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 大战起
正际安庆东狭口内,郝、金二将就后阵王得仁事,发急臭骂时。
东来,乍现萧军虎臣部舰船。
其前阻水师舟舰,自一侧山石掩映间,横江开出。
现身之际,旋即多炮齐发轰出,弹丸直射叛军敌舰而去。
霎时间,这般横江侧打之法,出其不意,大骇前首敌舰矣。
郝效忠临急匆命,狭口两翼山壁有碍舰队展开,难发炮对。
为尽快制敌还击,决意前头几舰,加速冲阵。
直发重开萧军挡,以利后舰威势。
砰!砰砰砰......
叛首仓促接战,敌舰一时多有慌乱。
贺舟、李虎臣各居一战舰上,这会子趁敌立足未稳之刻,一轮轮火炮,兼杂火箭,密密麻麻,使了老劲儿,疯狂速射中。
待不多片刻,敌船前只遵令有来反应,硬仗亦一触即发。
就在这狭口东头儿,贺、李掌控之萧军水师,借凭有利地势,挤插插,全作堵拦江水一面。
等有敌舰驱近来,枪炮火铳,兼杂打量投掷石块、石灰,镖枪物,于狭窄水道间,满空抛索。
劈啪啪,雨点般,接舷之际,敌我双方舰船甲板,俱是一片骚乱。
兵丁卒勇所伤者甚,喊杀声、哀嚎声此起彼伏,声彻峡壁之间。
很快地,四处钩索横飞,多舰逐一困锁一处,接舷白刃业是就此时开始!
李虎臣黑厮骁勇,一马当先。
其带着敢死之士,率先迎枪铳流失跳入敌舰内,甲板上,同敌卒血拼一处。
长枪、铁镰、火铳、碗口铳,不暇旁顾。
投石手及镖枪手,亦纷拢近冲敌尽投瓦罐。
涛涛江潮上,船舰顶对斜插角力间,多处船体骨木咔咔崩裂之响,听去骇人甚矣。
连锁甲板其上,更较石灰、铁菱横飞。
场面极度混乱狼藉也。
砰!砰砰砰......
“郝老弟,前方明军有意借此处狭口,横江阻隔。”
“这么下去不行啊。”
“旦被如此拖住,你我这帅舰前后被阻其间,早晚必受所累。”
“快!快想想法子。”
金声桓见势不妙,此刻,也竟不再似刚下那般气定神闲了。
什么两翼高壁,插翅难上?
这会子呀,他也怯了胆气。
生恐旦要左右绝壁有得伏兵,那,此处前后挪动不开,舰船宽大,又难驱动,唯是待宰羔羊,入窄拦的猪牛,擎等着受死矣。
“呔!”
闻是,郝效忠亦知凶险,恨恨然,早知眼下,刚便就该及早动作是也。
要不也不至于眼巴前儿如此受制于人。
待听金声桓怯战哭嗓,他人更是怒愤。
旋即一拍大腿,大喝一声。
“旗官,快,传我将令。”
“前阵所有舰船,火炮挪动,集中船头速射。”
“给老子打!”
“务必豁开口子,突围,突围!”
郝效忠声嘶力竭,咬牙切齿,对得前面虎臣、贺舟阻截之境,深恶痛疾。
可!
不待此令得下传而去,突然......
怕什么来什么。
就赶此际,由陈九郎、蓝七二人管代,崖巅之上设伏兵马,瞧是水师战舰横阻已成,业已驱兵勇,纷纷靠崖绝壁一面挪来。
左右两面,二将一个呼哨急对之下,两翼巅峰处,滚木雷石、箭羽火铳,通通铺天盖地往下砸去!
此一处地形,本就是两侧横切刀削一般笔直山体。
江水过境,其上舟舰,可算是一丝一毫可供掩护之处都无有。
郝、金主舰,连夹前后十数艘战船,俱困其间。
陈、蓝二将这会子一经出现,叛军前首各端舟船,顿消无所遁形,大骇等死,被动挨打,好不狼藉。
不消多刻,此段儿狭口内之叛军敌船,业已有得招架遭抗不住者,沉舟溺水。
场面混乱难堪,死伤无数,江水血红,到处石木破碎飞裂,沉江者,横死浮尸,一时不得盖数矣。
............
与此同时。
就在安庆东这方狭口遇阻后。
原叛军后阵中军,王得仁,那王杂毛所部,听得前方枪炮激烈,然知事有不妙。
那昨夜娘们儿肚皮好折腾的王杂毛,这会子,也终算骇有大醒也。
其军前阵,因去不晓前方战况地形。
经其人错误指代,竟是分去好些战船,还在顺江往那东进狭口处蛮顶。
真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语成谶矣。
如此一遭,害在被伏正中郝、金所部前军,更是进退不得。
亦就是那郝效忠、金声桓此刻无暇后顾。
要不,旦是明晰这草包如此指挥,来断己处逃生后路,还不知要怎个骂娘呢。
无法......
战端一开,局面嘈杂,人多不及管顾,且来安庆之所,本就弯口遇崖山,挡碍了大半视线。
浩荡荡,数十万大军累于此地,会出什么变故,亦都是很有可能的。
......
分线来战!
且续说那中阵处王得仁,除发将令,小部分急驶前驱相作接应外。
依按原属计策,其带人马,也终于就安庆南滩处登陆。
欲凭大军,发水陆两面,夹击安庆城。
同与相对。
这会儿当口下,安庆萧军黎弘生部,听稳东面狭口阻击开始,不暇多待,未免东入伏击之敌舰溯江回逃,业已是下令对城关墙一面,集中火炮,大火力,来顶阻欲后撤敌舰之势也。
一时间,东阻回逃之敌,西来,又夹要抵王杂毛接应之舰炮,左右苦支,也堪苦不堪言。
唯举兵咬牙硬抗罢了。
............
“杀——”
“妈了个巴子的。”
“给老子上,快!多架搭板,动作要快。”
“务必短时拿下安庆城。”
“告诉底下弟兄们,先......,先登者,老子重......,重赏!”
“诶呦!”
为取安庆,以接应前军,将功赎罪,来补刚下己部延误战机之过,那王杂毛这会子也是慌了手脚,彻底清醒,瞧明了事态之混乱。
但,其人昨夜泄了精源,眼下,纵是有心卯些气力出,可终究是体力难支,不较争个气的。
这不,他是前脚刚自大舰搭板顺到岸头来,欲引兵自陆路,围攻安庆。
可,不待行稳,一个马趴,就来了个狗啃泥。
左右卫戍亲兵,见瞧这般洋相,也是直嘬牙花子。
没办法,紧着赶就矮身,众人一团给这老哥生生架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