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黑暗蔓延

隧道中爆发出刺目的蓝光，能量炮的冲击波将议会特工连同他凝聚的黑色盾牌一起轰飞。

艾丽娅下意识抬手遮挡强光，却仍被余波震得后退几步，后背重重撞在墙壁上。

"走！"洛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拽着她朝隧道另一端狂奔，"那玩意只能拖延他几分钟！"

艾丽娅踉跄着跟上他的步伐，手臂上的黑色纹路在剧烈运动下又开始隐隐作痛："你怎么找到我的？"

"马晓伟发了紧急信号。"洛

基头也不回地答道，另一只手在腕腕表上快速操作着，"议会总部已经沦陷，整个中央区都被黑色能量污染了。"

隧道尽头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金属门。

洛基踹开门，刺眼的阳光顿时倾泻而入。艾丽娅眯起眼睛，眼前的景象让她呼吸一窒——

原本繁华的城市街道此刻笼罩在诡异的黑雾中，行人们如同提线木偶般机械移动，每个人的眼睛都泛着不自然的黑色光泽。

远处议会总部大楼顶端，一道黑色能量柱直冲云霄，将半边天空染成了墨色。

"诸神在上..."艾丽娅喃喃道，手臂上的纹纹路突然剧烈跳动，仿佛在呼应远处的能量柱。

洛基迅速关上金属门，从背包里掏出两个呼吸面罩：

"戴上这个，能过滤空气中的能量粒子。"他递给艾丽娅一个，自己麻利地戴好另一个，

"马晓伟在城东的废弃工厂等我们，那里有临时净化装置。"

"等等。"艾丽娅按住洛基准备开门的手，"那些被控制的人...有没有办法救他们？"

洛基的眼神罕见地严肃起来："现在不行。艾德温的能量正在同化整座城市，我们得先保住自己的意识不被侵蚀。"

就在这时，艾丽丽娅的通讯器突然亮起，马晓伟的虚拟影像投射在空气中，画面不断闪烁：

"艾丽娅！洛基！你们在哪？情况比我们想象的更糟！"

"正要去找你。"艾丽娅快速回答，"议会总部——"

"我知道。"马晓伟打断她，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紧迫，

"艾德温的本体已经苏醒，他正在通过议会成员的身体扩散能量。更可怕的是...他似乎在寻找某种容器。"

洛基眉头紧锁："容器？"

"一个能够承载他全部力量的躯体。"马晓伟的影像晃动得更厉害了，

"根据古籍记载，，永生之法的最后一步需要一个特殊的宿主..."

艾丽娅突然感到一阵恶寒，她低头看向自己手臂上跳动的黑色纹路："所以这些...是标记？"

通讯器那端沉默了一瞬："恐怕是的。艾丽娅，你必须立刻过来，我找到了一种可能延缓侵蚀的方法。"

突然，金属门传来剧烈的撞击声。洛基脸色一变："他们追来了！"他猛地拉开背包，取出两枚烟雾弹，"走通风管道！"

两人迅速爬上旁边的消防梯，钻进狭窄的通风口。

下方传来金属门被撞开的巨响，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非人人嘶吼声。艾丽娅在管道中艰难爬行，汗水顺着额头滴落，每一次呼吸都让手臂上的纹路灼烧般疼痛。

"左转。"洛基在前方指引，"前面有个检修口能通往地下排水系统。"

爬行了约十分钟后，两人终于到达一处较为宽敞的检修室。

艾丽娅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洛基则迅速检查起四周，确认安全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注射器。

"临时抑制剂。"他解释道，"能暂时麻痹那些纹路的神经连接，减轻痛苦。"

冰凉的液体注入血管，艾丽娅娅立刻感到手臂的灼痛减轻了些许。

她抬头看向洛基："你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

洛基耸耸肩："职业习惯。在情报圈混久了，总会准备些以防万一的东西。"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不过说实话，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议会竟然整个沦陷了。"

艾丽娅想起绿影被控制的样子，心脏一阵绞痛："马晓伟说的容器...你觉得会是谁？"

"理论上，能够承受艾德温力量的躯体必须足够强大。"洛基思索道，"议会高层？某个古老家族的继承人？或者是..."他的目光落在艾丽丽娅的手臂上，突然停住了。

艾丽娅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黑色纹路不知何时已经蔓延到了她的锁骨位置，形成了一种诡异的符文图案。

"不。"她摇头，"我不可能是容器。这些纹路只是因为我接触过封印碎片..."

