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下山路上的秘密与试探

雪粒裹着山风灌进领口时,陆九渊正踩着半融的雪壳子往黑木崖下走。

他青衫前襟的血渍已经凝成暗褐,像块烧糊的蜜饯,却比任我行临走前的黑披风更扎眼——毕竟江湖人都知道,敢在日月神教眼皮子底下染血的,要么是疯子,要么是有备而来的棋手。

"小先生留步。"

铁胆神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雪水浸过的冷。

陆九渊脚步微顿,余光瞥见那身玄色官袍正踩着积雪不急不缓地跟上来,连靴底都没沾多少泥——果然是养在紫禁城的人物,连走路都带着股"我有的是时间"的从容。

谢卓颜的身影在左侧树影里晃了晃,剑尖挑落一截冰棱。

陆九渊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去前边探探,别让上官姑娘跟太近。"少女应了声,青锋掠过他腰间的《江湖异闻录》封皮,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兰草香。

"神侯大人这是要送在下?"陆九渊转身,指尖轻轻叩了叩怀中鼓起的位置——那里躺着系统刚提示的"说书人空间",藏着《葵花宝典》残卷和杨莲亭的半块玉牌。

系统面板在他视网膜上跳动,新任务"黑木崖风云"进度条已经涨到78%,但此刻最要紧的,是应付这位能在朝堂翻云覆雨的主儿。

铁胆神侯的目光在他腰间停了停,忽然笑出声:"小先生昨日在黑木崖上使的那招大挪移,倒让老臣想起二十年前在西域见过的密宗心法。"他抬手抚了抚颔下银须,"只是密宗心法讲究以气驭力,小先生却用内力硬破东方不败的针阵......"他指尖在虚空中划出半道圆弧,"这手法,倒像极了当年明教失传的乾坤大挪移。"

陆九渊的后槽牙轻轻咬了咬。

三天前系统奖励"江湖杂学精通"时,他特意翻看过乾坤大挪移的资料——这门功法分七层,每一层都需要对应境界的内力支撑,而他目前不过是二流高手的底子。

但方才在崖顶,系统突然弹出"说书人临场发挥"的提示,竟让他临时借用了这门功法的皮毛,硬是在东方不败的针雨中撕开条生路。

"神侯大人好眼力。"他扯了扯嘴角,袖中手指悄悄掐住掌心——痛意能让他表情更自然,"实不相瞒,在下三年前在华山跳崖躲仇家,结果没摔死,倒在个老猴儿的窝里翻出本破书。"他指了指腰间的《江湖异闻录》,"当时只当是说书人编的故事,谁成想......"他摊开手,"前日在客栈说书,说到明教光明顶那段,突然就记起书里的口诀,一试......"他笑出了声,"还真成了。"

铁胆神侯的瞳孔缩了缩。

陆九渊注意到他左手拇指在剑柄"护心镜"纹饰上摩挲了两下——这是锦衣卫训练出的习惯性动作,说明他在权衡可信度。

"跳崖得秘籍?"身后传来上官海棠的轻笑。

陆九渊转头,正撞进那双秋水般的眼睛里。

她今日换了月白衫子,发间只斜插支木簪,倒比昨日穿飞鱼服时多了分烟火气,"我在江湖走了十年,只听过跳崖摔成残废的,没听过跳崖还能捡着明教秘籍的。"

"海棠姑娘这话说的。"陆九渊摸出块帕子擦了擦鼻尖的雪水,"当年张无忌不也跳了悬崖?

说书人编故事,总得有点由头不是?"他故意把"编故事"三个字咬得极重,眼角余光瞥见谢卓颜从前方树后闪出来,朝他比了个"无异常"的手势。

铁胆神侯突然仰头看天。

铅灰色的云压得很低,像块要化不化的冻豆腐。"小先生的故事,倒比京城书场里的说书人更妙。"他转身时官袍扫过积雪,"老臣在京城有间听雪楼,专请天下妙人说江湖事。

小先生若愿去,老臣亲自给你捧茶。"

"谢神侯美意。"陆九渊拱了拱手,"只是在下答应了同福客栈的佟掌柜,要说到明年开春。"他顿了顿,又补道,"再说......"他指了指怀中,"这《江湖异闻录》还没写全,总得把杨莲亭那半块玉牌的故事补上不是?"

