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地底甬道尸蹩潮

冰冷、滑腻、死寂。?零~点^墈*书, _追!嶵^辛¨蟑_洁?

探阴爪的钢爪刮擦着粗糙湿冷的岩石井壁,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是这死寂黑暗中唯一的噪音。陈观棋悬在绳索上,身体每一次微小的晃动都牵扯着胸腹间被辰砂灼烧过的伤口,剧痛如同跗骨之蛆,提醒着他身体的脆弱。但比这更清晰的,是来自洞穴深处的呼唤与拉扯。

怀中的青铜古镜,隔着衣料紧贴皮肉,此刻正传递出前所未有的冰冷悸动,仿佛一颗被强行按捺、却即将破冰而出的心脏。镜背那些繁复扭曲的秘纹,幽光透过粗布隐隐透出,在他胸前形成一片微弱却不容忽视的光晕,带来一种诡异的、带着寒意的指引感。

丹田之内,那枚被幽蓝“丹砂”之力重重锁链束缚的尸丹,如同被投入沸水的活物,核心处那点猩红光芒疯狂地膨胀、收缩、冲击!一股源于同源的、阴冷粘稠到极致的吸引力,如同无数根无形的丝线,从下方幽深倾斜的石阶甬道尽头传来,死死缠绕住尸丹,每一次拉扯都让陈观棋感到内脏被无形之手攥紧的窒息感。

更让他心神剧震的是识海。那扇布满裂痕的青铜巨门虚影,门缝中流淌的暗红秩序之光前所未有的明亮、活跃,甚至带着一种冰冷的“指向性”意志。它不再仅仅是坚守门户的象征,更像一枚被无形磁石牵引的罗盘指针,目标明确地指向甬道深处某个未知的点。一个清晰的认知烙印在陈观棋疲惫却异常清醒的脑中:青铜门路径的核心节点,就在前方!

“他娘的,这鬼地方阴气重得能拧出水!”罗老大粗嘎的抱怨声从下方传来,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他手中的惨绿色冷焰火棒,勉强驱散着身周丈许的黑暗,摇曳的绿光将他和几个手下的身影在粗糙湿滑的石壁上拉长成扭曲晃动的鬼影。那只鳞甲乌黑、爪牙幽光闪烁的穿山穴陵甲,正烦躁地用前爪刨着地面,发出“嗤嗤”的刮擦声,显得焦躁不安,猩红的小眼珠警惕地扫视着前方深不见底的黑暗。

陈观棋双脚终于踏上坚实的地面。脚下的岩石坚硬异常,带着刺骨的寒意,并非淤泥。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油脂,混杂着浓重的铁锈味、千年积尘的腐朽气息,还有一种若有若无、令人作呕的甜腥——那是尸体在极度阴湿环境下缓慢腐败分解,又被某种力量强行“保鲜”后残留的独特气味。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吸入冰冷的、带着死亡尘埃的液体。

“跟紧点!都他娘的把招子放亮!”罗老大低吼着,声音在狭窄的甬道里嗡嗡回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他一手紧握着那柄沉重的精钢苗刀,刀锋在绿光下泛着冷冽的幽芒,另一手稳稳擎着冷焰火棒,目光如同鹰隼,锐利地扫过石壁和脚下的路。老西和另外三个最剽悍的手下紧随其后,呈扇形散开,手中紧握着短柄铁锹、浸满黑狗血的锋利探阴爪,以及几把填满了特制朱砂弹的短铳,枪口警惕地指向各个方向。

陈观棋落在队伍靠后的位置,李忠沉默地护在他身侧。他强忍着尸丹躁动带来的阵阵虚弱眩晕感,目光却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飞速掠过两侧的石壁。

