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给陆云薄一点教训
南平伯对裴嬷嬷口中的二房二爷并不熟,所以并没有搭话,喻青瓷自顾跟裴嬷嬷搭话:
“二堂兄竟舍得请人去酒楼,莫非他真有那个打算?”
裴嬷嬷立刻接话:“八九不离十!我呸,就二爷那个德行,真要是让他再穿上官服那是老天不长眼。想当初他在咱们将军府住着时,可没少给少夫人添堵。”
南平伯一听这话顿时看向裴嬷嬷:“你说,那个二房的小子欺负过我闺女?”
裴嬷嬷把眼一瞪:“可不是?伯爷不知道,二爷当初有多可恶?”
喻青瓷不欲多说的样子:“倒也没做什么,反正已经分出去了,以前的事嬷嬷不必再提。”
裴嬷嬷低下头不说话了,南平伯却不干,对裴嬷嬷道:
“你把话说明白,那小子到底对我女儿做了什么可恶的事,不许隐瞒。”
“伯爷不知道,那二爷表面看着人模狗样的其实忒不是个东西,一个大男人不好好经营外头的事业,动不动在后宅耍手段,撺掇他娘来少夫人面前添堵,有一回,还叫他的通房丫头来给少夫人送不值钱的小玩意儿,竟还嚷嚷得满府人都知道……”
裴嬷嬷竹筒倒豆子一连说了好几件事,甚至把魏氏和马氏做得那些恶心人的事都不客气地全栽到陆云薄头上,直听得南平伯火冒三丈。
当然,裴嬷嬷没有把他在后花园算计喻青瓷那件事说出去,毕竟那件事关系到少夫人的名声,哪怕对方是少夫人的亲爹说出来也尴尬,所以裴嬷嬷在别的事情上下死力抹黑陆云薄。
果然,南平伯听了裴嬷嬷的话顿时怒不可遏,一拍桌子道:
“这个狗东西,竟敢欺负我女儿,当本伯爷是泥捏的不成?闺女,你放心,这事我给他记下了,哼,敢欺负我南平伯的闺女真是不知死活。
想进大理寺?老子先叫他进京兆府大牢呆着去!”
喻青瓷忙起身上前去给他顺气:“爹爹消消气,好在已经分家出去了,以后女儿再不用跟他们来往就是。”
只是她越这样南平伯越怒意难消,扬言一定要给陆云薄一点教训才行。
最后南平伯提着裴嬷嬷准备的食盒气冲冲离开。
主仆两人相视一笑,妥了。
陆云薄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把南平伯给得罪死了,心里还在盼着重新回大理寺当差。
京城热闹繁华的大街上,陆云薄躬身送走大理寺的官员,这才缓缓收起一脸谄媚的笑意,心里的憋屈简直隐忍到了极点。
看来今天这一番辛苦又白费了。
今日这位上司以往见了他一口一个兄弟,如今竟也是鼻孔朝上对他的巴结讨好不屑一顾。
可是有什么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还得陪着笑脸说上许多感激涕零的话。
这段日子他四处求人走关系,频繁邀请昔日的同僚和说得上话的上司到酒楼吃酒,希望能找到了重新回大理寺任职的机会,可惜眼下看来事与愿违。
真后悔自己当日为堵一时之气在三弟妹跟前把话说死,如今没了将军府的背景,他算真正体会到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如今外面那些人谁还认得他曾经宁远大将军府二爷的身份?
如今他设下脸面求爷爷告奶奶,只为进大理寺做一个最低等的杂役,哪怕是个小小的执事,也比现在成为白身在人前什么都不是的好。
可惜陪了不少笑脸,银子更是没少花,一番折腾下来收效甚微,就连平日跟自己称兄道弟的那几个同僚都只是在敷衍他。什么一定帮他留意之类的废话他听得都出茧子了。
难道真的只能跟大哥一样去经商?
可是他向来对经商不感兴趣,尤其看到那些商户见到身穿官服的人哪怕只是个街头巡差,都是一副点头哈腰卑躬屈膝的样子,他万万不想成为那样的人。
陆云薄望着长长的街道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身木然地往回走去。
他没有回自己住的那套二进的宅子,而是去了二老爷和魏氏所在的永盛街那栋三进的大宅子。
魏氏正在院子里打骂丫头,见二儿子回来止住骂声迎上前去问道:
“今天怎么样?见到大理寺管人事的长官了没?怎么说,你什么时候能回去当差?”
魏氏一连串发问让陆云薄本来就不太好的脸色更加晦暗。
“母亲,再给我拿三百两银子,我有用。”
魏氏一脸地纠结:“怎么又要钱?前日不是刚给你了三百两,怎么,这么快就花完了?你那差事怎么样了你倒是说说,急死我了。”
陆云薄皱着眉头:“母亲以为三百两银子很多么?这托关系走人情哪样不要钱,请那些人去天香楼吃几顿饭就没了。
这几日我托了好几个关系,请以前的上司去喝酒,可是那些人如今见咱们失势,谁还会把咱们放在眼里?
不过母亲不必担心,这次我搭上的是大理寺专管人事任免的魏大人,只要我打通了魏大人的关系,要重新回去任职还是有希望的。
只是魏大人这人在外应酬颇好排场,但凡扣扣嗖嗖的都入不了他的眼,这两日我也只能投其所好,请客吃酒都是在京城的大酒楼,这银子自然就不经花。”
魏氏听得一阵心疼,迟疑道:“可是,要是银子花出去了事情办不成,他们给你退银子不?”
陆云薄看白痴一样看了自家老娘一眼,随即垂下眼帘。
魏氏明白了,不由捂着胸口又是一阵心疼,感情花出去的银子还不一定能听到个响呢。
陆云薄不想再跟母亲多说,扭头看了看四周问道:“我父亲呢?”
魏氏一听他问二老爷顿时又是一肚子气。
“别提那个老东西,一大把年纪了,家里通房丫头好几个还拴不住他胯下那二两肉,整日往外头跑,这会儿谁知道在哪个地方逍遥自在呢。”
魏氏最近骂起二老爷越来越粗口,陆云薄听得又是一阵厌烦,打断她的话道:“母亲还是快些把银子给我,今天晚上我约了以前几个同僚打探消息,不能叫人家久等。”
魏氏不情不愿进了内室取出几张银票,不放心地交代道:
“你也多长几个心眼儿,不能叫那些人把咱们骗了,你……”
陆云薄不耐烦地从魏氏手里夺过银票,发现只有薄薄的三张不由问道:
“怎么才一百五十两?这哪里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