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八零机械厂腰子少放盐
第211章 给果果里烧纸
此时的果果里大街上，陈露阳正指挥着工人布置活动现场。
虽然这条街叫果果里大街，但整条街上却连一个果果里的雕像都没有。
唯二的两个可以容纳两百多号人的小广场，
一个是俄式教堂前的小广场。
另一个是河园两岸的小广场。
教堂前面肯定是不能烧纸了。
所以陈露阳将活动的地点选择在了河园小广场上。
这是一座非常漂亮的小广场。
广场的旁边是几座欧式风情的建筑小品，河岸旁以白色花岗岩铺成的小广场，景色十分清静优雅。
将提前准备好的果果里画像、白菊花、还有几本果果里的大作《死魂灵》摆放好。
再布置好工人们的队形和站位。
不一会儿的功夫，几辆车缓缓从街道驶来。
为首的两辆小轿车，分别坐着陈拓与日本派遣团的成员。
后面的小汽车，则是坐的王轻舟、董江潮与于岸山。
其余的车里，坐着的则是陪同的工商局、体育局和计经委的领导。
瞧见车来，陈露阳、办公室牛主任、工会贾主席等人马上乐呵呵的冲上去帮领导开车门，寒暄打招呼问好。
派遣团的日本友人刚一下车，还没等站稳地面，瞧瞧四周是啥环境呢，
就看见一群铁一样的车间爷们儿，眼睛直勾勾的奔他们就是走了过来！
那目光、那气势、那充满了压强的气息与威慑，
多看一眼都觉得下一秒就得挨揍！
小日本们：？？？
就在小日本摸不清头脑，不知道咋回事的时候，
这群车间爷们儿每人举起手中的小白花，庄严肃穆的将小白花别在了他们的胸口前。
小日本们：！！！
再一转头，他们看见一起的陈拓等人，也被胸口扎进小白花，这才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王轻舟看着给自己别小白花的陈露阳，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这个陈露阳……！
别的部门遇见这种活动，从来都是安排年轻的女同志给领导们别小白花。
就属他特殊，整一堆臭老爷们儿上场。
反倒是小姑娘们在后面娇俏俏的站着。
陈露阳冲着王厂长呲牙一笑。
别人咋安排的，他不管。
他车间的女同志，他就得负责保护好。
要是领导里面有女的，他自然就安排小姑娘上了。
关键一个个的都是男的，咋那么好意思让小姑娘干活呢！
等所有人胸前的小白花都佩戴完了，陈露阳小声征求了一下领导们的意见。
“咱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陈拓点点头，同时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布置。
果果里大街上给果果里烧纸……有意思！
陈露阳整理了一下衣领，手里拿着喇叭，站在河园小广场的旁边，开口道：
“各位领导，来自日本的派遣团同志们，以及厂里的工友同志们，大家上午好！”
“今天，我们省机械厂橡胶车间，在果果里大街举办清明特别活动——果果里先生祭。”
台上陈露阳在讲话。
台底下，日本派遣团的翻译则是快速将他的话翻译出来。
在听到是祭拜果果里的时候，日本派遣团的官员脸上露出狐疑之色。
……给果果里烧纸？
这烧的着吗？
“这和清明节传统祭祖……是一样的吗？”
派遣团的官员略显困惑地低声问随行翻译。
随行翻译也弄不明白陈露阳到底是啥意思，只能苦笑一下，继续做好翻译工作。
台上，陈露阳神色一本正经道：
“机械和文学，都是塑造人类的工具。”
“只不过果果里先生塑造的是人的思想，而机械塑造的却是人的生活，”
