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谣言缠身,计中设局

晨钟未歇,紫禁城的琉璃瓦上还凝着霜。

乾清宫内,龙涎香混着冷雾漫过丹墀。

曹正淳跪伏在青石板上,双手托着染了血渍的密报,指节因用力泛白:"启禀皇上,少林了断大师昨夜遇刺,凶手......"他故意顿了顿,眼角余光扫过垂帘后的太后,"据巡山僧所言,现场遗落半枚护龙山庄腰牌,归海一刀的雄霸刀气,与伤口吻合。"

龙椅上的年轻帝王猛地直起身子,茶盏"当啷"坠地。"归海一刀?

那不是神侯座下第一密探?"他声音发颤,目光投向垂帘,"太后,护龙山庄向来忠心......"

"忠心?"太后的声音像碎冰擦过玉簪,垂帘后传来锦缎摩擦的声响,"了断大师为皇室念了二十年平安经,前日还送了哀家一串沉香念珠。"她忽然低泣,声音里裹着尖刺,"传哀家口谕,着铁胆神侯即刻入宫,若护龙山庄真有逆贼......"尾音被抽噎截断,却让满殿宦官打了个寒颤。

曹正淳嘴角微勾,指腹轻轻蹭过密报边缘——那半枚腰牌是他昨夜命人塞进了断掌心的,归海一刀的刀气?

西厂地牢里关着个会模仿刀气的江湖败类,三记鞭刑就肯卖命。

他伏地叩首:"奴才这便去宣神侯。"起身时瞥见帝王攥着龙袍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又补了句,"只是江湖上还传......"

"传什么?"太后猛地掀开半幅垂帘,鬓边珍珠步摇剧烈晃动,"但说无妨。"

"有人说......"曹正淳眯起眼,"那十二处剑伤,像极了陆九渊那柄三寸舌的剑路。"他观察着太后骤冷的脸色,"那说书人前日还在茶馆讲少林伏魔剑,如今大师就遭了横祸......"

"够了!"帝王拍案,茶盏碎片飞溅,"陆九渊不过是个说书的,朕前日还听他讲包青天断案,哪来的飞剑?"

曹正淳缩了缩脖子,眼底却浮起笑意——他要的就是这把火。

他弓着背退到殿外,北风卷起衣摆,远远听见太后命人备辇去慈宁宫,脚步又急又重,踩得金砖咚咚响。

与此同时,千里外的江南小镇。

陆九渊正蹲在书场后台补书简,竹笔在绢帛上划出沙沙声。

门"吱呀"被撞开时,他抬头正看见谢卓颜——那柄从不离身的青锋剑斜挎在腰间,剑穗上的银铃撞得乱响。

"陆先生,你可知江湖传疯了?"谢卓颜喘着气,剑尖点地划出半道弧,"了断大师十二处剑伤,每处都和你上月在岳阳楼表演的飞剑穿杨一式!"她抽出半寸剑身,寒光映得脸发白,"我今早过松云栈,七个镖师堵着问我是不是你徒弟,要替少林讨公道!"

陆九渊的竹笔"啪"地断在指间。

他想起前日在茶馆,有个穿灰布衫的书生总往后台瞄,当时只当是爱听书的,现在想来......他站起身,指节抵着桌沿,指腹蹭过绢帛上未写完的"侠"字:"十二处剑伤,每处间隔三寸?"

"正是!"谢卓颜跺脚,"你那套三寸舌剑路,说是说书,实则把少林达摩剑拆解了讲,江湖人谁不知道?"她突然压低声音,"方才我在镇口茶棚,听见两个戴斗笠的人说......说你和倭寇有勾结,借说书传剑谱!"

陆九渊的后背贴上了冷硬的木墙。

他想起昨夜归海一刀在山涧里说的"血债我记着",想起曹正淳捏着密报时的阴笑,想起左冷禅上月派来砸场子的弟子被他用话逼得自断手指......这些碎片在脑子里转,最后凝成一句话:有人要把水搅浑。

"谢姑娘。"他突然笑了,指尖蘸着茶水在桌上画,"你说那十二处剑伤,像我的剑路。

可我三寸舌的剑招,第三式是舌绽春雷,剑势该往上挑。"他手指猛地扬起,"了断大师胸口的伤,是平刺还是上挑?"

谢卓颜一怔,摸出怀里的羊皮纸——那是她托丐帮兄弟连夜抄的验伤记录。"平......平刺。"她瞳孔骤缩,"你没教过平刺的剑路!"

陆九渊的笑意深了,茶水在桌上晕开个模糊的圈。

他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看见檐角铜铃被风撞响,想起曹正淳说"江湖传言"时的眼神,想起太后召见铁胆神侯时殿内的死寂。

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慢慢成型——这不是单纯的嫁祸,是有人要试他的底,看他是缩头说书人,还是真敢掀翻江湖的风浪。

"谢姑娘。"他转身取过案头的醒木,檀木在掌心压出红印,"劳烦你去趟丐帮,找马副帮主借三个人。

再去趟悦来客栈,跟白展堂说......"他顿了顿,醒木"啪"地拍在桌上,震得茶盏跳了跳,"说我要开新书目,叫《血字疑云》。"

谢卓颜望着他发亮的眼睛,忽然明白为何江湖人都说这说书人能搅风云。

她抱剑一揖,转身时剑穗扫过门框,带落几片风干的话本纸——上面隐约可见"局中局"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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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漫进书场时,陆九渊独自坐在空板凳间。

月光从破窗漏进来,在他脸上割出明暗。

他摸着怀里说书系统的提示板——方才系统弹出"谣言危机"任务时,他忽然想通了:了断大师的死是引子,归海一刀的嫌疑是锁链,而针对他的谣言......是根绳子,要把他捆到台前。

