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合作
青黑色雾霾笼罩的大昌市，已经没有了白天黑夜之分。
观江小区售楼部。
一楼聚集了不少人，杨间则在五楼自己的房间里。
他手握着人皮纸，看着上面的信息。
“上吊的方案可以延缓...”
他知道了王昊进入大昌市的消息，既然如此，那王昊肯定能带他们出去。
杨间在此时，竟萌生了退缩之意。
让他产生这样想法的主要原因，是因为王昊的突然出现，顶在了前面。
忽的，走廊外传来脚步声，同时还有拧门把手的声音。
现在的杨间已经在厉鬼复苏的边缘，对周围的动静很敏锐。
他眼睛一眯收好人皮纸：“谁在外面？”
脚步声来到他的房门前。
咔嚓一声，房门打开，外面的人显露了身形，是一个穿着血迹斑斑白大褂的男子。
“王小明？”杨间打量着门外的人。
“五楼是我的私人地方，你还是不要随便上来的好。”
王小明笑道：“放心，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不会乱动你的东西。”
杨间瞥了他一眼：“那你为什么经过所有房门都要拧一下门把手？”
王小明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职业习惯罢了。”
知道有人来支援，两人的心情都放松了不少。
杨间问道：“你上来做什么？”
王小明一点不见外，找了把椅子坐下。
“王昊确实是进来了，而且大概能对付源头鬼。”
“但有一个问题，我们都不知道源头鬼在哪里，我来是想问问看，你是否知道一点什么？”
杨间闻言皱起眉头。
这是个大问题，饿死鬼的鬼域笼罩了整个大昌市，谁也不知道真身在哪里，要怎么关押源头鬼？
他想起在医院面对四阶段的鬼婴，仅仅是一次失误，便差点让他们全军覆没。
成群的鬼婴太可怕了，找不到源头鬼，恐怕谁来都是白搭。
“你来问我，是认为我有办法？”
王小明直言道：“这些天我一直有留意你的表现，虽然尝试关押源头鬼失败了，你也到了厉鬼复苏的边缘，但我看的出来，你没有表现出那种绝望无助的情绪。”
杨间面色微动：“你想说什么？”
“我觉得你之所以不慌，是因为你还藏有底牌。”
王小明看向杨间的目光，仿佛直刺灵魂。
总部的最强大脑不可小觑...杨间无所谓靠在床上：“那又怎么样，王昊不是来了吗？或许他有办法也说不定。”
王小明道：“灵异事件充满不确定性，我觉得两个人一起对付源头鬼，比一个人上的把握更大，不是吗？”
“我考虑一下。”
话音刚落，杨间察觉到一股巨大的灵异力量波动，出现在一楼。
“鬼域小就是麻烦...”
王昊几人出现在了观江小区的售楼部。
在身形显现的刹那，一男一女两个普通人，就眩晕般躺在了地上，晕过去没了动静。
王昊不知道自己的鬼域连续闪了多少次了，这才到达这里。
用李军的鬼域会很快，但李军是普通驭鬼者，不能像王昊一样随便动用鬼域。
在一楼大厅的人不少。
此时愣神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几个人。
“你是...老王？”眼尖的张伟率先认出了王昊。
他小跑过来，表情从不确定到略微惊讶，最后笑着道：“老王，你也是来找腿哥抱大腿的吗？”
“不对，你嗖的一下就出现...你是来救我的？”
张伟觉得王昊真是太够意思，自己就请他喝了一杯咖啡，竟然在这个危难的关头，专门赶来救自己...他激动的想要上前抱住王昊。
但忽然一想，他记得杨间说过王昊有毒，顿时止住了冲动。
王昊问：“杨间在哪里？”
不是来找我的...张伟愣愣的说道：“五楼。”
忽的，王昊三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很突兀地出现在杨间的房里。
张伟的老爸问道：“阿伟，他们是什么人？”
“隔壁老王。”
五楼。
李军已经对王昊这样肆意使用鬼域有点见怪不怪了。
他扫了一眼房里的两人，视线落在王小明身上：“王教授，你没事吧？”
“没事。”