“今天我们就要用这个仪式，向伟大的文学和工业文明致敬。”
说完，几个工人搬来一台小型的铁炉放在旁边，
“下面，请大家排队，为果果里先生献花，并烧纸。”
听到陈露阳的话，早就在旁边准备好的黄平涛和赵跃进，站在铁炉前。
一人手里拿着祭祀用的白菊花。
一人手里拿着事先准备好的“烧纸”。
首先发放给了站在队伍第一排的陈拓。
陈拓接过“烧纸”，低头一看！
“机械图纸？”
陈露阳笑道：“是的领导。只不过这些都是已经报废的机械图纸。”
“果果里先生没有接触过现代工业文明，我们将机械图纸烧给他，也算是一种文化交流。”
陈拓：……
虽然心里觉得不太像那么一回事，
但陈拓还是左手将白菊花放在摆放“死魂灵”的布置台前，右手将机械图纸扔进了铁炉里。
每个人都觉得怪怪的。
毕竟清明节的时候，各家都给祖先烧纸烧元宝。
给一个搞文学的外国人烧机械图纸，真是咋整咋别扭。
他们虽然别扭，但是派遣团的日本同志们倒是一个个犹如好奇宝宝，有样学样的跟在众人后面。
这次来，他们就是想体验体验传统节日的。
尤其是对这个烧纸活动，非常感兴趣！
等轮到他们的时候，
派遣团的日本同志们也神情肃穆的将小白花放在花堆堆上面，随后很认真的将手里的图纸扔进了铁炉里。
扔完之后，一名派遣团的同志还双手合十：
“果果里先生，希望您在天堂也能懂机械。”
等到烧纸环节结束之后，陈露阳还特意安排了宋廖莎上台，拿着《死魂灵》念了两句俄文片段。
宋廖莎本来就是混血儿，说起俄语的时候真是天生自带的多情又好听。
原本按照原计划，等宋廖莎念完俄语的时候，这场非正式祭祀活动就可以结束了。
但偏偏在场的一名派遣团同志深受感动！
当宋廖莎念完了俄语之后，
那名派遣团的日本同志也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小本子，走上台，声情并茂朗诵了一段自己最喜欢的川瑞康成的作品。
这一下！
这个祭拜活动的意义和成功性马上就提升上来了！！
今天这场果果里大街烧纸，主要是为了谁啊？
还不是为了给这些派遣团的同志们看的！
只要他们看高兴了，看共情了。
那就证明这场给果果里烧纸的事儿办成了！
果然，当派遣团成员念完川瑞康成之后，台下响起了无比响亮又热烈的掌声！
陈拓尤其鼓掌的热烈。
人群中，于岸山一边鼓掌，一边对王轻舟夸奖道：
“这个小陈可真是有主意，连烧纸都能搞得有声又色。”
王轻舟笑着点点头。
刚点到一半，王轻舟似乎想起了什么，笑容又收了下来。
眼神里露出思索之色。
小台上，陈露阳的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剑走偏锋……险啊！
太险了！
这么扯犊子的主题活动，竟然就真的囫囵下来了。
眼看着小广场外面围观的市民越来越多，
陈露阳也不浪费时间，请陈拓上来讲了两句之后，马上结束活动，准备直接打道回府！
可陈露阳想结束，派遣团的同志们却并不想。
他们刚刚参与了清明节祭祀烧纸活动，现在正是在兴头上。
再加上之前江边渡一郎“为国争光”、“力挫外敌”的光荣事迹太过耀眼和深刻。
祭祀活动结束后，他们就提出想要去省机械厂去参观参观。
按照省委宣传部的安排，参观省机械厂的行程是留在明天。
但是既然派遣团的同志们提出要求了，他们自然就要做出相应的活动调整。
当下，众人该坐车的坐车，该骑车的骑车，全都向着省机械厂的方向奔了过去。
此时，
江边渡一郎正闷在融合车间的小屋里研究发动机的图纸。
今天早上在食堂，他看见不少车间的工人朋友们都胸口带着小白花，吃完饭集体骑车出门。
他以为今天是出门郊游的日子，回到车间之后跟曹青杭和小吴他们说，自己也想跟他们出去。