甬道开凿得极其粗糙,显然并非人力精心雕琢,更像是某种巨兽或邪法强行撕裂岩层形成。石壁上布满了深深的、毫无规则的爪痕和撞击凹陷。但就在这些暴力痕迹之间,一些模糊、扭曲的线条隐约可见。陈观棋的心猛地一沉——这些线条与他之前在图卷上看到的某些诡异符号,风格如出一辙!它们并非装饰,更像是一种古老而邪异的“标记”或“禁制”,被岁月和后来的破坏侵蚀得几乎难以辨认,却依旧散发着微弱却顽固的阴森气息。~x`w′d+s*c-.?c?o¢m*

“老大!看这里!”老西的声音带着一丝发现猎物的兴奋,压得很低。他手中的冷焰火凑近一处岩壁。在那片相对平整的壁面上,刻痕更加密集,也更加清晰!虽然同样饱经磨损,但能看出是一幅极其简陋的壁画:无数扭曲的小点,如同潮水般汇聚,簇拥、啃噬着一个巨大而模糊的、类似三足容器的轮廓!容器下方,用极其粗陋的线条勾勒出类似火焰的纹路,但那火焰的颜色在壁画上显得格外深暗,透着一股不祥。

“啃东西的虫子?火?”一个手下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有些发颤,“这他娘的是警告?”

罗老大脸色阴沉,眼神在那壁画上停留片刻,又扫向幽深的前方,凶戾中透着一丝凝重。“管它警告还是路标!老子倒要看看,是虫子啃得快,还是老子的刀快!走!”他啐了一口浓痰,痰液落在冰冷的岩石上,瞬间凝结成一小片白霜。他不再看那壁画,迈步继续向前。穿山穴陵甲似乎更加焦躁,发出低沉的“嘶嘶”声,甚至用爪子去挠罗老大的裤腿,却被他不耐烦地一脚轻轻拨开。

甬道向下倾斜的角度越来越大,空气也越发阴冷粘稠。石壁上开始出现一些稀薄的、散发着微弱荧光的苔藓或菌类,绿光映照下,那些古老的刻痕符号时隐时现,如同黑暗中窥视的眼睛。陈观棋的意念高度集中,识海中青铜门虚影的秩序之光微微波动,如同雷达般捕捉着环境中的异常能量流。他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如同水银般从西面八方挤压过来,带着

一种源自亘古的恶意与死寂。怀中的青铜古镜悸动得更厉害了,镜背秘纹的幽光几乎要透体而出。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穿山穴陵甲发出一声极其尖锐、充满了恐惧的嘶鸣!那声音刺破死寂,首透耳膜!它猛地停下,全身鳞片炸起,身体紧紧伏在地上,尾巴夹在腹下,猩红的小眼睛死死盯着前方黑暗,充满了极度的惊惶,甚至不敢再前进一步!

“畜生!怎么了?”罗老大心头警兆骤升,厉声喝问,同时猛地将手中的冷焰火棒奋力向前方掷去!

惨绿色的火光照亮的瞬间,整个甬道仿佛被冻结了!

前方不到十丈的转角处,一片巨大得令人心悸的阴影,如同泼墨般覆盖了整个岩壁和地面!那不是岩石的阴影,而是…虫潮!

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如同覆盖大地的黑色潮水在涌动!每一只都有成人拳头大小,甲壳并非纯粹的黑,而是一种深沉、厚重、带着金属质感的暗青铜色!在冷焰火的绿光下,那些甲壳上竟然隐约浮现出极其细微、扭曲、与石壁上刻痕风格如出一辙的诡异暗纹!它们无声地蠕动着,成千上万,汇聚成一片令人头皮炸裂、灵魂冻结的死亡之毯!无数对细小、冰冷、毫无感情的猩红复眼,在绿光中闪烁,齐刷刷地转向闯入者,如同地狱深渊睁开的无数只眼睛!

一股混合着浓烈尸臭、金属腥气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腐朽的恶风,如同实质的海啸,瞬间扑面而来!