王昊则是盯着眼睛发红的杨间，问：“小杨，你怎么还在这里？”
杨间奇怪道：“这是我家，不在这里应该在哪？”
他显然没有听懂王昊的言下之意。
按照原剧情，杨间这时应该已经上吊了才对。
故而王昊才会有此一问。
“额...”王昊又不能直接说出来，转而道：“你快厉鬼复苏了，不想办法缓解一下，怎么对付饿死鬼？”
谁知杨间一副无所谓的语气：“没事，我还顶得住，你来了还有我什么事。”
他说着站起身走向浴室：“我去洗个澡。”
这...杨间怎么有种摆烂了的感觉...他的性格不该是这样...王昊想着哪里出了问题，导致杨间没去上吊。
原著中，杨间是被饿死鬼逼得没办法了，为了自救才迫不得已选择在鬼镜前上吊的。
现在出现的唯一变数，就是自己的到来。
王昊眼神一动，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杨间没按原著去做，最大的问题，便是我的出现。
大意了，应该等他上吊了，再进来的。
王昊正想着怎么掰正剧情。
王小明问道：“王昊，你在想什么？”
“当然是想怎么对付鬼。”
王小明闻言，便把他们面对鬼婴时的情况说了一遍，又解释了各阶段鬼婴的变化，包括怀疑源头鬼是在一个命名为第七街道的地方。
王昊无神听完，心里有了算计。
咔！浴室门打开，杨间短短几分钟洗完澡，裹着浴巾走了出来。
王昊道：“杨间，听王教授说，你还有底牌？”
杨间闻言，扫了一眼在场的几人。
王昊内心领会，鬼域一闪，李军、王小明、熊文文出现在了楼下的一间空房里。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王昊继续说道：“我一个人对付源头鬼把握不大。”
他的话引导着杨间：“而且我的鬼域范围小，找不到饿死鬼的源头。”
杨间眉毛一扬：“你的意思是想让我用鬼域找出源头鬼？”
“嗯。”
杨间陷入沉思，他最多能再动用一次鬼域，而且时间维持不了多久，更别说搜索整个大昌市了。
上吊不可避免了吗？
“我是有一个办法能调整自己状态，但风险很大。”
王昊没问他是什么方法。
杨间的性格他多少有点了解，不会轻易相信别人。
“任何可能都不能错过，再耽搁下去，大昌市的人会死绝，包括这栋楼里的人。”
在王昊看来，杨间虽然有小民思想，但心中还是有起码的是非价值观的。
“给我几分钟考虑一下。”杨间眼神低垂，明显在想着什么。
差不多了...对了，不知道确定我能不能夺取饿死鬼的灵异....王昊想到了自己的问题，目光落在杨间身上。
或许人皮纸能回答他的问题。
“杨间，人皮纸借我看一下。”
杨间抬起眼眸，直视王昊的双眼，忽的露出一个绞结的微笑：“不能白给你看。”
“我有一个想法。”
“我们总共见过两次，两次你都要借我的人皮纸看，不如我们合作。”
“合作？”
这小子在打什么主意？
王昊问：“说说看。”
杨间略微思索：“如今这个世道，厉鬼复苏，人间如狱，说抱团取暖太假，我可以把人皮纸借给你，相应的，你欠我一个人情，怎么样？”
“我们可以通过这种合作方式，相互帮忙。”
杨间还是有点底气的，他不止有人皮纸，还有可以复活人的鬼镜，民国老宅剩下的房间还没去看。
小心思还挺多...王昊意识到，杨间这怕不是想关键时刻找他救命。
既然杨间表现出想交好的意思，他也没有拒绝。
“嗯...看一次只能换来一个小小人情，太过分的事我可不会答应。”
“嗯。”杨间本来也只是为了拉近于王昊的关系，爽快的答应下来。
两人各自都有着自己的打算，很快就达成了合作。
信任都是从小事情开始的，王昊不问杨间接下来怎么做，杨间也不问王昊有什么能力对付源头鬼。
杨间从浴袍内的怀里取出一个黄金盒子递给王昊。
洗澡都要带着...王昊接过：“要问的问题有点私密，我去别的房间。”
“可以。”
经过上次见面，两人都有了初步信任。
主要是现在的杨间也没有拒绝的能力。
王昊身影一闪消失不见。
杨间独自在房间里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