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老任做了件大事

钱朵朵趁热打铁:

&34;爸爸,您身体还好吗?

我让卫国给您寄了些茶叶,您记得喝&34;

&34;好好好,朵朵有心了。&34;任父的声音里满是欣慰。

这个时候任母还不忘俩大孙子:

&34;快让我的小心肝们接电话,叫声奶奶!&34;

钱朵朵还没反应过来,任卫国已经拎着两只快两岁的崽子凑到电话旁。

两岁的任锦安接过话筒,奶声奶气甜甜地慢慢说道叫道:

&34;奶奶!爷爷!安安想你们了!&34;那声音甜到了爷爷奶奶心里。

接着是任锦居,这个小家伙比哥哥还会来事,“小老绿茶”的声音比哥哥还要甜还要奶气:

&34;爷爷奶奶,居居想你们,奶给买糖吃&34;

电话那头传来任母开怀的笑声:

&34;哎哟,我的乖孙子!

奶奶也想你们!

等你们来橸都,奶奶给你们买好多好多糖!&34;

两岁的老二任锦居继续发挥,小胖手抓着听筒吧唧吧唧亲了两口,又奶声奶气地说:

&34;爷爷举高高!奶奶糖糖!&34;

电话那头&34;哐当&34;一声,接着是任父慌乱的脚步声:

&34;老婆子!血压!血压!&34;

小美在钱朵朵耳边兴奋地尖叫:

&34;钱女士!加爆了!小绿茶太给力了!任母积分+100!任父积分+100!

这对孙子满意就是对你满意!天啊!&34;

钱朵朵强忍住笑意,接过话筒又和公婆寒暄了几句,最后在依依不舍中挂断了电话。

电话一挂断,任锦居立刻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仰着小脸求表扬:

&34;妈妈,好吃的!&34;

钱朵朵蹲下身,在两个儿子脸上各亲了一口:

&34;太棒了!明天妈妈让林姐给你做肉包子!&34;

一抬头,正对上任卫国似笑非笑的眼神。

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一切,让钱朵朵心里毛毛的。

&34;孩子们是真想爷爷奶奶!&34;她无辜地眨眨眼。

撑起柔弱的身子,挽起丈夫的手臂,&34;走吧,去看看两个小宝贝醒了没有。&34;

回到卧室,两个新生儿正睡得香甜。

任卫国从背后环抱住她,下巴轻轻搁在她头顶:&34;你脸色不好,多休息一下。&34;

钱朵朵转过身,踮起脚尖在丈夫唇上轻啄一下:&34;卫国哥,真是爱你爱到心尖上了。&34;

小美在她耳边小声嘀咕:&34;老任积分+200哦,这句话值200分呢,钱女士。&34;

钱朵朵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似乎找到了最完美的表演方式,“老任,虽然我甜言蜜语了,可心是真的!”

1954年10月的北城,

深秋已至,北风呼啸着。

钱朵朵在家又安安稳稳地做了三个月的月子。

这期间,她几乎没迈出家门一步,毕竟外面的风险太多。

还有个死对头女主黄兰玉像颗不定时炸弹,不知道啥时候就会冒出来搞事情。

又一个深秋,朵朵再次跟大院里的妇女姐妹们,还有丘兰花、刘小花换山货野菜。

任卫国呢,从结婚到现在。

外面的人,都夸钱朵朵漂亮温柔又贤惠。

还说她儿子一个接一个生,简直就是模范妻子。

可谁能知道他心里的苦啊!

他在产房外等了钱朵朵两次,这次她直接给他演个&34;抢救室抢救&34;。

当时他是硬挺着,要是抢救室房门再晚打开半分钟,估计躺在抢救室“抢救的就是他了。”

钱朵朵这个&34;狐狸精&34;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对他这么重要了。

他不想再在产房外等了,他怕下次再在产房外等,&34;进抢救室的就是他,他以后还怎么在军区混。&34;

还有二儿子的性子随了钱朵朵,那机灵劲儿简直跟朵朵一模一样。

他看着既觉得可爱,又有点头疼,真是又爱又恨又无奈。

这不,刚到家不过十分钟,任卫国就深刻见识到了什么叫&34;青出于蓝而胜于蓝&34;。

只见两岁的老二任锦居,正蹲在婴儿床前。

奶声奶气地,说话还不利索就给弟弟们传授&34;生存心得&34;:&34;哭哭看……爸爸眼睛……心软,妈妈……要糖吃&34;

&34;任锦居!&34;任卫国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拎起这个”小绿茶”。

小家伙反应那叫一个快,瞬间变脸,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说来就来:&34;爸爸凶凶……&34;

钱朵朵听到动静赶了过来,&34;哎呀卫国你干什么!&34;

朵朵虽然知道是“小老绿茶”在演。

可他外表还是个孩子啊,还是她儿子呢。

任锦居马上化身委屈的小可怜,把脸埋进妈妈颈窝,还不忘偷偷对父亲露出胜利的微笑,那小表情仿佛在说:

&34;爸爸,你斗不过我吧!&34;

任卫国张了张嘴,最终在妻子&34;温柔&34;的注视下败下阵来。

晚饭后,任卫国躲在卧室想写封信。

拉开抽屉时,信纸上赫然趴着七八只蜡笔画的乌龟,每只龟壳上都写着&34;爸爸&34;。

他缓缓转头,任锦安和任锦居正围着俩弟弟逗弟弟玩,假装没看见父亲投来的凝视。

&34;爸爸,弟弟们笑了!&34;马上两岁的任锦安突然抬头,天真无邪地说。

任卫国走过去,果然看见两个小婴儿咧着没牙的嘴咯咯笑。

一瞬间,他心软了,俯身轻轻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脸蛋。

任卫国叹了口气,月光透过窗棂,他盯着天花板失眠了。

第二天军区晨会上,

陈政委看着任卫国眼下的青黑调侃:&34;老任,昨晚又带&39;小兵&39;熬夜了?&34;

任卫国&34;唰&34;地站起来:&34;报告!申请去橸都出趟差!&34;那架势活像在申请敢死队任务。

他迫切地需要出差,立刻,马上!

陈政委被他的反应逗笑了:

&34;批准了,不过得等下周。

你这是怎么了?家里四个小子闹腾?&34;

任卫国沉默不语,引来会议室一阵善意的笑声。

一周后,军区医院里。

任母削苹果的手,稳如当年握手术刀。

水果刀&34;唰&34;地,削出完美的螺旋果皮说道:&34;想清楚了?&34;

任卫国恍惚间,又看见钱朵朵生最后一胎时的场景。

她躺在产床上脸色煞白,突然抓住他的手说:&34;卫国哥我要&34;

&34;四个够了!&34;他猛地回神,声音大得吓了护士一跳,&34;再多几个,我怕等不到授衔那天&34;

任卫国想到,钱朵朵进抢救室的那刻,他的心瞬间提了起来,那会儿他第一次感到害怕。

他看着抢救室的大门,他不知道没了她,他还能好好的活着吗?

他的心已经栽在这个女人身上了,后来他发现那是意外。

他当时误会了,太心急,但是他并没有生气,因为她没事。

如果再生几个,他怕下次进抢救室的就是他了。

任母突然压低声音,像做贼似的:&34;朵朵不知道吧?&34;

“咳咳!” 任卫国被口水呛到。

要是让那个小狐狸精知道……

他眼前已经浮现出钱朵朵泫然欲泣,可怜巴巴地说 :

“卫国哥,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的场景,那他可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