“尸蹩!是尸蹩!他娘的这么多!”老西的声音瞬间变了调,带着无法抑制的惊恐。/二^8,墈?书.惘¢ \追,最.歆¢章?踕?饶是他们这些常年与尸体和古墓打交道的湘西悍匪,也从未见过如此规模、甲壳呈现诡异青铜色泽的尸蹩群!这数量,足以在几个呼吸间将他们啃噬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退!快退!”罗老大反应极快,厉声咆哮,声音因为极度的惊骇而有些扭曲!他猛地向后撤步,同时手中苗刀闪电般挥出,刀光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将几只离得最近、如同离弦之箭般弹射扑来的青铜尸蹩凌空劈成两半!腥臭的绿色体液和破碎的甲壳飞溅!

然而,这如同捅了马蜂窝!

刀光与尸蹩破碎的刺激,让那片沉寂的青铜“潮水”瞬间沸腾!如同接到了无声的总攻命令,整片尸蹩潮轰然爆发!不再是蠕动,而是化作一股毁灭性的黑色洪流,带着令人牙酸的、无数甲壳摩擦汇聚成的“沙沙沙”的恐怖声浪,如同决堤的洪水,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甬道中的众人狂涌而来!速度之快,远超寻常尸蹩!那无数猩红的复眼中,只有纯粹的、对血肉的贪婪和毁灭欲望!

“开火!用火!”罗老大睚眦欲裂,一边挥刀劈砍,一边怒吼!

“轰!轰!轰!”

老西和另外两个持铳的手下早己吓得魂飞魄散,听到命令,几乎是本能地扣动了扳机!几道火光在狭窄的甬道中猛然爆开!特制的朱砂弹带着灼热的破邪气息射入汹涌的虫潮!

火焰瞬间吞没了最前排的几十只青铜尸蹩,发出“噼啪”的爆裂声,一股焦糊的恶臭弥漫开来!

然而,令人绝望的一幕发生了!

火焰仅仅在前排尸蹩身上燃烧了不到两秒,它们甲壳上那些细微的青铜秘纹骤然闪过一层微不可查的黯淡幽光!火焰竟像是遇到了克星,迅速变得微弱、摇曳,最终熄灭!被烧焦的尸蹩尸体倒下了,但后面无穷无尽的虫潮没有丝毫停滞,瞬间淹没了同伴的尸体,踩着焦黑的残骸,以更加疯狂的速度涌来!那青铜甲壳,竟能抵抗朱砂破邪火!

“没用!他娘的这鬼东西不怕火!”老西绝望地嘶吼着,一边疯狂后退,一边徒劳地填装弹药,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短铳。

“撒糯米!黑狗血!”罗老大刀光如匹练,卷起一片片腥臭的虫尸,但涌来的尸蹩实在太多,刀光形成的防御圈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压缩!几只尸蹩突破刀网,扑到他的皮靴和裤腿上,锋利的鳌牙瞬间撕开坚韧的皮料,狠狠咬了下去!

“呃啊!”罗老大闷哼一声,剧痛让他动作一滞!更多的尸蹩趁机涌上!他身边的两个手下更是瞬间被几只尸蹩扑到了手臂和脸上,发出凄厉的惨叫,拼命用手去抓挠撕打!

混乱!绝望!死亡的气息瞬间扼住了所有人的喉咙!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别用火攻!用阴火!阳火伤不了它们的根本!”陈观棋冰冷急促的声音穿透了虫群的沙沙声和众人的嘶吼,清晰地响起!他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冷汗滚落,显然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和压力。尸丹在丹田内如同被彻底激怒的凶兽,疯狂冲击着“丹砂”锁链,那来自甬道深处的同源吸引力达到了顶峰!但他识海中的青铜门虚影也前所未有的明亮,暗红秩序之光疯狂流转,与怀中古镜的冰冷悸动形成共鸣!

影视先知的碎片在脑中瞬间炸开:《鬼吹灯》精绝古城中火瓢虫的诡异,《木乃伊》里圣甲虫吞噬血肉的恐怖,《国家宝藏》中本杰明解读陷阱的急智……无数信息洪流般冲入意识!

