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逃脱

陈墨白刚要开口,岩壁突然传来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苏瑶猛地回头,只见东侧山体裂开缝隙,数十匹黑马如鬼魅般冲出,领头的玄甲汉子抡着开山大斧劈开雨幕,斧刃劈中铁甲护卫的瞬间,溅起的血花混着雨水糊了她一脸。


“这又是哪路的!”


苏瑶握紧剑柄,却见那些黑马铁蹄裹着铁链,所过之处盾牌阵轰然倒塌。


为首的汉子突然调转马头直冲过来,陈墨白下意识拽着她往后退,却被对方单手拎起两人甩上马鞍。


“坐稳了!”


汉子粗粝的嗓音震得苏瑶耳膜生疼。


陈墨白被勒得闷哼一声,手忙脚乱抓住马鬃:


“这位壮士!拎人也讲究个轻重......”


“轻重?”


萧乾虎口压着陈墨白后颈往马鞍里按,


“等会儿铁闸砸下来,你俩的骨头连轻重都分不清了!”


苏瑶被挤得贴住萧乾后背,闻到他甲胄缝隙里混着铁锈的血腥气:


“你知道铁闸机关?”


“姜小姐给的图上标着七处暗桩。”


萧乾链锤缠紧锁链时偏头,斧刃擦着苏瑶耳畔劈断飞来的箭矢,


“第三根石柱下埋着三十斤火油——看见那些冒青烟的碎石了吗?”


战马人立而起的刹那,苏瑶看见铁闸距离地面只剩半丈,而汉子的链锤已缠住铁闸锁链,大喝一声猛地后拽——整道铁闸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碎石簌簌落下。


铁甲护卫们的喊杀声突然变成惨叫。


苏瑶死死攥着马鞍,看着汉子挥舞大斧如砍瓜切菜般劈开敌阵,鲜血顺着斧刃沟槽往下淌,在泥泞里蜿蜒成诡异的红线。


当最后一名护卫被链锤砸得脑浆迸裂,萧乾勒住缰绳转头,护心镜上的血珠滴在她手背上:


“我是萧乾,七皇子旧部!姜小姐算准了林相的圈套!”


远处传来整齐的马蹄声,林相的援军已如黑云压境。


萧乾突然将大斧重重砸在马鞍上,震得苏瑶虎口发麻:


“来得正好!”


他扯开染血的披风甩给陈墨白,


“披上!待会儿跟着我冲阵!”


黑马嘶鸣着调转方向,直冲向密密麻麻的敌军,萧乾的吼声混着暴雨炸响:


“今日便让林相的人知道,青崖谷不是谁都能来撒野的!”


黑马前蹄腾空,长嘶声撕裂雨幕。


萧乾双腿一夹马腹,铁链缠绕的铁蹄率先踏入敌阵,所过之处盾牌如纸片般被扫飞。


苏瑶一扯缰绳,她的枣红马紧跟其后,四蹄翻飞间溅起泥浆混着血水。


手中短剑随着大斧的轨迹刺向漏网之敌,溅起的血沫糊得她睁不开眼。


“杀!”


萧乾的链锤突然脱手飞出,缠住敌方。


他暴喝一声,整个人借力腾空,大斧自上而下劈开两名举盾的壮汉。


血柱冲天而起时,苏瑶已驱马赶到,短剑直取试图偷袭萧乾的护卫咽喉。


陈墨白披着染血披风紧随其后,断扇化作暗器飞旋而出。


苏瑶的枣红马灵巧地在敌阵中穿梭,时而扬蹄踢翻盾牌,时而急刹避开流矢。


萧乾的骑兵队呈锥形阵型插入敌阵,铁链与兵器相撞的声响震耳欲聋,林相的援军被这股悍不畏死的气势冲得阵脚大乱。


“苏瑶!看左边!”


陈墨白突然大喊。


她猛地勒住缰绳,枣红马人立而起,险险避开三支淬毒弩箭。


转头间,雨幕中一杆绣着林府纹章的战旗缓缓升起,数十名精锐死士簇拥着一辆黑篷马车。


萧乾抹了把脸上的血水,链锤收回手中时带起一串血珠:


“直取中军!”


话音未落,黑篷马车旁突然掠出一道银甲身影,手中长枪挽出寒芒,不偏不倚横在阵前。


那人掀开面甲,露出刀刻般的冷峻面容,眼底却翻涌着复杂神色:


“萧乾,好久不见了。你还是那么厉害。”


萧乾的斧刃突然顿在半空,斧刃上的血珠恰好滴在赵成业银甲的云纹刻痕上。


“当年你偷喝我的马奶酒,”


萧乾喉结滚动,


“说等打完仗要回家娶村头柳氏。”


赵成业长枪微颤,眼尾青筋跳动:


“柳氏去年被流寇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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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提高音量,


“七皇子若真在乎我们这些兄弟,何必将二十骑断后当诱饵?”


苏瑶的短剑在雨中划出冷光:


“废话!败军之将还敢谈信义?”


“信义?”


赵成业突然笑了,笑声混着雨水砸在萧乾护心镜上,


“你可知林相书房暗格里,藏着七皇子亲批的《骠骑营裁撤令》?”


暴雨冲刷着萧乾紧攥斧柄的手,青筋在皮肤下突突跳动:


“赵成业,当年的同袍之情,你都喂了林相的狗?”


他身后的骑兵们顿时剑拔弩张,铁链摩擦声与雨声交织成令人牙酸的响动。


赵成业长枪轻点地面,溅起的泥点混着血珠四散飞溅: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七皇子都已......”


话未说完,苏瑶突然策马冲出,短剑直指他咽喉:


“少废话!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枣红马嘶鸣着人立而起,前蹄几乎要踏碎对方银甲。


赵成业侧身避开锋芒,长枪如毒蛇般刺向马腹。


千钧一发之际,萧乾链锤横扫,铁链缠住枪杆猛地一拽。


赵成业踉跄半步,却在后退间抬手挥旗。


“撤!”


赵成业收起长枪,最后深深看了萧乾一眼,


“下次见面,便是你我生死之局。”


随着他的命令,敌军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满地狼藉与未熄的硝烟在雨幕中弥漫。


萧乾望着赵成业远去的背影,斧刃重重劈进身旁的巨石,碎石飞溅间,他闷声说道:


“当年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成了林相的刽子手。”


话音未落,苏瑶的枣红马踏过泥泞凑近,她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剑尖指向黑篷马车消失的方向:


“不能就这么放林相走!他这次设局,必定还有后招。”


陈墨白扯下披风下摆包扎手臂的伤口,断扇在掌心转了个圈:


“苏姑娘说得对。但敌军刚退,贸然追击怕是中了埋伏。”


陈墨白话音刚落,地面突然剧烈震颤。


苏瑶的枣红马受惊嘶鸣,前蹄高高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