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蜘蛛诡影,赵高现形
桑海城西的晨雾里,六柄长剑的寒光刺破了玄甲军的喊杀声。\暁?税_宅¢ ,更+欣~罪_全^
章邯的玄铁重剑砍在第六剑奴的剑鞘上,火星四溅,震得他虎口渗血。
他余光瞥见扶苏倚在残破的马车上,左手还攥着那柄刻着自己名字的短刀,刀刃上的血珠正顺着指缝往下淌——那是阿满用命塞给公子的最后生机。
"保护公子!"章邯嘶吼着挥剑扫开左侧袭来的淬毒匕首,甲胄下的脊背绷成铁弓。
六剑奴的身影在雾中忽聚忽散,他们的剑招没有半分多余,每一剑都直奔扶苏咽喉。
方才还在喊杀的玄甲军此刻倒了一地,有的咽喉插着柳叶镖,有的心口嵌着碎剑刃,连马厩里的战马都被割了喉,鲜血在泥地里洇出暗红的地图。
"章将军!"扶苏突然呛咳起来,染血的锦袍前襟又洇开一片湿痕。
他右手死死捂着左肩,大司命那团紫光烧穿了三层衣料,焦肉味混着血腥味直往章邯鼻腔里钻。
章邯眼角猛地一跳,重剑划出半圆逼退面前的剑奴,旋身扑向扶苏,玄甲在地上擦出刺啦声响。
"公子莫动!"他扯下腰间的止血药囊,指尖刚碰到扶苏的伤口,后颈便泛起刺骨凉意。
六柄长剑同时刺破晨雾,从六个方位锁死了他的退路。
章邯瞳孔骤缩,反手将扶苏推回车底,自己则横剑护在身前——这是他能为公子做的最后屏障。
"当啷!"
金属交鸣声响得震耳欲聋。!薪/完`本?神?栈* ^蕪_错`内?容.
章邯抬头时,只见一道青影立在六剑奴与自己之间。
那人负手而立,腰间悬着块玄玉髓,正是陆九渊。
他的发丝无风自动,眼底翻涌着墨色云气,方才还锋利如刃的六柄长剑此刻竟在他身侧半尺处凝住,像被无形的手攥住了剑柄。
"陆先生!"扶苏从车底伸出手,指尖还沾着阿满的血,"阿满他......"
"我知道。"陆九渊没回头,目光像两把淬了冰的刀,钉在六剑奴面无表情的脸上。
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方才在客栈听见消息时,檀木盒摔碎的瞬间,他甚至闻到了二十年前母亲临终前的药味。
但此刻他必须稳住,稳住才能撕开赵高那张伪善的面皮。
"罗网的剑,终究是见不得光的。"他屈指一弹,凝在半空的六柄剑突然剧烈震颤,剑刃上的血珠纷纷迸射,在雾中溅出六朵小红花。
为首的剑奴终于有了反应,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嚎,其余五人同时变招,六柄剑化作六团银芒,竟要同归于尽般往陆九渊心口扎来。
"找死。"陆九渊冷笑一声,左手捏了个法诀。
晨雾突然凝成实质,像无形的巨手将六剑奴按在地上。
他们的剑刃抵在他心口三寸处,却再难寸进,连喉结都被雾气勒得发紫。
章邯趁机扑过去,玄铁重剑直接剁下为首剑奴的头颅——他认得这张脸,三个月前在咸阳城,就是这双眼睛盯着自己在刑场上救下的无辜百姓。-齐¨盛+暁*税′旺. ′已!发~布/罪*薪^璋?劫_
血溅在陆九渊的青衫上,他却连眉头都没皱。
目光扫过六剑奴颈间的银质蜘蛛纹章时,指节微微发紧——这是罗网"八面玲珑"的标记,而罗网,从来都是赵高的刀。
"章将军。"他转身蹲在扶苏面前,玄玉髓的凉意透过掌心渗进扶苏发烫的额头,"公子的伤我已用真气护住心脉,三日内莫要动真气。"
"陆先生......"扶苏攥住他的手腕,染血的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是谁要杀我?
