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4章 供销社偶遇
钱朵朵趁机推开他,绿茶脸演得更加起劲了:
&34;在北城那当兵的不嫌弃我,他们那的婆娘都这样!
那当兵的把我闺女当亲闺女养,这样的男人真不多了!&34;
她整理整理表情,使劲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
&34;他救了我,我不能忘恩负义。
如果不是他,以前的朵朵已经死了!&34;
钱朵朵偷瞄司柏风,她发现司柏风眼中没有厌恶,
他正用疯狂痴缠的眼神打量自己,里面是满满的心疼!
司柏风心疼的开口,声音温柔的生怕再吓到钱朵朵,
“如果你怕见人,我可以带你去没有人的地方。&34;
他拇指摩挲着她眉毛上&34;带着三颗毛的黑痣&34;颤抖的道,
&34;只有我们俩。&34;
钱朵朵心里想了又想,
&34;这疯子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她都丑成这样了,还能这么接戏?&34;
她赶紧急忙打断,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怕怕的道,
“不行,我喜欢在人群里生活!
北城的人都又黑又朴实!
适合现在的我!”
钱朵朵说着眼里蓄满了泪水,要掉不掉的挂在老脸上,脸上非常幸福的说,
&34;我现在这男人特别好!
我中毒晕倒在路边时,是他救了我!
他也不嫌弃我的脸!不嫌弃我闺女!&34;
突然司柏风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力道温柔却不容挣脱,伸手抚上她满脸皱纹斑点红点的脸,&34;朵朵,他是骗你的。&34;
他俯身逼近,呼吸喷在她脸上,难过的说,
&34;没有哪个男人,会真心对别人的孩子好
我伤心了很多年,才勉强接受!&34;
丑脸上的绿茶大眼睛眨啊眨的,眼泪在褶子脸上的眼里打转,准备来剂狠药:
&34;司柏风!
你已经错过机会了不是吗?
不管我再选谁,你知道的那个人肯定不是你!&34;
这句话像刀子般,刺进司柏风多情的心口。
他颤抖着手替她整理头巾,眼中满是疯狂与痛苦的交缠:
&34;我当时太年轻不是故意的&34;
他顿了顿,又艰难的开口,咬咬牙心在滴血道,
&34;现在我不介意当后爹,帮别的男人养孩子!
养五个也行!&34;
钱朵朵心里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又刺心道,
&34;现在想通了?
早干嘛去了!&34;
她指着自己的&34;满脸皱纹黑斑的老脸&34;,“你看看我现的样子!
又老又丑,没必要执着了!不值得!&34;
司柏风突然凑近,近到她能数清他的睫毛:&34;你什么样我都喜欢。&34;
他声音低沉如温和而坚定,
&34;十七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34;
有那么一瞬间,钱朵朵几乎要被这份执着打动,
&34;如果她不知道这疯批多么自私,曾经做过什么的话&34;
司柏风抓住她的双手,不甘心的再次说道:&34;朵朵,那个当兵的能给你什么?&34;
钱朵朵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34;他能让我安心的做钱朵朵!
不用担心闺女被别人赶出家门!&34;。
司柏风愣了一下,随即低笑起来。
笑着笑着,眼角竟泛起水光:
&34;你还是这么固执心软&34;
他松开手,后退半步,&34;我现在真的能接受你的孩子了。&34;
钱朵朵赶紧把自己手抽回,回了他一个冷冷的眼神:
“晚了!你的爱太自私,我的爱你也包容不起!
不用违心去适应,再见!”
他颤抖着手,轻轻拂过她的发梢,深情的看着钱朵朵,
&34;我一直等你,你伤心了就回来!&34;
钱朵朵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狠狠地想,“老娘有的是金条,才不伤心。”
就在她思考要不要,&34;用她的大力脚,给这疯批一脚时。&34;
突然传来任锦玉的喊声:
&34;妈!你在哪儿?我回来了?&34;
钱朵朵冷冷的看着司柏风,
“离我远点,你答应过我的,等着我选!”。
司柏风整了整衣襟,又恢复了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执着的说道:
&34;我们下次再见!
朵朵!我一直等着你选!
即使现在的你,未来的你!&34;
说完,他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钱朵朵看着司柏风离去的背影,无奈叹息:&34;你永远不会改变&34;
她太了解他了,“这份执念难道真是爱?”。
走出土坯房,阳光刺得她眯起眼。
任锦玉小跑过来,狐疑地看了眼破房子:&34;妈,您在那干嘛呢?&34;
钱朵朵挽住女儿的手臂,&34;没什么!&34;
任锦玉若有所思地回头望了一眼。
1956年夏末,橸都的供销社。
钱朵朵用头巾包裹着脸,她佝偻着背。
脸上的褶子和黑斑,在暗光下显得她更苍老了,远处看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老妇。
钱朵朵用沙哑的嗓音说道,刻意带着北城口音,&34;同志,要一支英雄钢笔。&34;。售货员狐疑地打量着这个老妇人,她手腕的皮肤白皙细腻,与那张苍老的脸极不相称。
任锦玉站在母亲身后,十四岁的少女穿着朴素的蓝布裙,却掩不住通身的书卷气。
她正专注地看着玻璃柜台里的钢笔,忽然感觉母亲的身体僵住了。
供销社门口,两个穿工装的男人并肩走进来。
穿灰色衣服的胖男人玩笑的说:&34;老王,你今天可得好好请请我!&34;
钱朵朵的手指猛地攥紧了,任锦玉敏锐地察觉到母亲的异常,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
&34;锦玉,跟娘去那边看看布料。&34;钱朵朵声音发紧。
钱朵朵刚转身,那穿灰色衣服的男人突然停下说笑,眯起眼睛:&34;等等,这位同志&34;
街道办主任王之末顺着老同学的方向看去,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34;钱朵朵?是钱朵朵同志吗?&34;
钱朵朵整理了下表情,没有转身,声音更加沙哑带着北城口音道,
“同志认错了了!”
赵建山,现是供销社主任激动地冲过来:
&34;不可能!我认得你的背影!
二十年前,我天天跟在你后面&34;
钱朵朵转身,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34;这位领导真会说笑!
我姓任,北城来的。&34;
王之末盯着她的眼睛,怀疑道:
&34;钱朵朵,我的第七感,确定你是钱朵朵?&34;
任锦玉见状快步走上前,自然地挽住母亲的手臂:
&34;两位叔叔好,你们认错人了!
我和我妈是北城来的。&34;
少女清亮的嗓音打破了紧张的气氛,两个男人这才注意到任锦玉,顿时瞪大了眼睛。
王之末结结巴巴地问,
&34;你是钱金金?
跟朵朵年轻时一模一样&34;
赵建山更是激动得满脸通红道:
&34;朵朵,你们跑哪去了?
你现在怎么把自己过的这么糙?
不看背影,简直都快认不出来了!
哈哈!&34;
就在这时,供销社门口传来一阵说笑声。
几个烫着时髦卷发的妇女挎着包走进来,为首的王大姐穿着一身崭新的深红的连衣裙,戴着海城牌手表。
王大姐笑道,目光落在任锦玉身上时,瞬间颤抖的说,
&34;赵主任王主任都在啊?
这位小同志是&34;
空气瞬间凝固,钱朵朵想把女儿拉到身后,却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