但是话还没说完呢，就直接被小吴按回到了小黑屋。
让他今天就在小黑屋里呆着，哪也别出去。
江边渡一郎傻乎乎的点点头。
出于对小吴的迷之信任，江边渡一郎也不多问。
小吴让他干啥，他就干啥。
于是就闷头在小黑屋里闷头研究起来。
虽然清明节的时候，工会要求每个车间都要组织活动。
但并不是每个车间都像橡胶车间一样，事儿事儿拔尖的。
现在的生产任务这么重，随便弄个材料报上去就算了。
至于融合车间，更是敷衍了事。
一人写了一篇缅怀先烈的文章，就当成清明节车间征文，对付对付就完事了。
现在全厂上下都等着他们造小汽车，晚上连睡觉的功夫都不够，哪还有时间出门！
就在他们在屋里安静的工作的时候，厂办公室的小许干事跑了进来。
“曹工，省领导领着日本派遣团的同志来参观了。”
“厂长让江边同志出来，跟着一起走走。”
曹青杭道：“江边在里屋呢，我这就去叫他！”
等到江边渡一郎跟着小许干事跑出车间的时候，
王轻舟笑呵呵的领着陈拓和派遣团的同志们，已经走进了大院。
陈露阳也美滋滋的跟在其中。
他多尖啊！
瞧见王轻舟他们坐的小汽车里有地方，他借着给厂领导开车门的功夫，扭身也跟着一起坐进车里，潇潇洒洒的回到了机械厂。
众人与江边渡一郎会和之后，第一站直奔机械厂的门面：
锻造车间！
刚一走进车间，阳光透过高高的车间窗户洒进来，和弥漫在空气中的微小铁屑交织在一起，为整个车间笼罩上一层金色的光辉。
锻锤砸在机器上迸发的火星，犹如喷薄而出的焰火，映在工人们汗水浸透的面庞上。
机器的轰鸣声中夹杂着工人们的喊声、脚步声，还有铁与铁碰撞的铿锵声。
众多的工人之中，陈大志正甩着膀子，拿着锻锤在机床旁边敲敲打打，神情中全是专注和铿锵。
陈拓的骨子里虽然是个文艺青年，
但瞧见这么热血沸腾的一幕，他只觉得胸膛的心跳犹如炽热的钢坯，在焰火之中灼热的跳动。
不仅是他，其他省领导和派遣团的同志都被重工业的壮美给震撼了。
尤其是当刚刚成型的零件浸入水中时，“嗞嗞”的响声伴随着白色的蒸汽瞬间腾起，直冲天花板，像是一团团壮丽的云雾在升腾。
参观完了锻造车间，下一个参观的场所就是金大奎所在的冶炼车间。
一间间车间走下来，
陈拓越看越是心中敬佩！
江边渡一郎也是越看越焦急！
这些个车间有啥可看的啊？！
能不能看点有技术含量的！
就比如：发动机装配车间！！
自己的同胞们来机械厂，不就是为了看看那力压意大利工程师一头的新发动机嘛！
终于，在江边渡一郎无比期盼的小眼神中，一行人来到了发动机装配车间。
刚一进车间，江边渡一郎就犹如回到了自己的主场，小眼珠子都冒绿光。
只见他左手插兜，右手手指间夹着一根烟，
两条小短腿儿一前一后站着，指着机床上的发动机模型就开始叽哩古哇的一顿输出显摆。
日本派遣团能听懂江边渡一郎的话。
随着江边渡一郎每一次音调的拔高，他们都适时的发出了“吆西”的赞叹之声。
小孔虽然翻译能力强，但是碰到工业这些词儿的时候就麻爪，
什么发动机啊，水冷系统啊，散热器啊别说翻译了，听懂都费劲。
还是陈露阳在旁边圆润丝滑的接过了翻译工作，给在场的众人翻译起来。
人群中，
小吴站在曹青杭和老薛老蒋中间，瞧着江边渡一郎嘚里吧嗦的模样，纳闷道：
“平常看着这江边，挺正常一人啊。”
“咋现在就跟个人来疯似的？”
老薛：“这就跟小孩瞧见家长，跟家长前面显摆差不多。”
江边那孤身一人儿在异国他乡，好不容易瞧见了同胞，嘚瑟的心情完全可以理解。
原本江边渡一郎为了加深对比的程度，还想领着他们去意大利工程师的车间去看看，
但可惜，被厂领导果断拒绝了。
按照厂里的保密要求，其实发动机都不应该给他们看。
但考虑到这个发动机毕竟是江边渡一郎研发制造的，给他们国家的人看看也就看了。
