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屠刀大会前的暗潮涌动

黑木崖的密道里,烛火被穿堂风卷得忽明忽暗。

任我行捏着密报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羊皮纸在指缝间发出细碎的撕裂声,"归海一刀"三个字被指甲抠出三个洞,像三滴凝固的血。

"好个陆九渊!"他突然将密报拍在檀木案上,震得案角的龙泉青瓷盏跳了两跳,"当年在梅庄地牢,他说要化解东方不败的吸星大法余毒,我信他是江湖道义——原来他早就在布网!"

任盈盈端着药盏的手顿在半空。

她今日特意穿了月白襦裙,发间只别了支翡翠簪,是父亲最爱的素净模样。

可此刻药香混着烧焦的纸味,她望着父亲泛红的眼尾,喉间发紧:"爹,当年您中了吸星大法反噬,若不是陆公子以《洗髓经》心法为您导气......"

"导气?"任我行突然抓起案上的青铜酒樽砸向廊柱,"他导的是我的气!

东方不败的内力被他化得干干净净,我辛辛苦苦练了十二年的吸星大法,就这么成了无根之水!"酒液顺着柱身往下淌,在青砖上积成暗红的小潭,"现在倒好,他养的这把刀——归海一刀,要砍向谁?"

向问天站在廊下,玄色大氅被风掀起一角。

他望着庭院里被雪压弯的老梅树,忽然抚须轻笑:"教主,这归海一刀的玄铁刀,可是能劈山断石的利器。"

任我行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针,"你是说......"

"当年血案目击者在扬州破庙,归海一刀明日便要启程。"向问天从袖中摸出个铜匣,"属下已派了三组青袍使跟着,那老杂役活不过这个月——"他顿了顿,"但归海一刀若能为我所用......"

任我行眯起眼,指节在案上敲出鼓点。

烛火映得他脸上明暗不定,忽而就笑了:"好个向兄弟,总替我想得周全。"他抄起案上的密报残片,凑到烛火上点燃,"不过这把刀,得先试试锋刃——你让青袍使别动手,就看着。"

任盈盈捧着药盏的手终于凉透。

她望着父亲眼底跳动的火光,忽然想起去年在绿竹巷,令狐冲吹着洞箫说"江湖路远,不如同归"时,自己也是这样攥着帕子,指节发白。

"盈盈?"任我行的声音突然软下来,"你和那姓令狐的......"

"爹。"任盈盈垂眸,帕子上的并蒂莲被绞成一团,"他在恒山当掌门,我在黑木崖当圣女。"她抬头时眼尾微翘,又成了那个冷清的任大小姐,"女儿先去熬药。"

脚步声渐远,向问天望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到底是女娃子......"

"女娃子?"任我行将烧尽的纸灰吹向窗外,"当年我困在梅庄,是谁带着西湖四友闯地牢?

是谁把《吸星大法》残卷藏在琴谱里?"他转身时衣袍带起一阵风,"去把青袍使的暗号换了,归海一刀若能杀了那老杂役......"他指节重重叩在"归海一刀"三个字的焦痕上,"陆九渊的局,我就替他掀了。"

与此同时,扬州城的悦来客栈里,陆九渊正盯着系统面板上的任务提示。

炭盆里的火星噼啪爆开,映得他眉间皱成川字——"归海一刀复仇线开启,关键人物:任我行"。

"公子?"白展堂端着热粥进来,看见他攥着话本的手背上全是红印,"您从巷口回来就没说过话,可是那归海兄弟的事?"

陆九渊抬头,正撞上白展堂眼里的关切。

他捏了捏发酸的后颈,突然站起身:"老白,帮我备匹马。"

"这大冷天的您要去哪儿?"白展堂手快地扶住他要翻找行李的胳膊,"佟掌柜刚说今冬雪大,城外山路......"

"我去黑木崖。"陆九渊摸出怀里的系统,最新提示在屏幕上跳动:"任我行已关注归海一刀,任务触发条件:阻止任我行介入复仇线。"他望着窗外越下越急的雪,喉结动了动,"阿刀的仇是他自己的,不能被人当刀使。"

"黑木崖?"白展堂倒抽口冷气,手底下的木牌差点掉地上,"那地儿......"

"叩叩叩——"

敲门声惊得两人同时转头。

风雪声里,传来个浑厚的男声:"陆公子在吗?

少林悟定,求见。"

陆九渊望着门板上晃动的影子,突然想起张进酒说的"点着的炮仗"。

他伸手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对着门外应了句:"明日再说。"

窗外的雪,更深了。

雪粒扑在窗纸上沙沙作响,陆九渊望着门板上晃动的影子,喉间泛起一丝腥甜——这是连续七日为归海一刀梳理刀意后,内力反噬的征兆。

系统面板在袖中发烫,"任我行"三个字像根细针,正一下下挑着他的神经。

"陆公子。"悟定的声音裹着风雪渗进来,"老衲受玄慈方丈所托,特来相邀。

屠刀大会关乎江湖公道,以公子如今的声望......"

