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光映出孟程骁嘴角紧绷的弧度,“这是筹码校验码,他们用浮雕纹路当动态密码。”
“所以,我们那晚收缴的137万现金都是零钞,”骆雪宁感觉潮湿的冷气顺着裤管攀爬,“大额现钞早就装箱从防空洞运走了。”
“走吧,下去看看。”疯子摩拳擦掌道:“我倒是看看他们到底在玩些什么花样。”
疯子一马当先,被孟程骁伸手拦住。
迎上疯子疑惑的眼神,孟程骁解释道:“下面是什么情况,我们一无所知,容易吃亏。”
种种迹象表明:这个赌场的幕后之人并非普通人,更像某个训练有素的组织。
孟程骁脑海里突然闪过信纸暗纹上那一枚龇出獠牙滴血狼头。
当第一次看见《八狼图》时,他就在想:这个赌场的幕后之人跟戏耍谌晞的那位,是不是同一个人?
孟程骁的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为安全起见,他要求所有跟他一起进入防空洞的人员都换上防弹衣和配枪。
孟程骁的速度很快,手持短/枪走在最前面,数人跟在他的身后贴墙而立。u?三(¤叶_屋¤ ′@更\ˉ-新?=+最?>快÷t
众人神情严肃,警惕观察四周的动静,互相掩护,轻手轻脚前行。
防空洞的阴风裹挟着刺鼻腥气扑面而来,孟程骁的鞋子碾过台阶缝隙里凝结的血痂。
强光手电扫过墙面,七十年代浇筑的混凝土表面布满爪痕,深褐色的喷溅状污迹在霉斑间若隐若现。
新装的防滑铜条在光束下泛着冷光,每级台阶边缘都残留着拖拽形成的弧形擦痕。
转过最后一道弯时,声浪突然刺破黑暗。
犬类喉间滚动的低吼与铁链碰撞声在穹顶下共振,混合着某种高频电子设备的嗡鸣。
孟程骁抬手示意队伍停步,手套擦过墙面,指腹沾到层叠覆盖的暗红色物质——经年累月的血迹与新鲜喷溅的血液形成深浅交叠的斑驳涂层。
当众人屏息穿过最后七级台阶,呈现在众人面前的,不是大家想象中的赌场,在偌大的空间里有成排的镀金轮盘赌桌。
看起来,反而更像一个刑房。
刑房笼罩在诡异的红光中。
防空洞原生的拱顶被加装钢结构横梁,十二盏红外线补光灯在空间内织成猩红色的网,看起来阴森又诡异。
正中央的铸铁笼子足有三米高,这头变异猛犬肩高足有成年男子胸口,溃烂的左眼窝里蠕动着乳白色蛆虫,右眼却是诡异的琥珀色竖瞳。
藏獒突然人立而起,碗口粗的爪子拍得钢筋栅栏嗡嗡震颤。
它颈部套着带尖刺的电击项圈,涎水顺着獠牙滴落在锈迹斑斑的食盆里,盆底黏连着几缕疑似人类组织的暗红色碎块。
“求……求您放了我……”
颤抖的童声从笼前传来,蜷缩在地上的女孩身上的衣服被血污浸透。
她双腕被尼龙扎带勒出紫痕,右腿裤管撕裂处露出新鲜鞭伤,每下叩首时,散乱的马尾辫都会扫过地面黏腻的污渍。
额头的伤口随着动作在地面印出断续的血痕。
主位上的男人陷在定制真皮沙发里。
那男人三十岁左右的模样,翘着二郎腿,慵懒地倚靠沙发,染着一头黄白相间的头发,眼神阴鸷可怖,邪里邪气。
而他的身边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身着银色亮片紧身裙,勾勒出曼
妙的曲线。
灯光下,白皙肌肤与璀璨亮片碰撞出极致的惊艳感。
港风大波浪,烈焰红唇,姿态傲慢。
沙发后方七八名壮汉呈扇形排开,蓄势待发。
男人突然起身,指尖把玩着柄钨钢匕首,刀尖正挑着块带血的生肉逗弄笼中恶犬。
恶犬兴奋得嗷嗷大叫,声音似乎要整个穹顶都掀翻。
女孩突然剧烈抽搐,衣服领处隐约露出硬币大小的烧伤痕迹。
角落里的变压器嗡嗡作响,延伸出的电线末端连接着浸在水槽里的铜质脚镣——水面漂浮着几缕焦糊的毛发。
女孩哭声愈发颤抖,浑身都止不住颤抖,“坤哥,求求您放过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疯子拳手紧握,“畜生,连个小孩子都不放过!”
那女孩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
孟程骁伸手拦住疯子,“别冲动,我们这样冲出去,容易被射成筛子。”
疯子这才发现东南西北的阴暗处皆藏匿着人,正如孟程骁所说,贸然冲出去,正好给人当靶子练手。
身后众人更是不敢擅自行动。
“嘘——”被称作坤哥的男人竖起食指,匕首突然掷向笼中。
藏獒腾跃接住肉块的瞬间,他按下沙发扶手的红色按钮。
电子项圈爆出蓝紫色电光,畜生发出狂怒的嘶吼,利爪撕扯铁笼迸溅出火星,震得悬挂在横梁上的铁链如钟摆般摇晃。
女孩的抽泣卡在喉间,瞳孔因极度恐惧扩散成漆黑的空洞。
孟程骁的夜视仪里,刑房西南角堆叠的麻袋渗出深色液体,袋口露出半截类似人体的手掌,周边散落着赌场特制的金色筹码。
旁边的花臂男扬手腕看了眼时间,“坤哥,快八点了,你说谌晞会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