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终身免单
第104章终身免单
谌晞蜷缩在副驾驶座，车窗倒映着孟程骁的侧颜。?5/2.m+i¨a*n?h?u^a+t^a+n_g·.\c¨o-m/
他单手扶着方向盘，青筋在冷白肤色下若隐若现。
空调冷风裹挟着车载香薰的雪松味，混着他身上残留的海盐气息，让谌晞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红痕——那里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雨刮器规律地摆动，挡风玻璃上淌过的雨水把街景扭曲成模糊的色块。
谌晞佯装云淡风轻，然而内心早已乱作一团，思绪纷飞。
脑子里一直在想刚才在码头时的情景面画，孟程骁对她说过的话一遍又一遍在她的耳边循环播放。
“我和你的想法不一样。”
“什么？”
“要么不开始，要么……”
“要命的那种。”
“谌晞……你敢不敢赌？”
“赌什么？”
“别想，去做！想都是问题，做，才有答案。所以，我赌一个有可能的未来。”
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她都反复琢磨。
所以呢？
他是在跟她表白吗？
可他又没有明确表白自己的心意。
表白的那些话不都是“我喜欢你”、“我爱你”、“我们在一起吧”……
他一句类似这样的话都没有说。@|:齐=3盛?小@d说1网? t更+??新§最¤快?/
谌晞的心里完全没有底。
手机在储物格里震动时，车载屏幕同时亮起。
谌晞条件反射般吓了一惊。
孟程骁察觉她的异常，“怎么啦？”
“没事……”谌晞解释道：“刚才想事情太入迷了。”
谌晞瞥见车载来电显示是张依曼，她盯着闪烁的粉色小猪头像，指尖陷进真皮座椅，调侃道：“这么晚了，女朋友查岗？”
孟程骁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谌晞，突然发现——刚才在码头的那些话，好像都白说了。
也不知道她是真没听懂，还是装糊涂。
他温声解释道：“她是我的队员。”
孟程骁单手划开接听键，蓝牙耳机里立刻炸开带着略带哭腔的声音，“老大，孟明舒她……”
“孟明舒她吞了半瓶艾司唑仑！现在正在三院洗胃……”张依曼的语气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医生说瞳孔已经……”
轮胎在湿漉漉的路面发出刺耳摩擦声。
谌晞猛地抓住头顶扶手，看着孟程骁一脚踩死刹车。仪表盘蓝光映着他瞬间褪去血色的脸，喉结上下滚动两下。
“……什么时候的事？”
孟程骁的声音像从胸腔挤出来的。`p-i?n?g′f/a`n+w`x`w_.!c+o`m*
“保洁阿姨两小时前发现的，卧室地毯上全是药片……”
谌晞突然发现他锁骨处有粒细沙，随着剧烈起伏的胸膛摇摇欲坠。
那是方才在海滩沾上的，她竟想替他掸去。
“现在是要回云京吗？”
孟程骁轻嗯一声，“你呢？要一起回去吗？”
“回。”
从山上下来时，她安排老黑先行护送袁暖回云京了。
“掉头。”谌晞点开导航，“前面300米右转，走东江隧道比绕环线快二十分钟。”
黑色越野车如离弦之箭扎进隧道。
孟程骁突然扯开两颗衫衬的纽扣，喉结上的小痣在阴影中若隐若现。
谌晞盯着仪表盘不断攀升的时速，听见自己吞咽的声音，“你说如果我没有执意要查清楚‘谢文州’的身份，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从她选择了这条路的时候，我想她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
不，应该说他早就会预料会是这样的结果。
孟明舒多骄傲的一个人啊！
她怎么可能以罪犯的角色坐在审讯室里接受别人的审问。
她向来追求体面。
服药自杀，算是她留给自己的最后体面了。
凌晨五点，天边泛起蟹壳青时，黑色越野车驶入云京市。
“你住哪儿？”孟程骁道：“我先送你回去。”
“送我回半醒酒吧。”
“其实你才是半醒酒吧的幕后老板吧。”孟程骁的语气笃定。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谌晞笑道：“以后有空过来喝酒，报我名字，免单。”
越野车碾过半醒酒吧门前的银杏叶。
谌晞解开安全带下车，关上车门时，俯下身补充一句，“只要半醒酒吧开一天，终身为您提供免单服务。”
孟程骁愣了两秒，突然笑出声，晨光落进他眼底，“谌老板，终身免单？”
“当然！”
孟程骁竖起大拇指，“谌老板，大气！”
谌晞解释道：“感谢你三番四次出手相救。”
“留着下回谢。”他突然倾身过来，薄荷气息拂过她耳尖，“回去睡个好
觉。”
谌晞点点头，“你也是，回去好好休息。”
“好。”孟程骁重新启动车子，“走了。”
谌晞站在酒吧霓虹灯下，看着越野车尾灯消失在街角。
二楼办公室的壁灯在亮着。
周羽白曾经说过，他会永远都为她留一盏灯。
不管她什么时候回来，迎接她的都会是亮光。
而不是黑暗。
谌晞推门走进卧室，袁暖已经熟睡梦乡中。
她轻手轻脚从衣柜里找了套换洗的衣服，一番洗漱后，外边的天已经大亮了。
防光窗帘一拉，谌晞在袁暖身旁的空位倒头就睡。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谌晞伸伸懒腰，正要下地，袁暖推门从外边进来。
“姐，你醒了。”袁暖道：“饿了吧，我让人给你弄点吃的。”
“坐下吧，我有事情问你。”
袁暖在床畔边坐下来。
“你怎么突然就失踪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到现在，我也觉得莫名其妙。”袁暖回想事情经过，如实相告道：“一个多月前，经纪人跟我说有个饭局，当时他在帮我争取电影《如梦》的女主角，他说这个饭局很重要，投资人、制片人还有导演都在，能不能拿下这个角色，就看我们的诚意了。”
她听从经纪人的安排，精心梳洗了一番，盛妆出席饭局。
她的酒量其实还挺好的。
但是那天，三杯酒下肚子，竟然脑袋晕乎乎的。
很快便不醒人事。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一栋三层别墅里。
“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们所谓的诚意，就拿你身上有的东西跟他们做等价交换。”谌晞眉头轻拧，“你觉得你能拿什么东西跟他们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