"有意思。"他轻声说,指尖抚过桌沿的刻痕——那是他初来江湖时,被人砸场子留下的。

风卷着残叶扑进来,他望着叶尖的月光,嘴角慢慢扬起,"那就让他们看看,说书人搅起的风浪,能掀翻几重局。"

书场里的月光被云翳遮了半片,陆九渊的影子在青砖地上缩成团。

他捏着那方黄梨木剑匣的铜扣,指腹能触到匣身经年摩挲出的包浆——这是他用三个月书钱从扬州老匠人那里求来的,原是装话本的,后来改放那柄三寸青锋。

此刻匣底压着的,是他昨夜在系统空间兑换的"剑路溯源帖",能在剑刃上显影出百日内所有出剑轨迹。

"谢姑娘。"他喊住正要跨出门槛的谢卓颜。

青锋剑穗上的银铃随转身动作轻响,谢卓颜回手按住剑柄:"陆先生可是改了主意?"

"不是。"陆九渊将剑匣推过去,梨木在桌上擦出细碎声响,"劳你把这匣子带给少林寺首座。"他屈指叩了叩匣盖,"匣里是我的剑,还有半卷《达摩剑谱》批注——上个月在岳阳楼讲剑时,我替玄苦大师补全了韦陀献杵的破绽。"

谢卓颜的手指悬在匣扣上方,忽然顿住:"你明知少林现在恨你入骨,为何要把剑送上门?"

"因为他们要的是真相。"陆九渊望着她发梢沾的夜露,声音放轻,"了断大师胸口那十二处平刺剑伤,与我三寸舌的上挑剑路差了三寸七分。"他屈指在桌沿比出弧度,"玄苦大师当年教我达摩剑时说过,少林弟子出剑必守佛前供花的规矩——剑尖起势时要低三分,为的是向佛敬香。"他指节重重一按,"平刺的剑,起手时没压腕。"

谢卓颜的瞳孔微微收缩,突然抽剑出鞘。

青锋映着月光,她手腕轻旋,剑尖划出个半圆又猛地挑起——正是陆九渊在书场讲过的"舌绽春雷"。"这一式起手压腕三寸,收势挑高五分。"她收剑入鞘时发出清越的嗡鸣,"若平刺......"

"起手必高。"陆九渊接口,"少林戒律院有面照剑镜,能映出剑路轨迹。"他推了推剑匣,"把剑往镜前一摆,是我的剑路还是旁人模仿,一目了然。"

谢卓颜终于扣开匣扣。

檀香混着铁锈味涌出来——那柄三寸青锋静静躺在缎面上,剑格处还留着前日说书时被茶渍溅到的暗痕。

她指尖刚要触碰剑身,忽然顿住:"陆先生,这剑......"

"上个月在沧州,左冷禅的弟子用淬毒匕首划的。"陆九渊摸出块帕子擦剑刃,"当时我正讲令狐冲力战岳不群,那小子跳上桌子要砍我,我用剑鞘挡了三招。"他忽然笑了,"剑鞘裂了道缝,剑却没出鞘——你看,"他指着剑身靠近剑柄处的细痕,"这道印子,是当时鞘口的竹刺划的。"

谢卓颜忽然明白过来。

她合上剑匣时,指腹重重压在匣底——那里有块凸起的暗格,是陆九渊方才用茶水在桌上画图时,悄悄塞进去的"剑路溯源帖"。"我今夜就走。"她抱匣一揖,衣摆扫过满地碎茶渣,"嵩山派在潼关有个联络点,我绕那边走,顺便探探左冷禅的动静。"

"好。"陆九渊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巷口,听着脚步声渐远,直到被更夫的梆子声盖过。

他转身摸向案头的醒木,檀木在掌心的温度让他想起系统方才弹出的提示:【谣言危机·破局进度30%】。

窗外起了风,吹得破窗纸簌簌响。

陆九渊走到窗边,望着东天渐白的鱼肚白——那方向是京城,是乾清宫里垂帘的太后,是西厂大牢里的曹正淳。

他想起归海一刀昨夜在山涧说的"血债我记着",那柄"雄霸"刀的刀气,与了断大师的伤口......不,曹正淳说的"吻合",是西厂用刑逼出来的伪证。

"他们要试的,是皇室对我的容忍度。"他对着窗玻璃哈气,白雾里映出自己微扬的嘴角,"太后若信了谣言,会降罪;帝王若保我,他们便知圣心向背。"他指尖划过窗棂上的刀痕——那是左冷禅派来的人留的,"可他们没想到,了断大师的死,反成了我撕开这张网的线头。"

更夫的梆子声敲过五更,陆九渊忽然听见房梁上有瓦片轻响。

他抬头望了眼,又低头整理案上的话本——最上面那页新写的《血字疑云》,墨迹还未全干。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检测到关键人物铁胆神侯入宫,触发隐藏支线:局中局·帝王心】。

他伸手摸向腰间的系统面板,指尖在"开启"键上悬了片刻,又收了回来。"不急。"他对着空书场轻声说,"等谢姑娘从少林回来,等曹正淳的密报送到太后手里,等归海一刀的刀气验出真伪......"他抓起醒木重重拍下,"那时再掀桌子,才够响。"

晨雾漫进书场时,陆九渊忽然想起明日要开的新书目。

他翻出半卷没写完的话本,在末尾添了句:"雪落武评日,方见真章时。"笔锋顿了顿,又在旁边画了朵六瓣冰花——那是江湖人传说中"雪中武评"的暗号。

窗外传来挑担卖早点的吆喝,陆九渊望着渐亮的天色,将话本收进抽屉。

他知道,这一局才刚刚开始。

而当雪落的那一日,所有的谣言、试探、算计,都将在"天下第一"的名号下,掀起更大的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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