铁胆神侯的脚步顿在原地。

陆九渊能看见他后颈的肌肉微微抽搐——这是被说中心事的表现。

杨莲亭是东方不败的男宠,他藏的玉牌,八成和当年日月神教失踪的"镇教玉珏"有关。

而铁胆神侯作为朝廷鹰犬,不可能不想把这东西攥在手里。

"那老臣便等小先生写完。"神侯重新迈开步子,上官海棠立刻跟上,却在经过陆九渊身边时顿了顿。

她身上的沉水香混着雪气钻进他鼻腔,像根细针轻轻扎了下太阳穴。

"陆公子。"她声音轻得像片雪花,"当年在杭州醉仙楼,你说要给我讲海棠无香的故事......"她指尖掠过他腰间的止戈剑穗子,"现在还作数么?"

陆九渊的呼吸一滞。

三年前他刚穿越时,确实在杭州遇见过女扮男装的上官海棠。

那时他还是个走街串巷的说书人,见她腰悬判官笔,便编了段"海棠本有香,却为等一人,把香魂锁在骨血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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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突然消失,他以为是寻常江湖偶遇,没想到今日会在黑木崖重逢。

"海棠姑娘记错了。"他退后半步,止戈剑穗子从她指间滑开,"在下三年前还在金陵说书,哪去过杭州。"

"哦?"上官海棠歪了歪头,眼尾的泪痣跟着动了动,"那是我记错了。"她转身追上铁胆神侯,玄色披风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

"你撒谎。"

谢卓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陆九渊回头,见她正抱着剑站在雪地里,发梢沾着冰碴子,"她刚才说的醉仙楼,你去年说书时提过。"

陆九渊摸出块烤红薯——这是出门前佟湘玉硬塞的,此刻还带着余温。

他掰成两半,把大的那半递给谢卓颜:"卓颜,有些故事,说破了就没意思了。"

少女没接红薯,剑尖挑起他腰间的《江湖异闻录》:"那杨莲亭的玉牌呢?

你也打算编成故事?"

"当然。"陆九渊咬了口红薯,甜香混着雪水在嘴里化开,"等找到他,我要说段玉珏藏凶的故事,让天下人都知道......"他望着山脚下渐显的青瓦飞檐,"有些秘密,藏在故事里,比藏在玉牌里安全。"

谢卓颜忽然伸手,替他拂去肩头的雪。

她的手很凉,像块浸过冰水的玉:"你总说故事能护人,可我师父说,故事讲多了,人就成了故事的傀儡。"

陆九渊望着她发间晃动的银铃——那是昨日在崖顶替她挡针时被划破的,"那要看是谁在讲故事。"他指了指自己心口,"我这儿有杆秤,称得出哪些故事该说,哪些......"他笑了笑,"该埋在说书人空间里。"

谢卓颜的银铃突然响了两声。

她侧耳听了听,皱眉道:"前边有马蹄声,是同福客栈的马车。"

陆九渊踮脚望过去,果然见白展堂正扒着车辕挥手,佟湘玉的红斗篷在车帘后晃得人眼晕。

他拍了拍谢卓颜的肩:"走,回客栈。"

少女却没动。

她望着他腰间的《江湖异闻录》,轻声道:"你刚才对上官姑娘说谎时,耳尖红了。"

陆九渊的脚步顿住。

山风卷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耳尖那抹不自然的红。

他清了清嗓子:"那是被雪吹的。"

谢卓颜笑了,银铃在雪地里脆生生响成一片:"陆九渊,你说谎的样子,倒比说书时可爱多了。"

两人踩着积雪往山下走,身后的黑木崖逐渐隐入云里。

陆九渊摸了摸怀中的说书人空间,那里除了残卷和玉牌,还躺着系统新提示的"支线任务:葵花派秘辛"。

他望着前方客栈飘起的酒旗,忽然想起白展堂总说自己"葵花点穴手"是跟个姓段的学的——或许等会儿该找老白聊聊,当年葵花派到底......

"陆公子!"白展堂的大嗓门打断了他的思绪,"佟掌柜炖了羊肉汤,就等你回来开坛呢!"

陆九渊加快脚步,雪壳子在脚下发出"咔嚓"的脆响。

他望着客栈门口挂的新灯笼——那是佟湘玉为"黑木崖风云"新做的,红绸上用金线绣着"天下第一说书人"——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有些故事,确实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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