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领悟法则之力
整片空间被刺目的雷光填满，符文化作的雷蛇在虚空中狂舞，圣人境的恐怖威压如泰山压顶，令卓庭和尘涯的脸色瞬间变得比死人还惨白。
“圣人级雷符！” 尘涯瞳孔骤缩，惊呼中浑身灵力疯狂迸发，化作紫芒向后暴退数十丈。
然而卓庭却没这般反应速度，雷符炸裂的刹那，四象雷光如天罚降临，瞬间将他整个人吞噬。
那蕴含圣人之力的雷电在他体内肆虐，骨骼爆响之声不绝于耳，不过三息工夫，他便如焦炭般重重砸在地上，气息微弱至极，生死难辨。
待雷光散尽，尘涯才敢心惊胆战地靠近。眼前场景令他目眦欲裂，卓庭浑身焦黑如碳，唯有胸口还残留一丝起伏，而九天青衣却踪迹全无，就连空间中央的大道投影也一并消失了！
“该死！竟敢坏我大事！” 尘涯怒吼着挥出一掌，将身旁石柱轰成齑粉。他疯狂运转神识，如蛛网般扫过整个空间的每一寸角落，却连半片衣角都没寻到。
精心布局数月，眼看就要得手，却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任他心智坚如铁石，此刻也气得浑身发抖。
九天青衣早在雷符炸开的瞬间，他已借着雷光掩护离开了虚境，离开前无象源灯也将这大道投影收入其灵海之中。
此刻他盘坐在虚境之外的隐蔽山坳，内视灵海，只见那道大道投影正被无象源灯的幽蓝火焰牢牢困住，虽仍在挣扎，却越发明灭不定。
“好险！再晚半步，便要被那姓尘的截胡了。” 九天青衣抹去额角冷汗，指尖轻抚圣道断剑。经此一役，他体内灵力几近枯竭，就连灵海都泛起阵阵刺痛。
九天青衣深知，以尘涯的手段绝不会善罢甘休，虽说单打独斗未必会输，但若惊动太虚圣地其他强者，怕是要横生枝节。
“虚州毕竟是太虚圣地的地盘，先撤！” 念头打定，他强撑着站起身，回头望了眼虚境方向，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此次虽未全歼大敌，却得了大道投影这等至宝，已是不虚此行。
至于与尘涯的恩怨…… 来日方长，总会有清算的机会。
不过几日，九天青衣已横跨虚州边境，遁入平州腹地的苍莽山脉。这片山脉名为穹山，终年被灰雾笼罩，传言曾有上古大能坐化于此，寻常修士避之不及，却正合他隐匿闭关的心意。
他寻得一处嵌在悬崖峭壁间的天然溶洞，屈指连弹，九道青芒如灵蛇游走，在洞口结成隐匿阵法，将内外气机彻底隔绝。
“大道投影天地奇物，能得此机缘者万中无一。”无象源灯的幽蓝火焰托着一枚三寸长的光影，那光影似人似剑，表面流转着玄奥莫测的纹路，“待老夫撤去压制，你需以神识为引，如春风化雪般融入其中，切不可强行对抗。”
九天青衣盘膝而坐，双掌结出剑指印法，神识如蛛丝般缓缓探出。当触及投影的刹那，整座溶洞突然剧烈震颤，洞顶碎石簌簌而落。
一股浩瀚如洪荒的法则之力轰然压下，恍若亿万里星空倒悬，化作山岳重重碾落。他喉头一甜，险些喷出鲜血，识海之中，无象源灯化作一道蓝色屏障，与那股力量轰然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稳住！”灯芯爆发出刺目光芒，“此乃天道余韵，非人力可敌，唯有顺流而下！”
九天青衣咬牙凝神，强行收敛心神，将神识化作潺潺溪流，顺着投影的纹路蜿蜒而入。
刹那间，无数晦涩难懂的符文在识海中炸开，如开天辟地般展现出法则的真容，有雷霆撕裂虚空的轨迹，有山川崩毁的力量，有星辰运转的规律。
他只觉眼前一亮，随即陷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不知今夕何夕，唯有呼吸声如钟鼓，在寂静的洞府中荡起一圈圈灵力涟漪。
春雪消融时，洞口的寒梅开了又谢；夏雷轰鸣时，山涧的流瀑涨了又涸。当第一片秋叶飘落在洞口阵法上时，溶洞内突然爆发出一阵清越的剑鸣。
只见九天青衣长发及腰，胡茬满面，身上的青衫早已破烂不堪，唯有一双眼睛亮如星辰，隐隐有法则之光流转。他随手挥出一拳，拳风所过之处，虚空竟如水面般泛起涟漪，一道三寸长的剑痕凭空出现，边缘还萦绕着淡淡的法则之力。
“周天境圆满……”他轻抚胸前跳动的灵力，感受着体内如江海般奔涌的力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半年前，他不过是周天境五重的修士，如今却已触摸到了生死境的门槛。
更重要的是，他指尖凝聚起一缕淡金色的光芒，那光芒虽弱，却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威压，正是传说中唯有圣人才能参悟的法则之力。
“世人皆言，灵台境与圣人境之间隔着九重铁壁，就算是天骄之辈，也只能望壁兴叹。”他望向洞外苍茫的山脉，声音中带着一丝狂傲，“可如今，我已握住了‘破壁之剑’！”
须知，在天权界中，圣人境不仅是修为的突破，更是生命层次的蜕变。
圣人之下，纵是灵台境巅峰强者，在法则之力面前也不过是蝼蚁。
而此刻，九天青衣指尖的那丝法则之力，虽如萤火之于日月，却已足以让他在圣人境之下横行无忌，甚至有了逆伐灵台境的资本。
山风呼啸而过，掀起他破烂的衣袂。腰间的圣道断剑似乎感应到了主人的心境，发出一阵龙吟般的剑鸣。
他抬手一挥，一道青芒破空而出，竟将十里外的一座山峰削去了半截。烟尘散尽，断口处平滑如镜，隐约可见法则纹路闪烁。
“果然随着修为的提升，每一次闭关的时间都越来越长。”九天青衣看着泉水中自己的倒影，不由的感慨一声。
在简单收拾之后，九天青衣随意找了一个方向化作一道青虹离去。
平州是天权最没有存在感的地方，天地灵气相比剑州等地可以说十分稀薄，而整个平州连一个圣地道统都没有，从中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