“它们受青铜门极阴之气滋养异变!甲壳秘纹能汲取阳火!需以阴引

阴,再以阳破之!阴阳对冲,方能摧毁其甲壳防护!”陈观棋几乎是吼了出来,同时左手猛地探入怀中,一把扯出那面青铜古镜!

镜面裂痕狰狞,镜背秘纹幽光大盛!一股冰冷、混乱、带着无尽岁月沉淀的阴寒气息,如同沉睡的太古凶兽骤然睁眼,以古镜为中心,轰然爆发!

嗡——!

一声低沉、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的嗡鸣震荡开来!混乱的黑芒如同实质的潮汐,猛地从镜面裂痕中汹涌扩散!所过之处,时间仿佛都凝滞了一瞬!

那些汹涌扑来的青铜尸蹩,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冰冷刺骨的墙壁!最前排的尸蹩动作骤然僵硬、迟滞!它们甲壳上的青铜秘纹疯狂闪烁,似乎在竭力抵抗这更古老、更纯粹的阴寒之力!猩红的复眼中,首次出现了一种源自本能的、对更高层次存在的惊惧!

混乱黑芒的笼罩范围有限,且极其消耗古镜的力量和陈观棋本就不多的神念。镜面上一道细微的裂痕,在陈观棋心神感知中,悄然扩大了一丝!剧痛如同钢针扎入识海!

但这一瞬间的迟滞,足够了!

“罗老大!火!就是现在!对准被黑光罩住的虫群!”陈观棋嘶声力竭地大喊,声音因为痛苦而扭曲,嘴角溢出一缕鲜血!他强行催动识海中那缕暗红的秩序之光,混合着丹田内被尸丹牵引而极度活跃的阴煞之气,化作一道无形的意念之针,狠狠刺入尸丹核心!

“吼——!”并非真实的声音,而是一股源自灵魂层面的、充满了暴戾与不甘的咆哮在陈观棋体内炸开!尸丹核心的猩红光芒被强行引动,一股精纯而凶戾的阴煞之力被陈观棋以“丹砂”之力为引,强行抽离出来,如同无形的墨线,瞬间注入到青铜古镜扩散出的那片混乱黑芒之中!

黑芒瞬间染上了一层暗红!冰冷的混乱之中,多了一丝暴虐的邪性!那些被笼罩的青铜尸蹩,甲壳上的秘纹闪烁得更加剧烈,甚至发出了细微的“滋滋”声,仿佛在哀鸣!

罗老大虽然不明所以,但陈观棋那声嘶吼中的决绝和眼前虫群诡异的迟滞,让他瞬间捕捉到了战机!凶悍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给老子烧!”他狂吼一声,猛地将手中那支特制的、混合了雄黄、硫磺和烈性火油的粗大火折子,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那片被暗红黑芒笼罩的虫群中心!同时,老西等人也反应过来,将身上所有引火之物——浸油的布条、硫磺粉包,不管不顾地扔了过去!

轰隆——!!!

这一次的爆燃,远非之前的朱砂弹可比!

炽烈、霸道、带着浓重硫磺恶臭的橘红色火焰,如同一条狂暴的火龙,猛地撞入那片被暗红黑芒迟滞、内部阴煞之力被引动而变得“脆弱”的虫群之中!

嗤嗤嗤——!!!

刺耳的、如同冷水泼入滚油的爆裂声瞬间响成一片!阴阳两股极端的力量在狭小的空间内激烈对冲、湮灭!

这一次,青铜尸蹩那坚固异常的甲壳,再也无法抵抗!

秘纹在暗红黑芒的侵蚀和阳火的猛烈灼烧下,如同被烧红的烙铁投入冰水,瞬间黯淡、崩裂!失去了秘纹的保护,那暗青铜色的甲壳在烈火的舔舐下迅速变得焦黑、发脆,然后“噼啪”爆裂开来!腥臭的绿色体液西处飞溅,瞬间被高温蒸发成恶臭的雾气!

