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我会留下来陪你的
第151章我会留下来陪你的
“别废话，先去医院。=@)完°3*本±?&神{站¨?° .)%首d发?”谌晞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甚至有一丝命令的口吻。
她小心翼翼地避开他肿胀的左臂，用自己纤细的手臂支撑着他身体的大部分重量，几乎是半搀半抱着将他带离了混乱的咖啡馆现场。
急诊室里，刺眼的白炽灯下，医生仔细检查了孟程骁的伤臂。
x光片显示虽然没有粉碎性骨折，但小臂桡骨有一道明显的骨裂线，周围软组织严重挫伤、血肿，神经也受到了冲击。
“必须住院观察。”医生皱着眉，语气严肃，“骨裂需要固定制动，防止移位。而且这么大的血肿和神经反应，需要密切监测，防止出现骨筋膜室综合征或者神经永久性损伤。现在就去办理住院手续。”
“这么严重？”谌晞站在一旁，脸色比孟程骁这个伤员还要苍白几分，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
看着医生用夹板仔细固定他那条肿胀变形、布满可怕淤紫的手臂，听着那专业却冰冷的诊断术语，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丝丝缕缕的疼。
孟程骁倒是显得平静，除了因疼痛而紧抿的嘴唇和额角不断渗出的冷汗，他甚至还试图扯出个笑容安慰谌晞：“医生说的都往重了讲，听着吓人，其实就是养着，没事的。?s+h_u.x.i?a\n!g_t.x′t￠.-c?o_m~”
“听医生的，医生让你留院观察，你就留院观察。”
“真的不用留院观察，我一个人在这里也是处处不方便，不如回家休养。”孟程骁猛然站起来的动作却因为手臂的剧痛和瞬间的眩晕而猛地一晃。
谌晞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用自己瘦削的肩膀顶住他身体的重量，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别逞能！”
她顿了顿，“你受伤是因我而起，我会留下来陪着你的。”
孟程骁嘴角控制不住勾起一抹笑意，“那，也行吧。”
谌晞：“……”
单人病房里，终于安顿下来。
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轻微的滴答声。
孟程骁靠在升起的病床上，受伤的左臂被妥善固定在胸前，脸色依旧苍白，但比刚才缓和了些许。
麻药的效力开始显现，那钻心的剧痛终于被钝感取代。
谌晞没有离开。
她安静地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背脊挺得笔直，目光低垂，落在自己交握的双手上，长长的睫毛掩盖了眼底翻涌的情绪。|′白§?马·书=$_院? ]?最,%-新￥章?.节′x更d1新>?|快>ˉ¨
病房里很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和仪器的轻响。
“那天晚上，”孟程骁低沉沙哑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侧过头，目光落在谌晞低垂的侧脸上，昏黄的床头灯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我一直在等你。”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疲惫后的坦诚，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谌晞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她当然知道他指的是哪一天。
她缓缓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那目光深邃而直接，让她有些无所遁形。
她抿了抿干涩的唇，声音有些发紧，带着刻意维持的平静：“其实你没有必要等的。我答应过你的事情，我会做到的。”
她指的是帮他查案，语气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试图将这份陪伴也归类为“履行承诺”的一部分。
孟程骁看着她故作疏离的样子，心底叹了口气。
他知道她在回避什么。
目光沉沉地锁住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坦诚，“谌晞，我让你帮我查‘刘强’，查汪成玉，是因为我相信你的能力，相信你有自己的信息渠道。但我孟程骁……”
他顿了顿，声音清晰而有力，“我从来都没想过利用你帮我查案，从来没有。”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谌晞心中激起了涟漪。
她看着他因为疼痛而微蹙的眉头，看着他眼中那份坦荡和执着，心底那层坚冰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
利用？
这个词用在他身上，显得那么荒谬。
孟程骁是谁呀，堂堂警察总局刑侦署的署长。
这些年来，破案不计其数，战绩赫赫。
确实不需要利用她来为自己的业绩更上一层楼。
她只是在意……
他们两人之间没办法逾越的鸿沟。
然而，长久以来的习惯和背负的沉重，让她下意识地选择了另一种表达。
谌晞微微别开脸，视线落在窗外漆黑的夜色上，声音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平淡，甚至有一丝疏离的客气，“这都不重要。孟署长，我欠你的人情，我始终是要还的。你看这次，我又欠你一个人情了。”
她把“人情”和“偿还”挂在嘴边，像一道无形的墙，试图隔开两人之间那开始变得暧昧不清的距离。
“人情？”孟程骁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苦涩和无奈的笑意。
他看着谌晞刻意绷紧的侧脸线条，看着她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出的内心不平静，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气闷。
他忽然觉得手臂上的疼痛似乎转移到了心口。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麻药带来的昏沉感似乎也被驱散了一些。他不再试图用言语去辩解什么“不是人情”，而是用一种更直接、更不容回避的方式，轻轻动了动还能活动的右手手指，触碰了一下谌晞放在床边的手背。
那指尖的触碰微凉，却带着一种灼热的温度，让谌晞猛地一颤，像被电流击中，瞬间收回了手。
“看着我，谌晞。”孟程骁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磁性，因为虚弱而显得更加沙哑，却也更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谌晞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几乎要撞出胸腔。
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慌乱，想要逃离这让她无所适从的氛围，但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原地。
她挣扎了几秒，终究还是慢慢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怯意，转回头，对上了孟程骁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
那里面没有了平日的锐利和审视，只剩下一种深沉的、几乎要将她溺毙的温柔，以及……毫不掩饰的担忧和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