"但你能控制这些能量。"洛基指出，"在隧道里，你让莫里斯松手了，记得吗？普通人与这种能量接触的瞬间就会被同化。"

检修室突然剧烈震动，灰尘从天花板簌簌落下。

远处传来沉闷的爆炸声，紧接着是某种巨大物体移动的轰鸣。

"没时间讨论了。"洛基基拉起艾丽娅，"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两人钻入排水管道，在黑暗潮湿的隧道中前行。

每隔一段距离，洛基就会在墙上留下某种荧光标记，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指引着方向。

"这些标记..."艾丽娅注意到每个符号都略有不同。

"给后来者指路的。"洛基简短解释，"如果...我们没能成功，至少能给其他人留下线索。"

排水管道最终通向一条地下河。浑浊的水流冲刷着水泥河岸，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味。

洛基从防水袋中取出一个折叠式气垫船，迅速充气后推入水中。

上来。"他帮助艾丽娅登船，自己则站在船尾操控方向，"顺流而下能直达城东工业区。"

气垫船在湍急的水流中穿行，四周的黑暗仿佛有生命般压迫着他们。

艾丽娅注意到水面上漂浮着奇怪的黑色絮状物，它们随着水流扭动，像是某种生物的触须。

"能量实体化..."她低声说，"艾德温的力量已经渗透到地下水系了。"

洛基没有回答，全神贯注地避开水中越来越多的黑色物质。

突然，前方水面隆起，一个由黑色能量构成的人形缓缓升起升起，拦住了去路。

"交出...容器..."扭曲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洛基咒骂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把银色短刀："抓紧了！"他猛地加速，气垫船如同离弦之箭冲向那个人形。在即将相撞的瞬间，洛基挥动短刀，刀刃迸发出刺目的白光，将黑色人形一分为二。

气垫船穿过四散的能量残骸，洛基的手臂却被飞溅的黑色物质灼伤，皮肤上立刻出现了细小的黑色纹路。

"你受伤了！"艾丽娅抓住他的手腕。

"小问题。"。"洛基咬牙撕下一块布料缠住伤口，"比起这个，我更担心那些东西已经能形成自主意识了。"

穿过数个弯道后，水流逐渐平缓，远处出现了微弱的灯光。

洛基调整方向，将气垫船驶向岸边一处隐蔽的入口。

"到了。"他帮助艾丽娅下船，"马晓伟应该就在里面。"

废弃工厂内部比想象中整洁，各种仪器设备井然有序地摆放着，中央是一个巨大的透明隔离舱。

马晓伟正站在控制台前操作着什么，听到脚步声立刻转过身。

"你们终于来了！"他快步迎上来，目光落在艾艾丽娅手臂上的纹路上，脸色变得更加凝重，"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有办法解决吗？"艾丽娅直截了当地问。

马晓伟示意她进入隔离舱："我改造了古代净化装置，理论上能暂时抑制能量扩散。"

他看向洛基，"你在外面警戒，净化过程需要绝对安静。"

洛基点点头，转身走向入口处。艾丽娅进入隔离舱，透明的罩子缓缓闭合。马晓伟启动程序，淡蓝色的光幕从四面八方笼罩了她。

"这个过程可能会有些不适。"马晓伟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来，"净化光束会会暂时切断能量与艾德温本体的联系。"

光幕接触到皮肤的瞬间，艾丽娅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仿佛有无数细针在体内游走。

她咬紧牙关，看着手臂上的黑色纹路在光束照射下如同活物般扭动挣扎。

"坚持住！"马晓伟鼓励道，"再坚持三十秒！"

突然，整个工厂剧烈震动，仪器设备纷纷从架子上掉落。马晓伟踉跄了一下，但仍死死按住控制按钮。

"有人突破了外围防御！"洛基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是议会特工......不，等等...他们不是..."