"请回吧。"陆九渊打断他的话,指节抵着桌角的力道大得几乎要嵌进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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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上月在少林讲经阁,十八罗汉阵借"讨教"之名试探他的内力深浅,想起玄慈递茶时有意无意露出的《易筋经》残页——这些秃驴,哪里是请他主持公道,分明是要把他绑上少林的战车。

门板"吱呀"一声被推开条缝,悟定的僧袍下摆沾着雪水,在青砖上洇出深灰的痕迹。

他合掌当胸,眉间白毫在烛火下泛着淡光:"公子可知,左冷禅已联合崆峒、昆仑,要在会上推举岳不群为武林共主?"

陆九渊的瞳孔骤缩。

他分明记得三日前收到的密报里,只说嵩山派要借屠刀大会立威,却没提岳不群这一环。

系统面板突然震动,新提示跳出:"五岳剑派权力重组,关键人物:岳不群(危险等级:★★★★)"。

"陆公子?"悟定的声音里多了丝劝诫,"当年您在少室山说江湖不该由几方大派垄断,如今正是......"

"够了。"陆九渊霍然起身,椅背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他望着悟定袈裟上金线绣的千佛图,忽然想起说书时常用的醒木——都是用来镇场子的。"我陆九渊不过是个说书的,"他扯了扯领口,喉结滚动着咽下涌到嘴边的"系统"二字,"屠刀大会要论的是刀,不是嘴。"

"师父!"

脆生生的童音撞破僵局。

莫小贝裹着猩红斗篷冲进屋,发间的珊瑚珠串被风掀得乱颤。

她左手攥着半块芝麻糖,右手举着本《说唐全传》——正是陆九渊前日讲"罗成归天"时用的话本。"我替你去!"她踮脚把话本拍在桌上,糖渣子簌簌落进炭盆,"我现在是五岳盟主,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

陆九渊望着她冻得通红的鼻尖,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在衡山,这小丫头举着流星锤追着左冷禅的弟子跑了三里地。

那时她还哭哭啼啼说"当盟主不如吃冰糖葫芦",如今倒真有了几分架势。

他伸手揉乱她的发顶,指腹触到她耳后未消的冻疮——是昨夜替他抄录《洗髓经》时着了凉。

"胡闹。"他嘴上硬着,手却已摸向床头的黄梨木剑匣。

匣身雕着松鹤延年,是当年乔峰离开时送的信物。"里面有三枚追魂钉,"他打开匣盖,露出裹着绸布的短刃,"遇到危险别硬撑,往人多的地方跑。"

莫小贝凑过去扒拉剑匣,突然被寒光刺得缩了缩手:"师父你这剑......比白大哥的判官笔还亮!"

"那是玄铁掺了南海寒玉。"陆九渊合上匣盖,指尖在"松鹤"二字上摩挲。

这剑是他用系统奖励的"江湖声望值"兑换的,本打算留着对付任我行,此刻却不得不交到这小丫头手里。"记住,别和岳不群单独说话,别喝他们递的茶......"

"知道啦知道啦!"莫小贝把剑匣往怀里一抱,转身就要往外跑,却被一道身影拦住去路。

谢卓颜倚在门框上,月白裙裾沾着雪屑,发间银簪闪着冷光。

她来悦来客栈半月,总说自己是"寻亲的商户之女",可陆九渊早看出她腰间的软剑——那是川中唐门"追命"系列的样式。"我同去。"她望着莫小贝怀里的剑匣,嘴角勾起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但只保她一人。"

陆九渊盯着她颈间若隐若现的红痣——那是唐门"护花使"的标记。

三个月前在成都,他曾替唐门解决过"毒人"事件,此刻看来,这女子怕是门主唐老太太派来的。"有劳。"他抱了抱拳,目光落在莫小贝蹦跳的背影上,心口像压了块浸了水的棉絮。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风雪里后,陆九渊忽然听见窗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他掀开窗纸,只见街角的灯笼下,一个青衫少年正仰头望着客栈二楼。

少年面容苍白,左眼下方有道淡疤,手里攥着半块发霉的炊饼——那是林平之。

陆九渊的呼吸一滞。

他记得系统资料里,林平之的"仇恨值"已累积到98%,此刻他望着的方向,正是岳不群昨夜下榻的"得月楼"。

风雪卷着少年的衣摆,他的眼神像把淬了毒的刀,在暗夜里闪着冷光。

炭盆里的火星"啪"地爆开,陆九渊摸出怀里的系统,新提示正在屏幕上跳动:"林平之(仇恨值:99%)触发隐藏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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