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再添一员猛将?
宋城像一滩烂泥瘫在地面上,鲜血浸透了他破烂的棉衣,在身下晕开一片暗红。
俨然是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
殴打他的人发泄过后,也耗尽了力气,蜷缩在角落里。
但是他们望向宋城的眼神依旧充满了仇恨。
燕炀看着宋城奄奄一息的模样,眼中没有丝毫波澜。
“差不多了,”他淡淡开口,“让医疗组进去,吊住宋城的命就行。”
他留着宋城还有点用。
“是。”周硕立刻在智脑上点了几下,就将此事安排明白。
燕炀实在好奇宋鸣那个人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能让李一特地强调他小心这人。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控制台,冲着周硕说道:“想办法把宋鸣给我弄过来。”
“老大,你要亲自见他?”周硕有些意外。
燕炀点点头,如果不出他所料,宋鸣也是个异能者。
……
黑暗的小屋里,宋鸣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手脚被粗糙的绳索磨得生疼。
这还是他觉醒异能以后,第一次受这么大的罪。
忽然,外头传来闷哼声,像是什么被放在了地上。
下一秒,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宋先生,兵主有请。”
只有燕炀会被称为兵主,宋鸣眼神唰的一亮。
“对不住了。”那个声音又响起。
宋鸣感觉身后有人逼近,他下意识想转头,但是因为太黑,只看到个模糊的身影,就晕了过去。
在彻底失去知觉前,他脑中闪过最后一个念头。
日曜……燕炀……
当宋鸣再次恢复意识时,首先感受到的是刺眼的光线和……温暖。
这极寒末世竟然还有这么温暖的地方。
清醒过来,宋鸣发现自己此刻躺在一张简易行军床上。
身处的房间不大,有简单的桌椅,甚至还有一个散发着微弱热源的小型取暖器。
手脚上的绳索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手铐。
虽然依旧是一副被束缚的状态,但是相比较粗糙的麻绳,这个手铐舒服太多。
门无声地滑开,两个身着日曜基地制式作战服、面无表情的战士走了进来。
他们眼神锐利,气息沉稳,一看就是精锐。
随后,华亿跟着燕炀走进来。
华亿跟宋鸣不同,他可是实打实的武力异能者,能敏锐的感受到空气中的异能波动。
他以一个保护的姿态立在一旁,防止宋鸣对燕炀动手脚。
宋鸣的心沉了下去。
不过下一刻也释然了,燕炀不相信他是正常的,相信他才是事出反常。
燕炀就站在几步开外,高大的身影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他穿着一身深色制服,肩线宽阔,眼神深邃,让人看不透底。
他没有说话。
只是用那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宋鸣。
宋鸣压下心头的复杂情绪,强迫自己迎上燕炀的目光。
“您……找我有什么事?”
燕炀依旧沉默着,目光在宋鸣身上逡巡,似乎要将他看透。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道:“宋鸣,我很好奇,你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
宋鸣的心猛地一沉,像坠入了冰窟。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取暖器发出微弱的嗡鸣。
终于,宋鸣自己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他吞咽了一下,干涩的喉咙微微刺痛,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努力维持着基本的镇定:“燕大基地长,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普通?”燕炀的嘴角轻微地向上,像是一种无声的嘲讽。
“能从所有人眼皮子底下溜走的人,你跟我说普通?”
宋鸣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燕炀是怎么知道的?
自己明明隐藏得那么好……宋鸣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燕炀向前踱了一小步,高大的身影带来的压迫感陡增。
他没有看宋鸣的眼睛,目光反而落在他被铐住的双手上。
“宋城快死了。”
燕炀的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天气,“就在地牢里,我的人正在吊着他的命。”
宋鸣的身体猛地一颤,瞳孔骤然收缩。
虽然早有预料,但亲耳从燕炀口中听到这个消息,巨大的悲痛还是瞬间遍布了他全身。
宋鸣猛地抬起头,眼中第一次流露出无法掩饰的激烈情绪。
“你!”脏话几乎要冲口而出,但是却戛然而止。
宋鸣看着距离自己眼睛极近的钢针,吞了吞口水。
他强行压住了几乎失控的举动。
“他的死活,取决于你接下来的表现。”
“我说!”宋鸣一秒都没停顿,几乎是喊出的这句话。
“我前段时间受了很重的伤,侥幸活下来才发现自己觉醒了异能。”
“我的异能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降低存在感?燕炀颇为感兴趣。
怪不得上次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安全离开日曜基地。
见燕炀不说话,宋鸣又连忙解释:“就是别人就很容易把我当成背景忽视掉。”
“听起来,是个挺有意思的能力。”燕炀终于再次开口,语气依旧平淡,却让宋鸣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看不出燕炀是信了,还是没信。
“基地长,我哥……”宋鸣忍不住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哀求,“您答应过……”
燕炀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转向华亿:“给他处理一下手上的伤。”
宋鸣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处理伤口?
“基地长?”华亿也微微蹙眉,显然对这个命令有些意外。
“照做。”燕炀的语气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他深邃的目光再次落在宋鸣身上,那眼神复杂难明,像是审视一个新奇的东西。
“宋鸣,你最好祈祷你刚才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至于宋城,他被北风的人打了一顿,等会我会安排你去看他。”
宋鸣狠狠松了一口气。
燕炀最后深深看了宋鸣一眼,然后转身,带着那无形的压迫感,大步离开。
宋鸣浑身脱力般瘫软在行军床上,大口喘着气,后背的衣物已被冷汗彻底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