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一招定乾坤,真仙现踪影

胜七的影子遮住半扇门时,客栈里的茶碗先颤了颤。

白展堂刚摸向腰间的葵花点穴手,又生生收了回来——这巨汉身上的煞气比当初追盗圣的六扇门差役猛十倍,点穴未必管用。

他后退半步,后背贴上柜台,目光扫过佟湘玉。

女掌柜的算盘珠子早攥进手心,指节发白,钥匙串在腰间撞出细碎的响。

"盖聂,在哪?"胜七的声音像砂纸擦过青铜鼎,震得房梁上的积灰簌簌往下掉。

他肩上的巨阙剑嗡鸣,剑鞘上的青铜兽首仿佛活了,獠牙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卫庄的拇指碾过鲨齿的剑格。

这柄妖剑最善感应杀气,此刻正顺着他的血脉往上窜凉,像有条毒蛇在骨头里游走。

赤练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方才在木桌留下的五道血痕还没干,现在又渗出新的血珠——她藏在袖中的蛇笛动了动,只要卫庄动手,三寸青蝮蛇就会顺着桌腿游过去。

陆九渊的袖子鼓了鼓。

乾坤圈贴着小臂发烫,龙纹从手肘爬到手腕,鳞片上的金光透过布料,在他手背投下细碎的光斑。

谢卓颜的指尖掐进他掌心,凉得像块冰:"九渊哥"她的声音发颤,尾音被胜七的脚步声碾碎在空气里。

"你找错人了。"卫庄开口,声线比平时更冷三分。

鲨齿剑鞘与桌面相碰,"当"的一声,震得赤练的桂花糕跳起来半寸。

胜七的瞳孔缩成针尖。

他跨出一步,地板"吱呀"裂开条缝:"鬼谷双剑,卫庄盖聂,你说没找错?"巨阙剑"当啷"砸在地上,剑刃压过陆九渊脚边的羊肚菌,油渍在青铁上洇开,像朵开败的花。

谢卓颜的指甲快掐进陆九渊肉里了。

他低头看她发顶,辫梢的红绳被夜风吹得乱晃——这姑娘前日在集市上非要买这根红绳,说配他新做的说书衫好看。

现在那红绳沾了灰,蔫头耷脑地垂着。

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耳边炸响:"检测到谢卓颜肾上腺素分泌量超阈值,建议立即终止冲突。"陆九渊的手指抚过袖中乾坤圈,龙纹突然活了,鳞片擦过皮肤的触感像被小刷子扫过——这是系统认可他动手的信号。

"这位兄弟。"他清了清嗓子,往前半步,正好挡住谢卓颜的视线,"盖聂不在这,你要找他,不如改日去哎?"

胜七的巴掌已经拍过来。

风先到,带起桌上的茶盏"哗啦啦"碎了一地。

陆九渊侧头避开,乾坤圈却自己窜了出去——龙纹顺着胳膊窜上指尖,金圈裹着青光,正撞在胜七手腕的"手三里"穴。

"砰!"

这声响比巨阙砸地还闷。

胜七的胳膊像被铁锥捅了,剧痛顺着经脉往天灵盖窜。

他本能要收招,可那金圈去势不减,"当"地磕在巨阙剑刃上。

青铜剑鞘应声而裂,露出半截黑沉沉的剑身——剑脊上竟多了道半指深的豁口,像被雷劈过的老树。

胜七踉跄后退三步,撞翻了墙角的酒坛。

女儿红泼了他满脚,他却像没知觉似的,盯着地上的乾坤圈。

金圈滴溜溜转着,龙纹在烛火下泛着暖光,哪还有方才劈山断石的狠劲?

"你"他喉结滚动,声音比刚才轻了八度,"是真仙?"

