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请老祖宗赴死,一声剑来再封仙!

茶棚外的日头渐斜时,陆九渊刚把最后半块桂花糕塞进嘴里,便见白展堂掀着门帘冲进来,发梢沾着星子雪粒:"陆先生,轩辕家的人马来了!

说是请您去大雪坪,瞧那出老祖宗赴死的戏码!"

他手中的茶盏"当啷"落地。

昨夜批注《大黄庭》时心头那团火,此刻突然烧穿了胸腔。

陆九渊扯过搭在椅背上的青衫,袖中系统印记烫得惊人——他早该想到,小丫头在青石板上画的"赤炼霞",原是轩辕青枫额间那抹朱砂胎记的别称,而"选为......"的未竟之语,必是指轩辕世家每十年一次的"鼎炉大选"。

"佟掌柜的账本!"白展堂追在身后喊,"您上月赊的三十文......"

"记我账上!"陆九渊头也不回地冲进雪幕。

马蹄声裹着北风撞进耳鼓,三匹玄色快马已停在客栈门口,为首的青年腰间悬着轩辕家纹玉牌,正是故事里总被轩辕敬承护在身后的族中旁支少年。

"陆先生,我爹说,您该来看看他藏了二十年的酒。"少年掀开车帘,雪光映得他眼尾发红,"他说,这坛酒开的时候,要请最会说故事的人,记清每一滴滋味。"

陆九渊翻身坐进车厢。

车轮碾过结冰的青石板,他摸出怀里的《大黄庭》,鹿皮封皮上的金漆在颠簸中蹭着掌心,像极了小丫头眼睛里的星子——原来不是命运在嗡鸣,是他说书时凝聚的人气,早顺着系统印记渗进了故事里,成了轩辕敬承突破天象境的最后一把火。

大雪坪的风卷着碎雪劈面而来时,陆九渊听见了哭声。

山巅那棵百年老槐下,轩辕青枫跪坐在雪地里,腰间还系着昨日说书时他描述的豆绿裙带。

她怀里抱着具染血的青衫尸体——是轩辕敬承的三弟,那个总在族会里揪着青枫辫子骂"贱种"的混账东西。

此刻他咽喉处插着半柄断剑,剑身上"敬承"二字被血浸得发亮。

"三叔要把阿姐送进老祖宗的闭关洞。"旁边跪着个浑身发抖的小丫鬟,指甲缝里还沾着雪和血,"他说阿姐的生辰八字最合......老爷就突然......突然眼睛红得像要滴血,然后......然后那剑就自己飞起来了!"

人群中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

陆九渊抬眼,正看见轩辕敬承立在老槐枝头。

他褪去了往日的青布旧衫,换了身洗得发白的儒生长衫,腰间悬着块半旧的玉镇纸——那是故事里他亡妻留下的遗物。

此刻他周身腾起金色气劲,竟比天上阴云还浓三分,分明是传闻中只有儒家圣人才能修出的"浩然罡气"。

"二十年了。"轩辕敬承开口时,山风突然止息。

他望着人群里缩成一团的族老们,声音像淬了冰的刀,"你们说我懦弱,说我龟缩在柴房里抄书,说我连妻子被辱都不敢出头——可你们知道我在等什么吗?"

他抬手,指尖虚点向山巅最深处的石屋。

那里的青瓦突然炸裂,露出个白发垂地的老者。

老者周身缠绕着青黑雾气,正是天人境强者特有的"死气返祖"之象——轩辕大盘。

"我在等这老东西寿元将尽,等他不得不吸鼎炉补命。"轩辕敬承踏雪而下,每一步都在雪面烙出个焦黑的脚印,"等我抄完三百卷《春秋》,把书中浩然气淬进骨血,等我女儿满十六,再不用怕那老东西的搜魂术。"

轩辕大盘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终于从这个往日连头都不敢抬的族子身上,嗅到了威胁:"小辈狂妄!

你不过刚入天象......"

"不。"轩辕敬承解开领口,露出心口处刺着的"孝"字,墨迹早已渗进血肉,"我抄《春秋》时,借了三百个读书人的志气;我守柴房时,受了二十年冷眼的怨气;我忍你欺我妻女时,攒了二十年的恨气——今日,我以三气合道,成儒圣!"

天地突然变色。

阴云里滚出赤金色雷霆,劈在轩辕敬承身周,竟被那团浩然罡气裹成了金箍。

他身后浮现出九丈高的虚影,是孔子执简,孟子持剑,朱子握笔,儒门七圣并肩而立!