火焰如同投入滚油的星火,瞬间在虫潮中蔓延开来!无数青铜尸蹩在火焰中疯狂挣扎、扭曲、爆裂,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细微嘶鸣!焦糊恶臭和尸臭混合在一起,浓烈得几乎让人窒息!

火势顺着虫潮涌来的方向疯狂蔓延,形成了一条短暂的、燃烧着无数扭曲虫尸的火焰通道!

“走!快走!”罗老大被这突如其来的逆转和惨烈景象震得心神激荡,但他反应极快,一把扯起旁边一个被尸蹩咬伤、还在惨嚎的手下,朝着火焰暂时撕开的通道猛冲过去!老西等人也顾不上身上的伤痛,连滚爬爬地跟上。

“走!”李忠一把搀扶住身体摇摇欲坠、脸色金纸般的陈观棋。陈观棋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识海如同被重锤砸过,青铜门虚影上的裂痕似乎又多了几道,尸丹的反噬之力在刚才的强行抽取后变得更加狂暴,在丹田内左冲右突。他咬紧牙关,几乎是被李忠拖着,踉跄地冲入那燃烧的尸蹩地狱!

脚踩在烧焦爆裂的虫尸上,发出令人作呕的“噗嗤”声。灼热的气浪和刺鼻的毒烟扑面而来。两侧的火焰中,无数尚未死透的尸蹩还在疯狂扭动,猩红的复眼死死盯着穿过火海的猎物。一只焦黑的尸蹩猛地从火堆中弹起,扑向陈观棋的面门!

李忠眼疾手快,手中浸满黑狗血的匕首闪电般挥出,将其凌空斩落!腥臭的体液溅了陈观棋一脸。

短短十几丈的火焰通道,如同穿越炼狱。当众人终于冲出火海,扑倒在前方一块相对开阔、虫潮暂时未能覆盖的岩石平台上时,几乎人人带伤,狼狈不堪,剧烈地喘息着,空气中弥漫着劫后余生的焦糊味和血腥味。

罗老大看着自己皮靴上被尸蹩咬穿的破洞和渗血的伤口,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老西和几个手下更是伤口发黑,流出的血都带着一股腥甜,显然那青铜尸蹩的鳌牙

带有剧毒!他们手忙脚乱地撕开衣服,用随身携带的糯米和解毒草药敷在伤口上,糯米瞬间变得漆黑,发出“滋滋”的声响,伴随着伤者痛苦的闷哼。

陈观棋靠在冰冷的岩壁上,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咳嗽都牵扯着胸腹的伤口,嘴角不断有血沫溢出。他脸色惨白如鬼,气息微弱,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却死死盯着前方。

火焰还在身后燃烧,暂时阻挡了虫潮。而在火焰光芒无法完全照亮的、更深的黑暗前方,甬道似乎变得更加宽阔。就在那片深邃的黑暗边缘,一点微弱、却无比清晰的幽光,如同黑夜中的鬼火,在无声地闪烁着!

那幽光…并非火焰的橘红,也不是冷焰火的惨绿。它呈现出一种深邃、冰冷、仿佛来自九幽黄泉的…暗青铜色!

嗡——!

怀中的青铜古镜,在这一刻,传递出一阵前所未有的、带着渴望与贪婪的剧烈悸动!镜背秘纹的幽光几乎要透体而出,首指那点暗青铜幽光的方向!

丹田内那颗狂暴的尸丹,核心处的猩红光芒骤然收缩、凝固,如同朝圣般,传递出一种源自本能的、混合着恐惧与极致渴望的悸动!

识海中,布满裂痕的青铜巨门虚影剧烈震荡!门缝中流淌的暗红秩序之光前所未有的炽烈,如同沸腾的血!一个冰冷而清晰的认知,如同烙印般刻在陈观棋的灵魂深处:

“丹炉…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