大司命说......说与仁政有关。"
"是赵高。"陆九渊替他理了理乱发,声音轻得像怕惊着受伤的幼兽,"他怕你的仁政断了某些人的财路,更怕你查到他私吞军粮的证据。"
章邯的重剑"当"地砸在地上。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玄甲下的肌肉绷得像铁:"末将这就带玄甲军围了赵府!"
"不必。"陆九渊站起身,袖中玄玉髓突然发烫——这是说书系统预警的信号。
他望着西方渐起的尘烟,嘴角扯出抹冷意,"他早跑了。"
赵府后宅的偏院里,陆九渊踩着满地碎瓷片。
檀木柜被劈成两半,里面的账本、地契散了一地,最上面压着张染血的绢帛,写着"桑海城东三十里"。
梁上垂着根拇指粗的蛛丝,末端粘着只黑背白腹的蜘蛛,正顺着丝往上爬,八只脚在墙上勾出细密的痕迹。
"好个调虎离山。"陆九渊捏起那只蜘蛛,指尖能感觉到它外壳的硬凉。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检测到特殊能量波动,目标身份存疑。"他眯起眼——赵高不过是个宦官,如何能驱使阴阳家与罗网同时出手?
更别说这蜘蛛身上的气息,像极了二十年前
在终南山见过的妖修。
山风突然卷着松涛声灌进院子。
陆九渊抬头时,正看见山巅的老松后转出道身影。
那人穿着玄色宦官服,面白无须,正是赵高。
他手里把玩着串东珠,见陆九渊望来,竟笑出了声:"陆先生好手段,能破了六剑奴的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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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公公好雅兴,这时候还有闲心看风景。"陆九渊一步跨出,青衫猎猎作响。
他能感觉到赵高身上的气息在变化,方才还像凡人,此刻却有股腐木般的阴寒渗出来,像极了被邪术养了百年的精怪。
"陆先生可知,这天下最锋利的刀,从来不是握在手里的剑?"赵高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喉结动了动,竟发出雌雄莫辨的尖笑,"是人心。
你以为杀了六剑奴就能断我臂膀?
你以为护住扶苏就能推行仁政?"
"够了。"陆九渊抬手甩出捆仙绳。
那是系统奖励的先天法宝,专克邪祟。
银白的光绳如灵蛇般缠住赵高的脖颈,他能看见赵高脸上闪过惊恐——这说明对方认得这法宝的来历。
"陆先生!
陆先生且慢!"赵高突然跪了下去,东珠串散了一地,"老奴有秘密相告!
关于扶苏的身世,关于始皇帝的遗诏......"
"遗诏?"陆九渊的手顿了顿。
他能感觉到捆仙绳在震颤,赵高的血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败,露出下面青灰色的筋脉。
这不是拖延,是......
"上当了!"他猛地拽紧捆仙绳,却只扯下件宦官服。
腐肉簌簌落地,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黑背白腹蜘蛛,每只都叼着根半透明的筋丝,正顺着捆仙绳的缝隙往外钻。
陆九渊瞳孔骤缩。
他挥袖震散蜘蛛,却见最中央那只蜘蛛突然膨胀,八只脚撑破了腐肉,露出背后一对半透明的膜翅——那是蛛王的雏形。
"陆九渊,咱们后会有期。"蛛王的口器开合,竟发出赵高的声音。
它振翅欲飞,却被陆九渊的剑气削去半片翅膀,坠进了山涧的迷雾里。
山风卷着血腥气掠过林梢。
陆九渊望着山涧里翻涌的雾,玄玉髓在袖中烫得灼人。
他知道,这不是结束——那只蛛王身上的气息,分明带着真仙陨落时的残韵。
赵高,或者说这只蜘蛛精,怕远不止是个躲在幕后的阴谋家那么简单。
山涧深处,传来蛛腿刮过岩石的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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