怕岁岁嫌我臭,晚上不让我上床。”
他这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好像经常被欺压一样。
林岁岁没好气地嗔瞪男人一眼,她什么时候不让他上床了?
王婶笑着打圆场:“就让时谦喝点吧,这是我们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时谦和林岁岁即将启程京都,将来不见得回来,而他们从不敢奢望能去京都。
京都于他们而言,是天宫一般的存在。
林岁岁想告诉他们,未来修了铁路和机场,去京都是一件很方便的事情。
但她还是没说出口,未来的变化在他们眼中,太遥不可及了。
但她还是暗中掐了时谦的大腿一把,让他污蔑她!
男人的大腿都是结实的腱子肉,林岁岁根本拧不动,一只温热的大手握住她的手,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的错,我晚上回去给你赔罪。”
林岁岁一偏头,就撞进一双暗藏着炙热滚烫的黑眸,他眸底深处的火焰烧得她脸颊滚烫,她把头扭到一边:“我可以不要吗?”“不能,我做错了事情,一定要赔!”
“……”
这个心机男一定是故意的。
饭桌上的氛围很愉快,但也带着几分离别的伤感。
从她来到大运村的那一天起,张国庆一家人就朝她释放着他们的善意。
这份感情难能可贵。
林岁岁也是个性情中人,端起时谦面前的酒碗:“国庆叔,别的话就不说了,将来有机会去京都的话一定要联系我,风里雨里,我都必定赴约。”
“好!”
尽管他们不一定去,但这份心意领了。
吃过饭后,张英英抱着儿子先一步跑路了。
她不希望林岁岁临走之前,还要为他们家的破烂事烦心。
然而她还没跑到家门口,借着月光,远远地看见门口站着两抹身影。
皎洁的月光打在他们身上,美好得不忍心亵渎。
张英英转身就要往回走。
林岁岁幽幽地叫住她:“张英英,你走吧,你走了,我就自己进去!”
张英英的脚步停下,她抿了抿唇想说什么,林岁岁完全没给她这个机会,抬脚往里面走去。
不大的小院里杂草丛生,冬天没烧完的柴火扔的到处都是,晾衣绳上的衣服被风吹了一地,也无人问津。
林岁岁的目光定格在那间有微弱烛光的屋子。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朱寡妇的屋子。
林岁岁问:“他最近都在那间屋子里睡?”
张英英点点头:“我们已经分房很久了。”
林岁岁嫌恶地拧起眉头:“他也不嫌脏。”
她抬脚朝屋子走去,刚一进去,就被滔天的酒气熏得后退几步。
时谦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个口罩递给林岁岁。
口罩上有清新的皂香,缓解了林岁岁的不适,她又重新迈进屋子。
朱成胡子拉碴地趴在炕边的小桌上,手里握着一瓶白酒,神情颓废自责:“娘,是儿子娶的媳妇害得你遭受牢狱之灾,是我不对,我当初就该听你的话,不娶张英英,儿子对不起你啊!”
张英英听着这番话,红了眼圈,她抱着儿子的双手死死捏成拳头,身子微不可见地颤抖着。
林岁岁看向时谦:“你把孩子抱出去。”
时谦不放心:“你自己能应付?”
朱成现在喝了酒,没有理智可言,他担心朱成会误伤林岁岁。
“一个酒囊饭袋,用不到你出手。”
林岁岁双手交握,活动了一下指关节,跃跃欲试:“很久没有揍人了,手有点痒痒,别让孩子见到这血腥的场景。”
“好,我就在院子里,有问题叫我。”
时谦抱着孩子出去了。
林岁岁看向张英英:“还愣着干嘛,不打他留着过年吗?”
张英英是被父母宠大的,性格自然野蛮骄纵,只是有了孩子之后,怕吓到孩子,才收敛了自己的脾气。
现在孩子走了,她没有了后顾之忧,冲上去,直接给了朱成一巴掌。
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气,打出了这些日子的委屈怨愤。
朱成毫无防备地挨了一巴掌,顿时眼冒金星,晕头转向地倒在炕上,他回过神来看向张英英,眼里流出记恨嫌恶的凶光:“张英英,你这个恶妇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