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邪神的祭祀
“今日乃紫霄娘娘圣诞，贫道受娘娘指引，特来为诸位消灾祈福。”他的声音浑厚有力，带着几分玄妙，“请看贫道施展祈福神通！”
说着，他双手掐诀，身体缓缓升到半空中。
周围响起一片惊呼声。
宓溪的目光却落在他脖子上那串玉珠上。
天晶水玉链：低级通灵器，能使人在半空中漂浮片刻。
青辉衡师在空中开始舞动，那动作说不上优美，反倒有几分滑稽。他时而伸展手臂，时而扭动腰肢，活像个没学会跳舞就上台表演的业余舞者。
“这是青辉衡师的祈福神舞！”旁边的妇人激动地解说，“据说看过这支舞的人，都能延年益寿，万事如意！”
【是啊是啊，我去年看过一次，回去后就中了五百块钱彩票！】
“【我婆婆看过后，老寒腿都好了！】
宓溪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心中越发无奈。这哪里是什么祈福神舞，连最基本的九宫步、八方罡都不是，纯粹是胡乱蹦跳。
三分钟后，青辉衡师稳稳落地。伫立在圣台之巅，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突然，他大喝一声：“叱！”
天空中啪的一声，漫天花瓣纷纷扬扬飘落。
“【神灵之花！快抢啊！】人群瞬间沸腾。
宓溪随手接了一朵，入手便知是最普通不过的花朵，连道草都算不上。这种把戏，在她看来实在是拙劣得很。
她正要转身离开，却发现青辉衡师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那目光让她心里一紧，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只见青辉衡师双手结印，口中念诵经文。四周锣鼓声大作，人群安静下来。
【青辉衡师要选择今日的幸运儿了！】
【据说能得到紫霄圣母的特殊祝福！】
【选我！选我啊！】
青辉衡师手指一弹，一朵晶莹剔透的莲花飘向人群。
宓溪还没反应过来，那朵莲花就飘到了她面前。她下意识伸手一抓，就把那朵花接住了。
周围顿时投来无数羡慕嫉妒的目光。
“恭喜这位女施主。”青辉衡师微笑道，“请随我入庙接受紫霄圣母的祝福。”
宓溪连忙摆手：“不用了，我还有事。”
“紫霄圣母选中之人，不得推辞。”青辉衡师语气一沉，面色突然变得严肃，“否则就是对天母不敬。”
周围的信徒们露出不善的目光。
【就是，多大的福气都不要！】
【对天母不敬，是要遭天谴的！】
【快跟青辉衡师去吧，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宓溪心中暗叫不妙。她早该想到的，这种江湖骗子最擅长的就是利用群众的狂热情绪。现在被这么多人围着，她一时也不好发作。
青辉衡师的嘴角微微上扬。他朝宓溪做了个请的手势：“女施主，请随我来。”
宓溪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被狂热的信众团团围住。她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好吧。”
随着青辉衡师的脚步，她走向那座香火缭绕的庙宇。庙门幽深，仿佛一张无声的大口，要将她吞噬。
在她身后，信众们发出欢呼声：
【恭喜女施主！】【真是天大的福分啊！】
【一定要好好感谢青辉衡师！】
宓溪的手指在袖中悄悄握紧。她知道，这个所谓的青辉衡师绝对没安好心。但现在，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庙门口的铜钟被微风拂过，发出一声轻响，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宓溪站在庙门前，看着那群虎视眈眈的信徒，心中暗叹一声。
她本不想进这庙，可眼下这情形，似乎也由不得她了。
“请进吧，贵客。”青辉衡师笑眯眯地说道，脸上的褶子堆成一朵菊花。他佝偻着身子，做出一个请进的手势。
宓溪抿了抿唇，迈步跨过门槛。脚下的青石板年代久远，布满了青苔，走起来滑腻腻的。
这庙的格局很是奇特，像是道观与佛寺的混搭，处处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这边请。”青辉衡师引着她往里走，脚步轻快得不像个年迈之人。
经过一条幽深的走廊，他们来到了正殿。殿内供着一尊巨大的女神像，通体漆黑，面容却生得极美，像是画本里的仙家妃子。
宓溪的目光落在神像上，系统立刻显示出信息。
【紫霄圣母：600点。】
异域邪神，因难产而死，怨气化形，修炼八百年，靠吃人来延命，畏惧铜镜。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神像。那神像头戴珠翠，高髻盘起，一双眼睛微垂，肚子却鼓鼓的，手中还提着一颗人头。供桌上摆着几个瓷盘，里面盛着血淋淋的祭品，腥气扑鼻。
“这些是什么？”宓溪指着供桌问，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都是虔诚的信徒献上的祭品。”青辉衡师笑着解释，“紫霄圣母最喜欢鲜活的祭品。”
“姑娘，还不快向紫霄圣母行礼？”青辉衡师做了个古怪的手势，对她催促道。
宓溪轻轻点头，敷衍地弯了弯腰。她能感觉到身后那些信徒的目光，如芒在背。
一个身材瘦小的神职人员捧着瓷壶走来，把茶器摆上供台。他的动作轻柔而虔诚，仿佛在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宓溪往里瞥了一眼，是条花斑毒蛇，足有三尺长。蛇信子吐着，发出“嘶嘶”的声响。
【魔渊环蛇：60点。】剧毒无比，一旦被咬，药石无救。
“姑娘，剪一缕头发喂蛇吧。”青辉衡师笑道，递过来一把银剪，“这可是难得的机缘，得了紫霄圣母的庇佑，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宓溪看着那把闪着寒光的剪刀，不由得后退半步：“为什么要喂蛇？”
“这是入教的仪式，只有喂了神蛇，才能成为紫霄圣母的子民。”青辉衡师的声音变得低沉，“你难道不想让生意兴隆吗？”
宓溪摇头：“不必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姑娘，你这是何意？”青辉衡师脸色一沉，原本慈祥的面容瞬间变得阴鸷。
“我不需要什么庇佑。”宓溪语气平静，手指却在衣袖中微微发抖。
“做生意讲究运道，有神灵护佑”
“运道？”宓溪打断他，“做生意靠的是本事，不是运气。”
青辉衡师强压怒火，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威胁：“你可要想清楚了，得罪了紫霄圣母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长春观的楹联上写得好：心存邪僻，磕再多头都白费。”宓溪直视着他，“我行得正坐得端，不拜邪神，有何不可？”
“大胆！”青辉衡师暴跳如雷，“你竟敢辱骂紫霄圣母！”
他连连后退，对着神像连拜：“伟大的紫霄圣母，请降下惩罚，让这不敬之人知道您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