意大利工程师设计的，休想！
虽然这条街叫果果里大街，但整条街上却连一个果果里的雕像都没有。
唯二的两个可以容纳两百多号人的小广场，
一个是俄式教堂前的小广场。
另一个是河园两岸的小广场。
教堂前面肯定是不能烧纸了。
所以陈露阳将活动的地点选择在了河园小广场上。
这是一座非常漂亮的小广场。
广场的旁边是几座欧式风情的建筑小品，河岸旁以白色花岗岩铺成的小广场，景色十分清静优雅。
将提前准备好的果果里画像、白菊花、还有几本果果里的大作《死魂灵》摆放好。
再布置好工人们的队形和站位。
不一会儿的功夫，几辆车缓缓从街道驶来。
为首的两辆小轿车，分别坐着陈拓与日本派遣团的成员。
后面的小汽车，则是坐的王轻舟、董江潮与于岸山。
其余的车里，坐着的则是陪同的工商局、体育局和计经委的领导。
瞧见车来，陈露阳、办公室牛主任、工会贾主席等人马上乐呵呵的冲上去帮领导开车门，寒暄打招呼问好。
派遣团的日本友人刚一下车，还没等站稳地面，瞧瞧四周是啥环境呢，
就看见一群铁一样的车间爷们儿，眼睛直勾勾的奔他们就是走了过来！
那目光、那气势、那充满了压强的气息与威慑，
多看一眼都觉得下一秒就得挨揍！
小日本们：？？？
就在小日本摸不清头脑，不知道咋回事的时候，
这群车间爷们儿每人举起手中的小白花，庄严肃穆的将小白花别在了他们的胸口前。
小日本们：！！！
再一转头，他们看见一起的陈拓等人，也被胸口扎进小白花，这才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王轻舟看着给自己别小白花的陈露阳，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这个陈露阳……！
别的部门遇见这种活动，从来都是安排年轻的女同志给领导们别小白花。
就属他特殊，整一堆臭老爷们儿上场。
反倒是小姑娘们在后面娇俏俏的站着。
陈露阳冲着王厂长呲牙一笑。
别人咋安排的，他不管。
他车间的女同志，他就得负责保护好。
要是领导里面有女的，他自然就安排小姑娘上了。
关键一个个的都是男的，咋那么好意思让小姑娘干活呢！
等所有人胸前的小白花都佩戴完了，陈露阳小声征求了一下领导们的意见。
“咱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陈拓点点头，同时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布置。
果果里大街上给果果里烧纸……有意思！
陈露阳整理了一下衣领，手里拿着喇叭，站在河园小广场的旁边，开口道：
“各位领导，来自日本的派遣团同志们，以及厂里的工友同志们，大家上午好！”
“今天，我们省机械厂橡胶车间，在果果里大街举办清明特别活动——果果里先生祭。”
台上陈露阳在讲话。
台底下，日本派遣团的翻译则是快速将他的话翻译出来。
在听到是祭拜果果里的时候，日本派遣团的官员脸上露出狐疑之色。
……给果果里烧纸？
这烧的着吗？
“这和清明节传统祭祖……是一样的吗？”
派遣团的官员略显困惑地低声问随行翻译。
随行翻译也弄不明白陈露阳到底是啥意思，只能苦笑一下，继续做好翻译工作。
台上，陈露阳神色一本正经道：
“机械和文学，都是塑造人类的工具。”
“只不过果果里先生塑造的是人的思想，而机械塑造的却是人的生活，”
“今天我们就要用这个仪式，向伟大的文学和工业文明致敬。”
说完，几个工人搬来一台小型的铁炉放在旁边，
“下面，请大家排队，为果果里先生献花，并烧纸。”
