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穷人”九天青衣
“这位是……？” 九天青衣挑眉笑道，目光在二人相握的手上掠过。
“瞧我这记性！” 冬昊一拍脑门，连忙拽过女子介绍，“这位是赵甜姑娘，帝都赵家的长房嫡女，亦是我的未婚妻。甜甜，这位便是我常与你提起的九天青衣师兄，洗剑阁天峰亲传。”
“见过九天师兄。” 赵甜落落大方地福身行礼，嗓音如清泉击石，虽只有灵海境修为，举止间却透着大家闺秀的从容。
她抬头时，发间玉簪轻晃，露出耳坠上一枚小巧的木灵纹章 —— 竟是与冬昊腰间佩玉的纹路相映成趣。
九天青衣见状，心中了然，笑着拱手：“恭喜师弟，得此佳偶。”
他目光扫过二人周身萦绕的淡淡灵力共鸣，暗自点头，冬昊半步脚踏入周天境，赵甜虽境界尚浅，灵海却纯净如无瑕美玉，二人倒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师兄谬赞了。” 冬昊挠了挠头，耳尖微微发红，“今日正巧陪甜甜来逛万宝阁，没想到竟遇上师兄。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来帝都？”
九天青衣沉吟片刻，目光望向远处鳞次栉比的楼阁，其中最高大的那座匾额上，“万宝阁” 三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我欲寻一味先天灵材，不知贤弟可曾听闻大衍境内，何处有先天木灵源的消息？”
冬昊与赵甜对视一眼，后者轻启朱唇：“先天木灵源向来稀有，不过三日后的万宝阁春拍，倒是有一桩压轴之物……”
她指尖轻轻点在腰间锦囊上，“据父亲说，那是一枚蕴含乙木之气的‘返春果’，虽非先天木灵源，却也能析出三分木灵本源。”
“返春果？” 九天青衣眼中一亮，“若能得到此物，倒也可解燃眉之急。” 他转头看向冬昊，“师弟可知，这拍卖会该如何参与？”
冬昊拍了拍胸脯，朗声道：“师兄放心！万宝阁的拍卖会向来规矩森严，需有高阶贵宾帖方能进入。正巧甜甜家与阁主有旧，此事包在我二人身上！” 说罢，他与赵甜相视一笑，眼中满是默契。
九天青衣点头致谢，“三日后么？” 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也好。”
当夜，九天青衣暂宿冬府。三日后辰时三刻，冬昊携赵甜与他共赴万宝阁。
这楼阁虽扎根帝都未久，却如凭空而降的宝山，每至拍卖之期，必引天下修士蜂拥而至。世人皆传其背后站着莫测高人，只因阁中所售之物，纵是上古遗宝、天道奇珍亦不罕见。
赵甜轻摇鎏金折扇，扇面上赵家族纹隐现，引着二人径入二楼贵宾包厢。
大衍虽历经动荡，四大家族中唯有赵家稳如磐石，而冬家在宋子河登基之后，隐隐跻身帝都第一世家之列。
卯时正，拍卖场穹顶的夜明珠次第亮起，如漫天繁星坠落人间。
与寻常拍卖行不同，万宝阁的拍卖节奏独树一帜：每三件凡品过后，必出一件重宝，如大浪淘沙般撩拨着众人神经。
九天青衣心无旁骛，目光始终凝在那用黄缎覆着的第二压轴之物上，他此行所求，唯有那枚蕴含乙木本源的返春果。
当拍卖师掀开第七块黄缎时，一枚流转着碧光的果实赫然现世。其形椭圆如卵，表皮缠绕着天然道纹，正是六百年火候的返春果。
“此果可令灵台境修士延寿百年，起拍价十万极品灵石！” 拍卖师话音未落，场中已是一片沸腾。
九天青衣忽而苦笑 ，从他修炼以来却从未像此刻这般觉得囊中羞涩。
竞价声浪此起彼伏，不过盏茶工夫，价位已窜至三十万极品灵石。这等天价，足以买下半件半步圣兵，却只换得一枚延寿之果，当真是一寸光阴一寸金。
“五十万！” 当董家老管家嘶哑着嗓子喊出这个数字时，全场哗然。
九天青衣目光扫过那人颤抖的袖口，只见其锦缎华服下露出半截补丁，显然，为了这枚返春果，董家已是倾家荡产。
“师兄莫怪，” 冬昊低声解释，“董家老太爷寿元仅剩三月，若不得此果，董家树倒猢狲散，偌大家业顷刻间便会被瓜分殆尽。”
九天青衣颔首不语，眼底却掠过一丝冷意。他见过太多家族因寿元之争而分崩离析，却也深知万宝阁的规矩，拍卖一旦落槌，若敢拖欠灵石，阁中 “清账人” 便会来清账，纵是灵台境修士也难逃一死。
随着拍卖师手中玉锤重重落下，返春果最终以五十一万极品灵石成交。董家老管家面色惨白如纸，被两名仆从架着离场，背影说不出的凄凉。
而九天青衣望着空荡荡的拍卖台，心中却泛起一丝涟漪 —— 这大衍帝都的繁华之下，究竟藏着多少人对长生的执念？又有多少因果，会因这一枚小小的果实而悄然种下？
“接下来，便是今日的压轴之宝！” 拍卖师的声音陡然高亢，“诸位且看！！！”
黄缎掀开的刹那，九天青衣瞳孔骤缩。只见那托盘之上，静静躺着一枚漆黑如墨的莲子，莲子表面隐约有先天道文流转，正是传说中能直通圣道的混沌青莲子！
他下意识攥紧座椅扶手，指尖剑意险些破体而出，若说返春果只是延寿之物，这混沌青莲子，却是能助人勘破圣人境壁垒的逆天奇珍！
“混沌青莲子怎会现身于此？这般可堪逆天成圣的重宝，竟要流于拍卖行？” 九天青衣负手而立，眼底泛起惊涛骇浪。
那可是传闻中蕴含混沌法则的先天灵物，灵台境修士若能参透其中玄机，便有问鼎圣人境的契机！
不独他震惊，场中修士无论坐于鎏金贵宾席还是立于青石板普通区，皆倒吸一口凉气，目光死死钉在拍卖台上。
有灵台境散修激动得浑身颤抖，不慎碰翻案几上的灵茶，却浑然不觉，此等可遇不可求的天道奇物，竟被人拿来换灵石？当真是暴殄天物！
“肃静！” 拍卖师手持刻满符文的青铜锤重重敲击台面，灵力化作声波涟漪扩散，震得众人耳膜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