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谈判需要筹码
第135章谈判需要筹码
当袁见山被狱警带进来时,谌晞的心还是沉了一下。ˉ?e:=-z?d?小??说[网;? {更&新?ˉ?最)快u
才多久没见,袁见山像是被抽走了大半精气神,两鬓的灰白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开来,如同深秋的霜雪覆盖了枯草。
脸上横亘着几道新鲜的伤痕,嘴角也有些淤青,显然在里面的日子并不太平,甚至可以说相当艰难。
也是,他是“谢文州”的时候,干了那么多阴险恶毒的事情,害了那么多人的性命,又怎么会落得个好下场?
袁见山拿起话筒,隔着冰冷的玻璃,目光落在谌晞身上。
那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暴戾和算计,只剩下一种近乎死水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早就料到的了然,“你终于来了。”
他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有些失真,带着金属的冰冷感。
谌晞挺直脊背,努力压下心头的翻涌,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同样平静无波,“那你猜到我今天为什么来找你吗?”
袁见山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了一下,形成一个毫无温度的冷笑,眼神里带着一丝讥诮,“不猜。”
他回答得干脆利落,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漠然。xa°如(a文_网|`* ?无e错?:内?容+
谌晞没兴趣和他玩心理拉锯战,时间紧迫,她必须直奔主题。
她果断地从随身的包里掏出那张在陈四海书房找到的旧照片,将它紧紧贴在冰冷的玻璃上,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她指着照片上那个酷似她的男人,一字一顿地问:“照片上的这个男人,你认识吗?”
袁见山的目光落在照片上,先是带着惯常的漠然,随即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他盯着照片看了足有好几秒,眼神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翳。
当他再次抬眼看向谌晞时,那平静的湖面似乎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荡开了细微的波纹,连带着他开口的语气也沉郁了两分,带着明显的抗拒和讥讽,“想知道?去问你妈呀!”
虽然他的话语刻薄,但谌晞捕捉到了他那一瞬间的眼神变化和语气下沉。
那不是认识一个人的自然反应,更像是……
一种被打扰的不耐烦,或者是对提起“谌清棠”这个话题的本能抵触?
袁见山大概率是不认识照片上这个人的。
这个判断并未让谌晞感到失望,反而让她更加确信,突破口或许在另一张照片上。3*1看÷¤$书(屋@小|说:?网|°! ?追(?}最?新ˉ章2+节·&x
她没有表现出丝毫气恼,只是冷静地将那张照片收回,又迅速掏出了陈四海的照片。
陈四海的照片是他年轻时期的,眼神没有如今的沉稳锐利,更没有如今带着上位者的气势。
谌晞再次将陈四海的照片贴在玻璃上,指尖点在陈四海的面孔上,声音比刚才更加清晰,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压迫感。
“袁见山,仔细看清楚。当年你收工回家,在自家院子的石榴树下,见到那个跪在地上喊我妈妈‘嫂子’的男人,是他吗?”
袁见山看着玻璃上陈四海的照片。
他眉眼间那点残余的平静终于彻底碎裂,被一层冰冷的寒霜覆盖。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语气充满了嘲弄和挑衅,“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他刻意加重了“凭什么”三个字,眼神里充满了恶意,仿佛在欣赏谌晞的焦灼。
谌晞的心猛地一沉。
袁见山回避了。
他不敢直接回答。
这本身就是一种信号。
谌晞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心里清楚:谈判需要筹码。
而她知道袁见山唯一的软肋在哪里。
“袁见山,”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异常平稳,甚至带上了一丝奇异的笃定,仿佛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我想,你是会希望我好好地活着的。”
谌晞微微前倾身体,隔着玻璃,目光锐利如刀,刺向袁见山。
“哦?”袁见山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笑话,故意拖长了声调,尾音上扬,带着浓重的讽刺意味。
他歪了歪头,用一种打量新奇玩物的眼神看着谌晞,嘴角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想不到啊,谌晞,你还挺高看自己的嘛。你以为你在我心里,算个什么东西?”
“我不是高看自己在你心中的地位。”谌晞的声音依旧毫无波澜,平静得可怕,像是在念一段冰冷的判决书,“毕竟你当年要是还顾念半分所谓的‘父女情谊’,也不会毫不犹豫地把我当成货物一样典卖去抵债。”
她顿了顿,清晰地吐出那个名字,如同投下一枚炸弹,“谢哲。”
这个名字一出口,袁见山脸上那副嘲讽的面具瞬间凝固了。
他的眼神在刹那间变得极其锐利,如同淬了毒的刀子,死死地钉在谌晞脸上。
一股阴冷狠戾的气息从他
身上弥漫开来,即使隔着厚厚的玻璃,谌晞也能清晰地感觉到。
谌晞迎着他阴鸷的目光,继续用那种平稳到令人心寒的语调说下去,“他是你袁家九代单传的宝贝儿子。你当年不惜冒着彻底得罪孟明舒、甚至撕破脸皮的风险,也要在外面找个女人替你生个儿子,不就是为了继承你们袁家的香火吗?”
“你这样的人,怎么会舍得看着自己的命根子……死呢?”
“他……”袁见山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后牙槽,眼神凶光毕露,“他现在在你手里?!”
袁见山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紧贴着玻璃,仿佛想冲破这层阻隔。
“他们母子俩,”谌晞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极淡、却毫无暖意的笑容,像是在陈述一个既成事实,“现在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只要我……”
谌晞加重了“我”字,“还活着一天,我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们一根头发。”
她的笑容加深了些许,眼神却冷得像冰窟,“但是,如果我死了……那就不敢保证了。你知道的,你“谢文州”干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你的仇人都巴不得你死,巴不得斩草除根。”
“没了我的安排和照拂,会发生什么意外,谁又能说得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