听到陈露阳的话，早就在旁边准备好的黄平涛和赵跃进，站在铁炉前。
一人手里拿着祭祀用的白菊花。
一人手里拿着事先准备好的“烧纸”。
首先发放给了站在队伍第一排的陈拓。
陈拓接过“烧纸”，低头一看！
“机械图纸？”
陈露阳笑道：“是的领导。只不过这些都是已经报废的机械图纸。”
“果果里先生没有接触过现代工业文明，我们将机械图纸烧给他，也算是一种文化交流。”
陈拓：……
虽然心里觉得不太像那么一回事，
但陈拓还是左手将白菊花放在摆放“死魂灵”的布置台前，右手将机械图纸扔进了铁炉里。
每个人都觉得怪怪的。
毕竟清明节的时候，各家都给祖先烧纸烧元宝。
给一个搞文学的外国人烧机械图纸，真是咋整咋别扭。
他们虽然别扭，但是派遣团的日本同志们倒是一个个犹如好奇宝宝，有样学样的跟在众人后面。
这次来，他们就是想体验体验传统节日的。
尤其是对这个烧纸活动，非常感兴趣！
等轮到他们的时候，
派遣团的日本同志们也神情肃穆的将小白花放在花堆堆上面，随后很认真的将手里的图纸扔进了铁炉里。
扔完之后，一名派遣团的同志还双手合十：
“果果里先生，希望您在天堂也能懂机械。”
等到烧纸环节结束之后，陈露阳还特意安排了宋廖莎上台，拿着《死魂灵》念了两句俄文片段。
宋廖莎本来就是混血儿，说起俄语的时候真是天生自带的多情又好听。
原本按照原计划，等宋廖莎念完俄语的时候，这场非正式祭祀活动就可以结束了。
但偏偏在场的一名派遣团同志深受感动！
当宋廖莎念完了俄语之后，
那名派遣团的日本同志也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小本子，走上台，声情并茂朗诵了一段自己最喜欢的川瑞康成的作品。
这一下！
这个祭拜活动的意义和成功性马上就提升上来了！！
今天这场果果里大街烧纸，主要是为了谁啊？
还不是为了给这些派遣团的同志们看的！
只要他们看高兴了，看共情了。
那就证明这场给果果里烧纸的事儿办成了！
果然，当派遣团成员念完川瑞康成之后，台下响起了无比响亮又热烈的掌声！
陈拓尤其鼓掌的热烈。
人群中，于岸山一边鼓掌，一边对王轻舟夸奖道：
“这个小陈可真是有主意，连烧纸都能搞得有声又色。”
王轻舟笑着点点头。
刚点到一半，王轻舟似乎想起了什么，笑容又收了下来。
眼神里露出思索之色。
小台上，陈露阳的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剑走偏锋……险啊！
太险了！
这么扯犊子的主题活动，竟然就真的囫囵下来了。
眼看着小广场外面围观的市民越来越多，
陈露阳也不浪费时间，请陈拓上来讲了两句之后，马上结束活动，准备直接打道回府！
可陈露阳想结束，派遣团的同志们却并不想。
他们刚刚参与了清明节祭祀烧纸活动，现在正是在兴头上。
再加上之前江边渡一郎“为国争光”、“力挫外敌”的光荣事迹太过耀眼和深刻。
祭祀活动结束后，他们就提出想要去省机械厂去参观参观。
按照省委宣传部的安排，参观省机械厂的行程是留在明天。
但是既然派遣团的同志们提出要求了，他们自然就要做出相应的活动调整。
当下，众人该坐车的坐车，该骑车的骑车，全都向着省机械厂的方向奔了过去。
此时，
江边渡一郎正闷在融合车间的小屋里研究发动机的图纸。
今天早上在食堂，他看见不少车间的工人朋友们都胸口带着小白花，吃完饭集体骑车出门。
他以为今天是出门郊游的日子，回到车间之后跟曹青杭和小吴他们说，自己也想跟他们出去。
但是话还没说完呢，就直接被小吴按回到了小黑屋。
让他今天就在小黑屋里呆着，哪也别出去。
江边渡一郎傻乎乎的点点头。
出于对小吴的迷之信任，江边渡一郎也不多问。