一声巨响，工厂大门被整个轰飞。三个身影缓步走入，他们的身体已经完全被黑色能量覆盖，只保留着基本的人形轮廓。

最前方的那个人抬起手，一道黑色能量波直接击中了马晓伟的控制台。

"不！"艾丽娅眼睁睁看着控制台爆炸，净化程序被迫中断。

隔离舱的罩子自动打开，她跌跌撞撞地冲出来扶住受伤的马晓伟。

"没用的...逃亡者..."三个黑影同时开口，声音如同金属摩擦，"容器终将回归本体..."

洛基从阴影中跃出出，银色短刀直取最前方黑影的咽喉。

然而刀刃刚接触黑色能量就被牢牢吸住，黑色物质顺着刀身迅速蔓延向他的手臂。

"洛基！松手！"艾丽娅大喊。

为时已晚。黑色能量已经缠上了洛基的手臂，与之前的伤口连接，开始迅速向上蔓延。洛基发出一声痛呼，跪倒在地。

"艾丽娅..."马晓伟挣扎着站起来，"记住...容器不是被动选择的...而是..."

他的话没能说完。一道黑色能量束穿透了他的胸膛。

艾丽娅眼睁睁看着马晓伟的身体缓缓倒下，鲜血在地面面蔓延开来。

"不！！！"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手臂上的黑色纹路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

那股能量不再带来痛苦，反而如同潮水般涌入她的四肢百骸，带来一种诡异的充实感。

三个黑影同时后退了一步："容器...觉醒了..."

艾丽娅抬起头，眼中的瞳孔已经变成了纯粹的黑色。她缓缓抬起手，掌心凝聚出一团旋转的黑色能量："你们...伤害了我的人..."

能量团分裂成三道射线，精准地命中三个黑影。

与之前不同，这次攻击没有击退他们，而是如同海绵吸水般被完全吸收。

黑影的身体开始开始扭曲变形，最终爆裂成无数黑色粒子，被艾丽娅手臂上的纹路全部吸收。

工厂重新陷入寂静，只剩下艾丽娅沉重的呼吸声。

她跪倒在马晓伟身边，颤抖的手指探向他的颈动脉——已经没有了跳动。

"马晓伟..."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滴落在马晓伟苍白的脸上。

她转向洛基，后者正艰难地靠着墙壁喘息，黑色纹路已经蔓延到了他的颈部。

"艾丽娅..."洛基虚弱地笑了笑，"看来...我们赌错了...容器不是被动选择的...而是主动接纳的..."

艾丽娅这才明白马马晓伟未说完的话。

她看向自己的手臂，那些纹路现在已经覆盖了大半个身体，却不再带来痛苦，反而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

"我该怎么做？"她握住洛基的手，感受到黑色能量正在两人之间流动。

"选择...艾丽娅..."洛基的声音越来越弱，"接纳它...或者抵抗它...但记住...力量从来不是问题...问题是...你用它来做什么..."

他的眼睛缓缓闭上，呼吸变得微弱。艾丽娅感到黑色能量正试图将洛基也同化，就像它对城市里其他人做的那样。

"不..."她咬紧牙关，尝试着着控制那些能量。

令人惊讶的是，能量竟然回应了她的意志，从洛基身上缓缓退去，只留下最初的伤口处还有少量残留。

洛基的呼吸平稳了些，虽然仍未恢复意识，但至少暂时脱离了危险。艾丽娅轻轻将他放平，站起身环顾四周。

工厂外，黑雾笼罩的城市上空，那道连接天地的能量柱依然耸立。艾丽娅知道，那里就是一切的源头——艾德温的本体所在。

她低头看着自己布满黑色纹路的双手，做出了决定。

"马晓伟...洛基..."她轻声说，"我会结束这一切。"

艾艾丽娅迈步走向工厂大门，黑色能量在她周身形成一层保护罩。

当她踏入黑雾的瞬间，远处的能量柱突然剧烈波动，仿佛在回应她的存在。

城市街道上，被控制的市民们同时转向她的方向，无数双黑色的眼睛注视着她。艾丽娅没有退缩，继续向前走去。

"艾德温！"她的声音在能量的加持下响彻整个城市，"我来了！"

议会总部大楼顶端，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缓缓成型。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漩涡中传出，震得整座城市都在颤抖：

"欢迎回家...我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