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英雄归来,飞刀传名!

踏雪驹的铁蹄刚叩上无锡城外的青石板,晨雾里便炸开一串清脆的爆竹响。

"陆先生回来啦!"最先喊出声的是卖糖画的张老汉,他举着糖稀未干的凤凰糖画往街心跑,铜锅在担子上晃得叮当响,"雁门关退敌的大英雄回咱们无锡了!"

陆九渊勒住缰绳时,额角还沾着赶路的薄汗。

可眼前的景象比正午的日头更烫人——青石板路两侧挤得水泄不通,穿粗布短打的农夫举着新摘的香瓜,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往他马背上塞野菊,连总板着脸的布庄周掌柜都捧着半匹湖蓝锦缎,锦缎上还别着朵大红花。

"陆先生,这是我家那口子连夜绣的。"周夫人从人群里挤出来,鬓角的银簪撞得乱颤,"她说您在雁门关替咱们挡刀,咱们得给您做身新衣裳。"

陆九渊伸手去接,指尖触到锦缎时被什么硌了下——是枚用红线串着的平安扣,坠子上还刻着"九渊"二字。

他喉结动了动,突然想起前日在客栈里,卓颜翻着账本说"等回无锡,得给街坊们带点塞外的奶饼",原来这城里的人,早把他的归期刻进了针脚里。

"都别挤着陆先生!"茶棚王阿婆举着长柄铜壶分开人群,壶嘴还冒着热气,"松鹤楼的张掌柜早备下了十桌席面,咱让英雄先喝口热汤!"

人群轰然应好,有几个小伙子自发在马前开道,竹扁担挑着的红绸被风掀起,在陆九渊眼前晃成一片霞。

他低头时,看见脚边不知谁放了串野草莓,红得透亮,像卓颜从前给他藏在书匣里的蜜饯。

松鹤楼的朱漆大门敞开着,门楣上挂的"英雄归来"金漆木匾还沾着新刷的桐油味。

陆九渊刚下马,就听见二楼雅间传来脆生生的喊:"爹爹!"

谢卓颜倚着栏杆探身,月白衫子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露出怀里抱着的小团子——那是阿朱的儿子,此刻正攥着陆九渊的说书醒木往嘴里塞。

小团子见他望过来,立刻蹬着小胖腿扑过来,醒木"啪"地砸在楼板上,倒像替他敲了个开场。

"慢着!"陆九渊两步跨上楼梯,在小团子栽下来前接住他。

孩子身上带着奶香味,额头还沾着块糖渍,他抬头时,正撞进卓颜带笑的眼睛里——她鬓边的玉簪还是昨夜临睡前他替她插的,此刻在晨光里闪着温润的光。

"可算回来了。"卓颜伸手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指腹擦过他耳后未干的汗,"李坏在楼下等了半宿,眼睛红得像兔子。"

话音未落,楼下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陆九渊抱着孩子探身望去,正看见个青衫少年直挺挺跪在堂中,额头几乎要磕到青砖。

少年后背的箭伤还渗着淡红,却用粗布仔细裹了,显然是特意收拾过。

"师父!"少年的声音带着哽咽,"李坏随您去雁门关,十九次冲锋,杀了十三个敌将,夺了两面帅旗!"他抬头时,眼眶红得像浸了血,"您说过,若能在沙场上立够二十功,便收我为徒"

陆九渊的手指在小团子背上轻轻收紧。

他记得三个月前在破庙,这孩子缩在墙角啃冷馍,说"我爹娘被马匪杀了,我要学本事报仇";记得在雪夜巡营,李坏偷偷把自己的皮袄塞给他,说"师父手凉,我年轻抗冻";更记得前日混战中,那道挡在他身前的身影——青衫被血浸透,却举着刀喊"师父先走"。

"起来。"他抱着孩子下楼,在李坏面前站定。

少年的膝盖还压在青砖上,陆九渊弯腰去扶,指尖触到他膝盖处硬邦邦的——是新补的布,针脚歪歪扭扭,像极了卓颜给他缝的并蒂莲。

"你立的不是二十功。"陆九渊声音发哑,"是二十一功——你替我挡的那刀,算我欠你的。"他松开小团子,从怀里摸出那枚刻着"言颜"的戒指,"从今日起,你是我陆九渊第一个亲传弟子。"

李坏猛地抬头,眼泪"啪嗒"砸在青砖上。

他颤抖着去接戒指,却在触到戒指的瞬间缩回手:"这是师母的"