客栈里静得能听见烛芯爆响。

白展堂的葵花点穴手还保持着半抬的姿势,佟湘玉的算盘珠子"啪嗒"掉在地上,卫庄的手指仍扣着鲨齿,赤练袖中的蛇笛却"当啷"掉出半截——青蝮蛇正吐着信子,不敢往陆九渊方向挪半步。

谢卓颜攥着陆九渊的衣角,抬头看他。

少年的眉眼在烛火下忽明忽暗,方才护着她时绷紧的下颌线松了,正弯腰捡地上的乾坤圈。

金圈碰到他掌心的瞬间,龙纹"唰"地缩回袖中,像条听话的小蛇。

"哪有什么真仙。"陆九渊把金圈塞进袖里,顺手捡起点心渣子擦谢卓颜沾了茶渍的裙角,"就是个老道士送的玩物,说能镇邪。"

谢卓颜没说话。

她盯着他袖中若隐若现的金光,想起上个月在破庙避雨,他徒手劈开碗口粗的树;想起前日说书时,明明离擂台十丈远,却能接住飞过来的砚台;想起系统提示音响起时,他耳尖会不自然地发红——这些碎片突然串成线,在她心里炸成烟花。

胜七捡起巨阙,剑鞘裂成三瓣挂在剑身上。

他看了陆九渊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像怕多看一眼会被雷劈。"谢谢先生手下留情。"他扛起断鞘的剑,撞开的门还敞着,月光漏进来,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盖聂的事某改日再问。"

门"吱呀"关上的瞬间,白展堂瘫在柜台后:"我的亲娘嘞,这是第几个来砸店的?

上个月是崆峒派,上上个月是青城佟掌柜,这月房钱得涨!"

佟湘玉抄起扫帚去打他:"涨什么涨?

没看先生露了手真本事?

明儿就挂个真仙驻场的幌子,别说房钱,茶钱都能翻三倍!"她扫到陆九渊脚边,特意把碎茶盏往自己脚边拨,"先生方才那手,可比话本里的剑仙还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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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庄突然起身。

鲨齿入鞘的轻响压过众人的嘈杂,他看了陆九渊一眼,目光在他袖中停留半秒:"走。"赤练连忙跟上,经过谢卓颜身边时,她摸了摸鬓边的步摇,忽然笑了:"姑娘的红绳,比我的步摇好看。"

谢卓颜的脸"腾"地红了。

她低头绞着辫梢的红绳,没注意到陆九渊正盯着卫庄的背影——鬼谷传人的衣摆被风掀起,露出腰间半枚玉牌,刻着的"秦"字在月光下闪了闪。

咸阳宫,偏殿。

李斯捏着半块巨阙的断鞘,指节发白。

烛火映得他脸上青一块白一块,案头的《秦律》被风掀开,"论剑器损毁罪"那页赫然在目。

"胜七,你说他随手一抛,就把这柄削过玄铁的巨阙砸出豁口?"他的声音像淬了冰,"可看清那金圈模样?"

胜七单膝跪地,额头几乎贴到地砖:"回相邦,那圈上有条活龙,会自己往人胳膊上爬。

小的小的当时以为是见了神仙。"

李斯突然笑了。

他把断鞘放进檀木匣,盖上时特意摸了摸匣底的"秘"字暗纹:"仙山来客好,好得很。"他抬头看向窗外,月亮正爬过宫墙,"去查,查他从哪来,查他说过的每段书,查他身边那个姑娘要快。"

桑海城外,官道。

赵高的马车停在岔路口。

他掀开车帘,夜风吹得玄色大氅猎猎作响。

身后三百黑冰台杀手裹着夜色,像群蛰伏的乌鸦。

"大人,黑龙卷宗昨日被人从书库盗走。"影密卫统领单膝跪地,声音发颤,"监控的兄弟说,看见道金光像神仙"

赵高的手指抚过腰间的玄铁虎符。

他望着桑海城的方向,嘴角勾起半寸:"神仙?"他低笑两声,笑声像夜枭叫,"有意思。

去把扶苏公子的书单拿来,本宫要看看,他最近又在读什么仁政歪理。"

马车重新启动时,赵高掀开窗帘一角。

月光下,桑海城的城墙像条蛰伏的巨龙,而城墙内某处,一盏灯突然亮了——那是李斯的别院。

他摸了摸袖中冷硬的虎符,目光渐冷:"相邦啊相邦这局棋,该本宫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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