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已经挖的太深了！有人盯上我了，所以我要暂时躲一躲风头。驱魔师，小心，机械师告诉我有一波人已经顺着痕迹开始搜寻了。我不清楚他们是在找你还是找我，但你最近最好多加留意。”
他合上电脑，掐断网线。卡尔坐在约瑟夫的对面，告诉法国的贵族。
“瓦尔莱塔已经被盯上了我们可能也被盯上了。约瑟夫先生，接下来该怎么做？”
“不是政府的人，”约瑟夫分析着，“按照这么多年来和他们打过的交道看，内网这么脏的手段，除非紧急情况，否则他们不会用来公寓里找我们的人似乎又是另一股势力”
“是谁？”
卡尔问，发现约瑟夫面色凝重。法国人又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缓缓告诉卡尔：
“自从三种性别被划分以来，相关的人体实验屡禁不止，有端时期甚至成了政府公开许可的事——当然，你们不会知道这些，因为这段历史已经被各国政府彻底尘封，抛之脑后。”
“实验？”
“把人当做动物，进行所谓血统的纯化和配种，然后对生出来的后代进行解剖研究。”
约瑟夫皱着眉说着这些，叹了口气。
“只有经历过那个狂热的时代才会明白那是多可怕的事那时旧人类还是多数，对于新出现的三种性别人类，人们先是把他们看做恶魔与女巫一般的产物，在宗教和政治迫害之后又开始大规模建立集中营管理有一段时期他们不被称呼做名字，而是被施以编号。”
“我不明白，”卡尔说，“如果真的是这样严格的管控，那么这三种性别不会成为现在的主流。”
约瑟夫嘲讽的笑了笑，用小指的指尖卷起一缕自己的发丝。
“因为数量，卡尔我之前说过对于abo三种性别不感兴趣，因为它不是用现有的科学可以解释的。一开始，这些变异还是小规模的，但当所有的新生儿在逐渐长大成人的过程中都流露出类似的再发育过程——你知道的，大部分人没法对自己本来健康的孩子出手。这种变化逐渐被解释为疾病，然后是进化论，再然后大部分旧人类消失后，现在的社会基础就诞生了——并不是很长时间内发生的事，也就一百多年间的故事吧。”
“约瑟夫先生您真的经历过许多”入殓师停顿了一下又问：“所以，您认为这次的侵入是”
“我说过，人体实验迄今依旧屡禁不止，也有不少民间组织，依旧在继续进行相关的研究，”约瑟夫笑笑，“伊索，被你和杰伊安乐死处理后的那些尸体也不会被简单的丢弃那也算是人体实验依旧存留着的一个映照。”
“您的意思是说，这次前来的是民间的非法组织？”
“有可能——假如我能得到政府非法行为的死亡名单，我手上自然会多了一份不得了的筹码。你依旧没有完全明白自己在那些需要你的人眼中有多重的分量，卡尔。杰伊正是因为担心你之后的生活会被他们持续纠缠，才选择委托我来继续当你的半个监护人。”
约瑟夫叹了口气，卡尔沉默了一会，抬起头对约瑟夫说：
“但是可能，只是可能，先生。我不觉得他们这次冲着我们而来。”
“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吧，卡尔。”
入殓师冷静的说，在之前和其他邻居的交流里，他已经确定他们都带着秘密。也许只是近来他们的调查太过打草惊蛇，现在准备侵入公寓的人并不是针对他们前来，而是另有所图。约瑟夫点点头，他的人脉网那边最近并没有收到什么特别值得在意的汇报——直到周六，才有人突然警告他，伦敦不太安宁，有一帮不知具体出处的势力在四处收集资料，并且似乎在调查他们所住的公寓。
政府公寓的另一个好处就是比较完善的安保系统，还有较为安全的身份保密。奇美拉公寓虽然是里奥先生独自经营的私营公寓转变为公有制的政府公寓，但上述两点做的都算完善。约瑟夫已经用一些金钱手段在自家连接上了各个走道的监控摄像头，无论何时都可以监控公寓里的情况，应对突发状态。
他们安静的待在房间里，时不时扫过藏在客厅里的监控屏幕。凌晨到来的时候，约瑟夫刚准备松口气，感叹今天也平安无事的度过了，明天可能会更好一些。
00:01分，所有的监控屏幕突然一黑，他们房间的灯闪了几下，纷纷熄灭。卡尔愣了愣，突然紧张起来——他知道公寓监控所用的电力系统是单独的一套，即使发生大规模停电，也不可能突然集体罢工。有些紧张的，他调取了安装在十三层走廊里的独立摄像机，惊恐的发现本该已经停止的电梯却依旧继续正常运作着。
数字表从荧红色的“1”一格一格往上跳动，朝着“13”的方向迈进。约瑟夫紧张的从桌下掏出手枪，与此同时，似乎有什么事物在拍动着他们的窗户，风绝不可能击打出那样的声音。贵族的脸色越来越黑，喃喃自语：
“千万不要是它们”
两人做好了应战和逃跑的准备，卡尔紧张的看着电梯升到了十三层，缓缓打开。摄像机捕捉到了一群黑色的衣角，随后突然被一股莫名的巨力击飞出去——镜头变成了一阵雪花屏，随后彻底中断信号。
走廊上传来一种难以描述的蠕动声，如同暗沉而布满淤泥的湖底冒出一串细小的气泡，溶解在水中。击打他们窗户的声音也戛然而止，归于寂静。约瑟夫拿着枪，卡尔拿着小型爆弹，等待了差不多十多分钟，没有预想中的敲门声或者脚步声传来。
小心翼翼的，约瑟夫让卡尔待在原地不要动，打开门往外张望。他没有看到有谁经过的痕迹，卡尔安装的摄像机也消逝的毫无踪影。顺着走廊走了一圈，贵族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事物，反而更加忧心忡忡。电梯还停在十三层，约瑟夫摁下开门的按钮，握紧手中的枪。
除了角落里粘了些黑色粘稠的液体外，里面空荡荡，没有一物存在。约瑟夫弯下腰，用手指沾了些液体放在鼻子下嗅嗅，闻不出什么味道。他说不清这是什么东西，却隐隐觉得眼熟。重新走回去，路过伊莱家门口时，他发现对方的门缝里，似乎粘着些类似的、还很新鲜的黑色黏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