"这是信物。"卓颜不知何时下了楼,手里端着碗糖蒸酥酪,"你师父说书时总说师徒缘分,比金坚,这戒指跟着他走南闯北,该传给有血性的孩子。"她把碗塞给陆九渊,又替李坏擦了擦眼泪,"快起来,你师父要开书了。"

堂中不知谁喊了声"搬椅子",眨眼间八仙桌全被搬到两边,长凳排得整整齐齐。

张掌柜踩着梯子挂起绣着"书动江湖"的杏黄幡子,幡子下摆还缀着串银铃——和陆九渊腰间那枚一个模子刻的。

陆九渊咬了口酥酪,甜得人心里发颤。

他摸出醒木往桌上一磕,"啪"的一声,堂中立刻静得能听见烛芯爆响。

"上回说到,林仙儿跪在前厅,手里攥着阿飞送她的珍珠钗。"他声音沉下来,像秋夜的潭水,"她原以为能靠这张脸搅弄江湖,却不知人心不是算盘珠子,拨拉两下就能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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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倒抽了口冷气。

窗边卖菜的王二牛攥紧了茶盏,指节发白;二楼雅间的老秀才扶了扶眼镜,砚台里的墨汁被他抖得溅在桌布上。

"阿飞在院外站了半夜。"陆九渊踱步到堂中,影子被烛火拉得老长,"他听见林仙儿哭着说我本可以做个好妻子,突然就笑了——他等这句话等了十年,可如今再听,只觉得比刀割还疼。"

卓颜抱着小团子坐在第一排,小团子早把醒木换成了她的玉簪,此刻正拿玉簪戳她的手背。

她却像没知觉似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陆九渊——他说到阿飞摔门而去时,声音里带着碎瓷片似的锋利;说到李寻欢站在悬崖边,面对上官金虹的金环时,又低得像叹息。

"上官金虹说你的飞刀再快,快得过我的环?

"陆九渊突然提高声音,惊得小团子"哇"地哭了,卓颜慌忙哄他,他却像没听见,"李寻欢摸出飞刀,说我的刀,只快一次。

"

堂中落针可闻。

张掌柜的茶炊早凉了,壶嘴还冒着白汽,却没人去添水。

李坏跪在长凳前,脊背挺得笔直,眼睛亮得像淬了火的刀。

"刀光一闪。"陆九渊的手指在空气里划出道弧,"上官金虹的环碎了,人也碎了。

他到死都不明白——小李飞刀例不虚发,不是因为刀快,是因为这刀里,装着天下人的义。"

"好!"王二牛拍着桌子站起来,茶盏被震得跳起来,"这才是真英雄!"

掌声像炸雷似的滚起来。

老秀才抹着眼泪拍案,墨汁溅了满袖;卖糖画的张老汉把糖画举过头顶,糖稀滴在地上,很快被踩成金闪闪的星星;李坏更是浑身发抖,突然"咚"地磕了个头:"师父,我要考探花!

我要像李寻欢那样,做个有义的人!"

陆九渊望着他发亮的眼睛,突然想起系统面板里那行提示——"说书情绪值达标,奖励已发放"。

他摸了摸腰间的银铃,铃声混在掌声里,像卓颜昨夜翻书时玉簪碰瓷枕的动静。

夜深了,松鹤楼的灯笼次第熄灭。

陆九渊坐在后院的石凳上,借着月光打开系统空间。

金丝甲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摸上去像春水般温润;《莲花宝鉴》的封皮是用南海珊瑚丝织的,翻页时沙沙作响;最底下躺着三把飞刀,刀身刻着缠枝莲,刀尖还凝着层薄霜。

他拈起一把飞刀,凉意顺着指尖爬进血脉。

系统提示在脑海里响起:"小李飞刀,例不虚发——触发条件:心中有义,刀下无欺。"

陆九渊望着刀身上自己的倒影,突然笑了。

他把飞刀别进腰间,和银铃并排挂着。

夜风掀起他的衣摆,内侧那朵歪歪扭扭的并蒂莲在月光下泛着暖光,像卓颜从前给他藏蜜饯时,眼睛里的那片温柔。

"若真遇着压得人喘不过气的事"他摸着飞刀低语,"这三刀,该够了。"

后半夜起了雾,石桌上的《莲花宝鉴》被雾水打湿,翻开的那页上,"心有双丝网"五个字渐渐晕开,像滴未落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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