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在这片土地上扎根

第一百六十五章 在这片土地上扎根

徐家别院内,王七站在朱慈烺面前,眉头微皱。?/卡&卡?小?1说ˉ网-§ .更o?^新d:§最?全′他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太子,心中有太多疑问想要询问。

“千岁爷,您对卫士到小旗都做了妥善安置。”王七小心翼翼地道,迟疑片刻,又补充道,“那小旗以上的官职呢?”

朱慈烺负手而立,目光扫过院中的梧桐树。落叶在风中打着旋儿,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先分给基层将士,高级将领后分。而且小旗以上的将领,不会在长安府、安宁府、望城府三府分地。”

“那分在哪里?”王七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

朱慈烺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这位跟随自己多年的老将:“分得越远,官职越高,爵位越显。你是负责军务的高级官员吗,恐怕要等上几个月才能分到地。”

“臣不着急。”王七连忙摆手,脸上堆起笑容,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能跟着千岁爷有今日,已是天大的福分。”

朱慈烺嘴角微扬:“你急什么?本宫还能亏待了你不成?况且南京城内的宅子,可比几百亩地值钱多了。`[-我?的,书?|城@/′ @免)?费a*阅?:°读#”

王七站在原地,心中暗自盘算。以他指挥佥事的官职,能分到850亩功勋田。这些田地在他退休或死后,还能转为私田让子孙继承。但光是南京城内的宅子加上抄家所得,就不止两三万两银子。想到这里,他的呼吸不由得急促了几分。

院子里的空气渐渐凉了下来,朱慈烺看出了王七的心思,继续说道:“你一定在想,为什么不让你在这三府分地吧?”

“臣确实有些疑惑。”王七老实承认。

“因为你不需要我保护。”朱慈烺的声音低沉下来,“你堂堂指挥佥事,谁敢欺负你?但那些卫士、武士们不同,他们需要我亲自护着。不然说不定这好不容易分来的田地,不知哪天又被权贵给霸占了去。”

朱慈烺在堂内来回踱步,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堂内回响:“五个师共四万将士,人均八十亩,总共需要三百二十万亩地。只有把这些人安置好,给他们安家费,让他们在云陵扎根,我们才算真正立稳脚跟。”

王七眼前一亮,恍然大悟:“四万将士分了地,就是四万把刀!”

“正是如此。”朱慈烺微微一笑,“今晚把中师营以上的军官都叫来,本宫要亲自和他们说说这件事。o¨%兰-e*兰ˉ?文?学? £}-最!新e章??节¤o更+新2#?快|(”

夜幕降临,灯火渐次亮起。朱纯臣在黄小宝的引领下穿过回廊,来到朱慈烺的临时住所。庭院里,几盏宫灯在风中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

此时朱慈烺正挥舞着木剑练功,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剑势凌厉,每一招都带着凛冽的风声。见朱纯臣到来,他接过侍从递来的手巾擦了擦汗:“园子还满意吗?银子够用不够用?”

朱纯臣站在月光下,心中盘算。自己现在不仅是克难成国公,还有四百两月俸,又得了南京名园,实在不该再贪得无厌。

“够用,够用。”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谨慎。

“想不想再多赚些?”朱慈烺眯起眼睛。

“不想...”朱纯臣话未说完,就感受到朱慈烺眼神中的寒意,仿佛寒冬腊月的冷风扑面而来。

“想!臣当然想多赚些银子。”他连忙改口。

朱慈烺这才笑道:“本宫打算委派你担任中都的驻守统领,管理八卫一所。你可愿意?”

朱纯臣心思电转,龙阳虽是龙兴之地,但地瘠民贫,去那里当官怕是捞不着什么好处。“千岁爷是要臣去整顿龙阳的卫所?”

“不错。”朱慈烺放下手中的木剑,正色道,“龙阳出产劲卒,又是屏障玉水的要地。如今我们得了江南,钱财不愁,但兵源却是个问题。只有依靠淮西兵才行。”

“臣恐怕难当此任...”朱纯臣的声音里带着迟疑。

“成国公不必推辞。”朱慈烺打断道,“龙阳那边功臣后裔众多,没有你这样的世袭爵位镇不住场子。襄城伯要去泰庆、宁州,英国公要当右都御史盯着你们。若是被他抓到把柄,蓬莱岛可不好过啊。”

朱纯臣听到这里,冷汗顺着后背流了下来。他知道,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朱慈烺走到窗前,望着漆黑的夜空:“成国公,你知道为什么本宫要把基层将士安置在长安府、安宁府、望城府这三府吗?”

朱纯臣摇头:“请千岁爷明示。”

“因为这里是江南的心脏。”朱慈烺转过身,目光如电,“四万将士,就是四万户人家。他们的子子孙孙,都会记得是谁给了他们土地,给了他们安身立命的根基。”

朱纯臣若有所思:“千岁爷是要在江南培植自己的势力?”

“不止如此。”朱慈烺走到案前,展开一幅地图,“你看,长安府、安宁府、望城府,三府之地,地势平坦,水网密布。将士们分到的田地,都在主要水道和驿道两侧。一旦有变,这些人就是我

们的耳目,就是我们的刀剑。”

朱纯臣倒吸一口冷气。他终于明白了朱慈烺的深意。这不仅是分地,更是布局。每一个得到土地的将士,都是一颗钉子,钉在江南的土地上。

“所以...”朱慈烺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你去龙阳,不仅是为了整顿卫所,更是为了给这些将士寻找新的兵源。明白了吗?”

朱纯臣躬身行礼:“臣明白了。”

“去吧。”朱慈烺挥了挥手,“明日一早,本宫要召集所有军官,宣布分地的具体章程。你也要参加。”

第二天一早,晨雾还未散尽,军官们就陆续来到了衙门大堂。从卫士到指挥使,从年轻的小旗到已生华发的老将,所有人都带着期待和忐忑。

朱慈烺站在堂上,目光扫过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群。这些人中,有的跟随他南征北战,有的是降将新附。但从今天起,他们都将在这片土地上扎根。

“诸位将士...”朱慈烺的声音在大堂中回荡,“今日本宫要宣布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