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你嫉妒了,吃醋了
“你”什么“你”?
难道她说得不对?
她真不想跟萧原牵扯,将所有的事情掰开了揉碎了再说一次。
“萧原,你应该明白,我是个庶女,你也应该知晓,我与姨娘加起来的月例还不到二两,这二两银子还不如一个管事嬷嬷的月例高的。”
“故而,你觉得我这种被压制了十七年之久的庶女,真的能够反抗那个只手庶天的嫡母和嫡姐吗?”
她是不可能反抗的,一但反抗,便绝对没有好果子吃,若她与姨娘是秦氏那类人,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了。
“你虽然没有去过栖君院,但你也来林府这般多次,你也应该瞧见了,我与姨娘比林府中低等的下人还要低等。”
“你应该还记得,有一年中秋,林府设宴,宴上,我与姨娘跟其他奴仆伺候他们用饭,就连戚嬷嬷也只是空着手站在一边。”
可想而知,她们的地位有多低下,而且,那宴会之上,她与姨娘完全是空着肚子的,因为一大早的便要去厨房帮忙,若不是她们的身份在这里,只怕厨房的管事嬷嬷要让她与姨娘去烧火去了。
可就算是没有烧火,但那最苦最累的活儿也是她们干,燕窝要挑出细细的绒毛的,姨娘眼神原本就不好,再挑上两三个时辰的燕窝,便更不好了。
林轻君叹了口气,而像这样的日子,一年就有好几回。
所以。
“戚氏和林映雪说我们欺负了她们,那我与姨娘之前过的又是什么日子呢?萧原,用你的聪明的脑子想想吧。”
还有,“你又说我去武安侯府,呵,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何要去?难不成,真的是为了逼你来见我?若是我要逼你,我也不会去武安侯府,直接找了个刀子划伤林映雪不就成了?”
那样也可以更快的见到他,因为他对林映雪十分紧张,相反,他对武安侯府又不紧张,更视季臣川为敌,她去武安侯府,怎么着都不可能联系到要逼迫他的意思。
至于,“宁贵妃, 那就更是无忌之谈了。”
所以,“萧原,你觉得这庄庄件件,我哪一件是够得上逼你出来的,哪一件是说明我对你用的是欲擒故纵的手段的?”
“你现在怒气冲冲的过来,没有查明任何原由,不去知晓事情背后的真相,你摸着良心说,你对我难道公平吗?”
林轻君抬头环视一周。
林府的后花园十分美丽,假山,莲池,九转回廊,夏花盛放,美不盛收啊。
可是,这与她林轻君又有什么关系?
“萧原,你能走到今日,相信你并非是个蠢笨之人,道听途说这四个字你也应该明白,但林映雪是不是骗你,是不是利用你,你心里也清楚,只不过在你的心里,我林轻君不过是个无足轻重之人,故而,你才会如此的忽视。”
说到这里,林轻君微微哽咽了一下。
为她上一世付出的真心而不值,萧原从来没有问过她是不是事实,只听林映雪说什么便是什么,那她又何其无辜?她林轻君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他们二人情爱中的一个工具。
“萧原,你再想想,林映雪说的是真的吗?说我这个庶女欺负了她?我如何欺负她?难不成,她只在你面前哭上一哭就是欺负了?”
“你再想想,你每回来林府,你何曾见我对你展示过情宜?一切不过是林映雪的片面之词而已,我有对你说过一句,我心悦于你这件事吗?我有做过任何越出男女之事的事情吗?我只怕,连一个帕子也没有绣过给你的吧?”
真真是笑话,连个帕子也没有给过的,他们之间何谈情宜?她又何淡喜欢他,痴心于他啊?萧原这么聪明的男人,他就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
林轻君又想到什么,追加道,“哦不,不仅我没有给你帕子,就是你心爱的林映雪也没给过你吧?”
真是笑话,林映雪没给过帕子,萧原又从哪里得知林映雪心悦于他的?靠猜吗?
瞎猜吧!
不,莫说是他了,就是戚氏林致,也没享受过林映雪的一条帕子,他们所用的帕子全都出自于她和姨娘之手。
想到这里,林轻君冷笑连连。
他们所有人都用自己的方式宠爱着林映雪,戚氏为了这个女儿,敢与跟林致对着干,甚至不惜闯入他的书房,林致为了林映雪,更是可以低三下四的去求武安侯府的谅解,可是林映雪呢?她只顾自己,自私自利,甚至为了出自己的这口恶气, 竟学起别个撒起谎来?
这哪里还有半点闺阁小姐的作派,又哪里有官家小姐的身姿?
更重要的是这个萧遥,她竟利用起了他的一生的幸福来?
林轻君讽刺一笑,“而你们,却如同被迷惑了一般,居然对她言听计从?”
她深吸口气,又道,“萧原,你还真是可笑。”
可笑被林映雪这个女人耍得团团转而不自知, 可笑他被人利用了还在一心念着她的好,真不知他这脑子是怎么长的?
林轻君每多说一个字,萧原的脸色便要白上一分。
他知道,林轻君说得对。
从始至终,从上一世到这一世,林映雪莫说是送个帕子了,就是送他出府都不曾,记忆之中,他的一切都是听她自己所说,空口白牙的,他便被她哄得团团转。
而每当说他要求娶她的时候,每当说让她不要嫁给季臣川的时候 , 她总有一套身不由已和为了林府的说词来堵他的嘴,甚至她私藏了他的玉佩,他们之间已经有了私相授受之嫌疑的时候,她都从来没有想过要嫁给他。
甚至于,她宁可自甘坠落的把自己送上太子的床,宁可被太子抛弃,也没有选择他。
昨儿个她哭唧唧的对他说她在林府的艰难,林轻君的逼迫,也没有说让他带走她,也就是说,她的心里,从来没有过他?
“不,不,不可能,不可能,林轻君你在这里胡说。”
映雪怎么可能不心悦于他?
那假山里的相互拥抱算什么,那紧贴着的身子又算什么,她若是不心悦于他,又如何会与他做这般亲密之事?
“林轻君,你是不是嫉妒你嫡姐了,是不是吃醋我待你比待你嫡姐好才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