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居居的烦恼

钱朵朵从此开始了,她的学医生涯。

每天放学后,她就像只小仓鼠似的溜进术山药铺。

乔佑习虽然笨手笨脚,但还是总嫌弃钱朵朵也笨手笨脚,又一边偷偷帮她整理笔记。

某天钱朵朵再次纠正乔佑习,&34;笨蛋!那是白芍不是白芷!搞错了要出人命的!&34;

乔佑习抓了抓头,看着两种药材:&34;长得都一样嘛&34;

钱朵朵抓起两片药材,&34;哪里一样了!&34;。

这样钱朵朵除了去学堂,就跟师父学医,一晃学了十年。

这天钱朵朵兴冲冲地,抱着一包新做的米糕来找师兄。

却看见方大夫和乔佑习面色凝重地站在内室。

她怯生生地探头:&34;师父,师兄?&34;

方大夫叹了口气:&34;朵朵啊你娘的病师父也无能为力。&34;

钱朵朵手里的米糕&34;啪&34;地掉在地上。

她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34;一一点办法都没有吗?&34;

师父凝重的点点头,“还有我跟你师兄要离开这里了。”

“等我们到了新地方给你来信,还有记得多看医书,也许你会找到办法。”

那天晚上,钱朵朵蜷缩在母亲床前,小手紧紧握着母亲瘦弱的手指。

后来直到,钱朵朵认识了回国的钱钺戎。

他说&34;给她妈妈找最厉害的国外大夫,也许可以治好她妈妈的病,她跟了钱钺戎做妾。&34;

可母亲还是没有被治好,在一个傍晚。

钱朵朵拉着妈妈的手,母亲气若游丝的道:&34;朵朵,你爹呢?&34;

&34;爹去请大夫了&34;钱朵朵把脸贴在母亲手背上,&34;娘,我今天学了新针法,等我再练练&34;

母亲轻轻摇头:&34;傻孩子娘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有了你和你爹&34;

她的目光飘向窗外,&34;你爹啊是个英雄&34;

第二天清晨,

钱朵朵在母亲的床边看着呆坐的父亲,父亲一动不动。

&34;爹&34;她轻轻拽父亲的衣角,&34;娘说你是个英雄&34;

父亲的肩膀剧烈抖动起来,他转身抱住女儿,像个孩子似的嚎啕大哭。

那天晚上他爹给了她一把钥匙,说是在橸都学校边,给她买的房子。

&34;谁也不知道,里面有个地下室。&34;

&34;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被任何人发现。闺女,那是你最后的退路。”

三天后,钱府管家的房间里只剩下一封信。

信上只有潦草的几个字:&34;爹去做英雄了,闺女保重!&34;

钱朵朵从那天就把医书都收起来了,郑重地给师傅写了封信,最后一句道:&34;师父我不学医了。&34;

师父给她的回信,&34;我们在北城找到了你师母,珍重!&34;

多年后,当钱朵朵在北城的军属大院,再次收到一封北城医院的信时,手指微微发抖。

乔佑习工整的字迹跃然纸上:

&34;师妹,我那天在医院看到你了。

师父说,你是他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

若你有事情,随时可以来找我们。

另:现在我能分清白芷和白芍了,可惜没人再把它们拍在我脸上了&34;

信纸背面还画着个简笔图形,旁边标注:&34;像不像你当年做的桂花糕?&34;

钱朵朵拿着信,突然笑了。

夜深人静,钱朵朵在任卫国怀里拉回思绪。

钱朵朵慢慢,在老任怀里仰起头。

露出一个,绿茶标准娇媚柔弱伤心样。

带着甜腻伤心的颤音说道,“卫国哥!”。

这这声音让,任卫国后颈有些发软。

话音刚落,钱朵朵眼里就转起两汪泪要掉不掉。

这演技要是搁文工团,早就大火了。

钱朵朵柔弱伤心的看着任卫国说:“我母亲曾经重病,我为了救治母亲。”

钱朵朵指尖划在他胸前的衬衫上,声音里带着哭腔:

&34;当年我求师父和师兄教我学医,我跟着师傅学了几年,我自己又学了几年&34;

她忽然把脸埋进他胸膛,边哭边说:&34;可最后我没能救得了母亲!&34;

钱朵朵说完,脸上流着泪埋到老任怀里,眼泪砸在了他的心口。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任卫国轻轻吻了吻妻子的发顶,搂紧了些。

这辈子,他是栽在这个“狐狸精”手里了。

小美在钱朵朵耳边响起:“老任爱的积分+200!看来老任是真爱了,你说啥都信了!”

1955年的新年前两天

北城的大雪,任家小院已经成了白色。

&34;哎!&34;两岁的任锦居“小老绿茶”看了眼自己身上彩花的衣服,然后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

作为一个26岁穿书而来的绿茶男,被困在这个两岁的身体里,实在是憋屈得很。

&34;居居,来帮妈妈贴窗花。&34;钱朵朵的声音从堂屋传来。

任锦居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立马进入 “小老绿茶” 表演状态。

只见他迈着两条小短腿跑到椅子旁,然后使出吃奶的力气开始拉椅子。

林姐从厨房冲出来,手里还举着沾满面粉的擀面杖,&34;哎哟我的小祖宗!这椅子比你都沉!&34;

任锦居抬起那张粉嘟嘟的小脸,奶声奶气地说道:“居居要帮妈妈~”

话音刚落,他像是故意似的,脚下一滑,“哎呀” 一声,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屁股墩,正好跌在刚刚扫干净的地上。

钱朵朵听到声音,心疼得不行,赶紧跑过来,一把抱起儿子。

“妈妈亲亲~&34;任锦居奶声奶气地喊着。

任锦居一边说着,一边把沾了土的小手往自己崭新的棉袄上蹭,心里暗爽:“嘿嘿,这招还是跟老妈学的呢!”

他打心眼里不喜欢 “今天妈妈给他穿的花棉袄”。

妈妈说过年了,就要穿得喜庆点,居然给他和哥哥每人做了一身彩色红花的棉袄棉裤。

虽说他现在身体小,但那颗心可不小。

&34;前世男多女少,找媳妇比登天还难,&34;任锦居一边继续在棉袄上抹泥巴,一边在心里郁闷着,&34;这一世我可得从小注意形象,从奶娃娃时期就要当最靓的崽!&34;

还暗暗立志:“只要到能娶媳妇的年龄,一定给妈妈带回一个好儿媳。”

此刻,他26岁大绿茶心默默念叨:

“妈妈对不起了,我只能用这个办法换身衣服了。

这也是为了您儿子的未来着想啊!”

可钱朵朵的执着哪是这个 “小老绿茶” 能轻易改变的。

钱朵朵绿茶大眼睛眨了眨,一眼看出这个“小老绿茶”的心思。

轻轻抱起小居居,在他小脸上亲了亲。

看着任锦居新棉衣上那几个明显的小手印,还有裤子上蹭的土,不仅没生气,反而轻轻给他拍了拍。

钱朵朵绿茶眼睛也转了转,看着“小老绿茶”笑着说:

“居宝宝,过年就得穿喜庆的,这点土啊,更接地气呢!这件衣服你可要穿到,过了初五呢!

弄脏了,妈妈再给你做件一摸一样的!”

任锦居这个内心住着 “26 岁大绿茶的小伙子”,一听这话,郁闷得差点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