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她是你嫂子
秦莲说一，她不敢应二。秦莲骂她，她还要赔着笑脸。为了那些值钱玩意，孙芳菲早把尊严丢到九霄云外去了。她那双常年做竹编的手，此刻正小心翼翼地摆弄着茶具。竹造坊的活计？哪有伺候秦莲小姐来得重要。那些粗糙的竹篾，哪比得上秦莲带来的精致物件。
秦莲心情好时，随手把礼物往她脸上砸。孙芳菲不但不生气，还要笑着说谢谢。她把那些东西当宝贝似的收起来，生怕沾上一点灰尘。
正当孙芳菲欣赏着新到手的胭脂时，秦里长找上门来。他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孙芳菲，竹造坊缺人手，你怎么还在这里闲着？”
孙芳菲正给秦莲捏着肩，闻言不耐烦地挥手：“滚滚滚，别来烦我！现在是我伺候小姑子的时候。”
秦里长气得脸色发青，胸口剧烈起伏：“你这是什么态度？”
“什么态度？就这态度！”孙芳菲仗着秦莲在，胆子格外大，“那点工钱，还不够买小姑子一件衣裳呢！”
秦里长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他回去就把这事告诉了柳雨柔。
柳雨柔正在核算账目，听完后冷笑一声：“既然她不想干，那就别干了。告诉她，这次走了，以后就别想再回来。”
秦里长又去传话，刚说完就见秦莲懒洋洋地开口：“嫂子，你何必为那点月钱发愁？她不给你，我给你就是。”她说这话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孙芳菲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金子：“小姑子，你说真的？”
“自然是真的。”秦莲轻轻摆弄着手上的玉镯，“我还缺那点钱？”
有了秦莲这句话，孙芳菲立刻变了嘴脸，对着秦里长破口大骂：“滚远点！你这糟心活我可伺候不起！整天来烦我，你是不是闲得慌？”
她挥舞着手臂，脸涨得通红：“告诉柳雨柔，她那破竹造坊，我一天也不想待了！”
秦里长气得转身就走，再也不想搭理这对姑嫂。
孙芳菲得意地看向秦莲：“小姑子，那种苦活谁爱干谁干去。整天跟竹篾打交道，手都磨出茧子了。”
秦莲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嘴上却说：“就是。”她心里清楚，孙芳菲不过是她用来恶心柳雨柔的一颗棋子。
孙芳菲以为自己终于找到靠山，整天打听钱润的事。但秦莲除了说钱润有钱有势，其他一概不提。
“小姑子，钱公子到底是做什么的啊？”孙芳菲一边给秦莲捶腿，一边打探。
秦莲不耐烦地皱眉：“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孙芳菲赔笑，“钱公子这么有钱，肯定很疼你吧？”
其实秦莲自己也只知道这些。但她不会承认，免得被人看轻。她故作神秘地说：“这些事，你还是少打听为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钱润始终没来找她。秦莲坐立不安，生怕钱润被别的女人勾走。她整日坐在窗前，眼巴巴地等着钱润的消息。
最后实在忍不住，托人给钱润传话。她等了整整三天，终于等来了回音。
钱润派马车来接她。秦莲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上最贵重的衣裙，戴上最精致的首饰。她让车夫在竹造坊门口转了好几圈，就是要让所有人看看她的风光。
柳雨柔恰好从里面出来。她穿着简单的布裙，头发随意挽起，手里还拿着账本。
“柳雨柔！”秦莲趾高气扬地喊道，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炫耀。
柳雨柔瞥了她一眼，转身就走。她懒得理会秦莲这种幼稚的行为。
“怎么，看到我过得好，心里不是滋味吧？”秦莲冷笑，“你要是能学狗叫，我就赏你一套芳华阁的化妆品，遮遮你那张丑脸。”
柳雨柔最近因生理期面色不好，又忙得没时间打理。但她根本不在意秦莲的嘲讽，这种话她已经听得太多了。
“原来你是靠学狗叫换来的荣华富贵，”柳雨柔嗤笑一声，“不好意思，我没这本事。”
秦莲脸色瞬间扭曲。她从来没想到，柳雨柔居然敢这样讽刺她。
她跳下马车，抄起路边的石头就要砸向柳雨柔。她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像是一头发疯的野兽。
突然，一股大力将她踹倒在地。秦莲摔得七荤八素，裙子上沾满了泥土。
“娘子，你没事吧？”秦烨紧张地为柳雨柔检查。他的手微微发抖，显然是被秦莲的举动吓到了。
秦莲躺在地上，不敢相信地看着秦烨：“你居然为了这个贱人打我？我是你妹妹！”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秦烨冷冷地看着她：“她是你嫂子，你想拿砖头招呼她，是不是疯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
“都怪她说我！”秦莲眼眶发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骂我是狗！”
柳雨柔冷声道：“秦莲，管好你的手脚，下次要是没人救你，你会死得很难看。”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是淬了冰。
其实她早就察觉到秦莲的意图，银针已经握在手里。要不是秦烨及时出现，她会让秦莲尝尝针灸的滋味。她的手艺，可不只是用来救人的。
“柳雨柔！”秦莲对着他们的背影嘶吼，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我身上这件衣裳可是最新款，戴的是玉华轩的首饰，用的是芳华阁的胭脂，这待遇你下辈子都别想碰上！”
看着柳雨柔头也不回，秦莲更加气急败坏。她狠狠地捶打着地面，不顾自己的指甲都磨破了。
“对不起，”秦烨叹息，眼中满是疲惫，“秦莲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心有余悸，若是来晚一步，后果不堪设想。若秦莲不是他妹妹，他绝不会只是踹她一脚。
柳雨柔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秦烨的手。她知道，秦烨心里很难过。毕竟，那是他从小疼爱的妹妹。
柳雨柔轻轻拍了拍秦烨的手，眼底闪过一丝温柔。
“你在这等我。”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
秦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点了点头。他注视着柳雨柔的背影，看着她一步步朝秦莲走去，心中泛起阵阵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