小吴让他干啥，他就干啥。
于是就闷头在小黑屋里闷头研究起来。
虽然清明节的时候，工会要求每个车间都要组织活动。
但并不是每个车间都像橡胶车间一样，事儿事儿拔尖的。
现在的生产任务这么重，随便弄个材料报上去就算了。
至于融合车间，更是敷衍了事。
一人写了一篇缅怀先烈的文章，就当成清明节车间征文，对付对付就完事了。
现在全厂上下都等着他们造小汽车，晚上连睡觉的功夫都不够，哪还有时间出门！
就在他们在屋里安静的工作的时候，厂办公室的小许干事跑了进来。
“曹工，省领导领着日本派遣团的同志来参观了。”
“厂长让江边同志出来，跟着一起走走。”
曹青杭道：“江边在里屋呢，我这就去叫他！”
等到江边渡一郎跟着小许干事跑出车间的时候，
王轻舟笑呵呵的领着陈拓和派遣团的同志们，已经走进了大院。
陈露阳也美滋滋的跟在其中。
他多尖啊！
瞧见王轻舟他们坐的小汽车里有地方，他借着给厂领导开车门的功夫，扭身也跟着一起坐进车里，潇潇洒洒的回到了机械厂。
众人与江边渡一郎会和之后，第一站直奔机械厂的门面：
锻造车间！
刚一走进车间，阳光透过高高的车间窗户洒进来，和弥漫在空气中的微小铁屑交织在一起，为整个车间笼罩上一层金色的光辉。
锻锤砸在机器上迸发的火星，犹如喷薄而出的焰火，映在工人们汗水浸透的面庞上。
机器的轰鸣声中夹杂着工人们的喊声、脚步声，还有铁与铁碰撞的铿锵声。
众多的工人之中，陈大志正甩着膀子，拿着锻锤在机床旁边敲敲打打，神情中全是专注和铿锵。
陈拓的骨子里虽然是个文艺青年，
但瞧见这么热血沸腾的一幕，他只觉得胸膛的心跳犹如炽热的钢坯，在焰火之中灼热的跳动。
不仅是他，其他省领导和派遣团的同志都被重工业的壮美给震撼了。
尤其是当刚刚成型的零件浸入水中时，“嗞嗞”的响声伴随着白色的蒸汽瞬间腾起，直冲天花板，像是一团团壮丽的云雾在升腾。
参观完了锻造车间，下一个参观的场所就是金大奎所在的冶炼车间。
一间间车间走下来，
陈拓越看越是心中敬佩！
江边渡一郎也是越看越焦急！
这些个车间有啥可看的啊？！
能不能看点有技术含量的！
就比如：发动机装配车间！！
自己的同胞们来机械厂，不就是为了看看那力压意大利工程师一头的新发动机嘛！
终于，在江边渡一郎无比期盼的小眼神中，一行人来到了发动机装配车间。
刚一进车间，江边渡一郎就犹如回到了自己的主场，小眼珠子都冒绿光。
只见他左手插兜，右手手指间夹着一根烟，
两条小短腿儿一前一后站着，指着机床上的发动机模型就开始叽哩古哇的一顿输出显摆。
日本派遣团能听懂江边渡一郎的话。
随着江边渡一郎每一次音调的拔高，他们都适时的发出了“吆西”的赞叹之声。
小孔虽然翻译能力强，但是碰到工业这些词儿的时候就麻爪，
什么发动机啊，水冷系统啊，散热器啊别说翻译了，听懂都费劲。
还是陈露阳在旁边圆润丝滑的接过了翻译工作，给在场的众人翻译起来。
人群中，
小吴站在曹青杭和老薛老蒋中间，瞧着江边渡一郎嘚里吧嗦的模样，纳闷道：
“平常看着这江边，挺正常一人啊。”
“咋现在就跟个人来疯似的？”
老薛：“这就跟小孩瞧见家长，跟家长前面显摆差不多。”
江边那孤身一人儿在异国他乡，好不容易瞧见了同胞，嘚瑟的心情完全可以理解。
原本江边渡一郎为了加深对比的程度，还想领着他们去意大利工程师的车间去看看，
但可惜，被厂领导果断拒绝了。
按照厂里的保密要求，其实发动机都不应该给他们看。
但考虑到这个发动机毕竟是江边渡一郎研发制造的，给他们国家的人看看也就看了。
意大利工程师设计的，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