"老东西,你不是要我女儿的命吗?"轩辕敬承踏碎脚下青岩,直冲向轩辕大盘,"今日我便拿这条命换——你若能杀我,我女儿便带着我的骨血远走高飞;你若杀不了......"

他的拳头穿透轩辕大盘的护体气劲,砸在老者心口:"我便送你下地狱!"

这一战,直打了半柱香。

陆九渊看得手心里全是汗。

轩辕大盘的青黑死气能腐蚀兵器,却在浩然罡气前寸寸碎裂;轩辕敬承的儒圣虚影每挨一击,便有一位圣人身影淡去——到最后,只剩孔子虚影还立在他身后,手中竹简上的字被血浸透,模糊成"舍生取义"四个大字。

"阿爹!"轩辕青枫突然尖叫。

陆九渊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轩辕大盘的指甲已刺穿轩辕敬承的左肩,黑血正顺着伤口涌出,腐蚀着他的经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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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儿,过来。"轩辕敬承突然笑了,笑得像当年在柴房里教女儿背《诗经》时那样温柔。

他踉跄着退到崖边,张开双臂,"到阿爹怀里来。"

轩辕青枫连滚带爬扑过去。

就在她扑进父亲怀抱的瞬间,轩辕敬承反手扣住她的腰,将她甩向人群。

与此同时,他跪在雪地里,仰头看向阴云:"老天爷,我轩辕敬承一生未做亏心事,今日求你——"

"劈死我!"

紫雷应声而落。

那道雷粗如儿臂,裹着赤金与幽蓝,直接劈在轩辕敬承和轩辕大盘头顶。

陆九渊眼前一白,再睁眼时,山巅只剩个焦黑的大坑。

坑边,轩辕青枫抱着半块染血的玉镇纸,哭得几乎背过气去——那是她阿爹贴身藏了二十年的遗物。

人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直到一声哽咽的"绿袍儿"破空而来。

陆九渊转头,正看见老剑神。

这位向来邋遢的剑修此刻浑身发抖,眼眶红得像要滴血。

他望着坑中焦土,喉结滚动:"当年在魔台,她也是这样......撑着伞站在雨里,说剑仙哥哥,我替你挡这最后一剑。"

山风卷起碎雪,落在老剑神肩头。

他突然抬手抹了把脸,又笑又哭:"原来不是我负她,是她怕我像这轩辕敬承似的,守着团火熬一辈子。"

"剑来!"

这一声喊,震得山巅积雪簌簌坠落。

陆九渊抬头,只见东南方天际闪过数百道寒光——是老剑神埋在各地的本命剑,正破云而来!

每柄剑都裹着赤焰,在天空划出金红轨迹,最后全部停在老剑神头顶,组成个巨大的剑阵。

老剑神的白发无风自动。

他伸手接住最前面那柄青锋剑,剑身上"绿袍"二字在雪光下泛着幽蓝:"绿袍儿,你看——"

"我终究还是成了剑仙。"

人群突然爆发出欢呼。

不知谁先扔了锭银子,接着是玉佩、金镯子,雨点般砸向陆九渊脚边。

上官海棠挤到他身边,眼睛亮得像星子:"陆先生,您说这故事是不是真的?

怎么比话本还教人热血?"

"哪有什么真的假的。"陆九渊弯腰捡起块染血的碎玉,那是轩辕敬承留在坑边的,"我不过是把江湖人心里的火,说给他们听了。"

他话音未落,便听见客栈方向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方大平的青衫角扫过雪地,带起一片碎冰。

这嵩山派的小弟子眼眶通红,手指死死攥着腰间的剑穗:"陆先生,我......我想跟您说个事。"

陆九渊抬头看他。

雪光里,方大平喉结动了动,终究没把话说完。

他转身要走,却又停住,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这是佟掌柜的桂花糕,您......您明日说书时垫垫肚子。"

陆九渊接过油纸包,闻到熟悉的桂花香。

他望着方大平远去的背影,忽然想起茶棚里老者的话:"这世间最狠的,是把情熬成酒,埋在地底下,等该开坛的时候......"

该开坛的时候,连风里都要浸着酒香。

他低头,看见系统印记在腕间发出暖光。

远处,老剑神的剑光还在天际游走;近处,轩辕青枫正捧着玉镇纸,轻声念着《诗经》里的句子——"父兮生我,母兮鞠我。

拊我畜我,长我育我......"

雪还在下。但陆九渊知道,有些火,已经烧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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