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神的后裔
齐立昂的师父其实是他本家的大伯。自己的父亲英年早逝,自儿时起,他和哥哥便跟着大伯习武,并且都举行了正式的拜师礼。从那之后,大伯的身份便从长辈变成了师傅。在齐立昂的成长岁月里,师傅既是传授武艺、解答困惑的恩师,更如同一座巍峨的靠山,给予他如父亲般深厚的关怀与庇护。也正因如此,齐立昂对这位师傅感情极为深厚,向来对师傅的话言听计从。
跟着师傅习武的人并不多,算上齐立昂,一共只有本家的三位。一位是他的亲哥哥齐立信,另一位则是大伯家中的堂哥齐立江。两位兄长都比他年长,习武也比他早得多。可惜哥哥中途选择当兵入伍,在一次执行任务时不幸牺牲,如今已是受人敬仰的烈士。而堂哥在师傅去世后就一直留在家里陪伴老母亲,他武艺更加精湛,平日里却沉默寡言,几乎寸步不离老宅,就像师傅的影子,在坚守守臣的祖训。
在三人之中,齐立昂的资质是最差的。即便后来他找到了适合自己的技能,拥有了神力,但在真正的对战较量中,仍然难以胜过两位兄长。可即便如此,师傅还是出人意料地选中了他作为下一代守臣的继承人。这个决定让齐立昂十分震惊,满心疑惑,可师傅从未向他透露过选择的原因,这也成了一直萦绕在他心头、解不开的谜团。不过,守臣一脉既是师承又是血亲的传承关系,倒是从未间断过。
“典籍里还有什么其他记载吗?” 齐立昂忍不住又追问。
少宗主语气平淡地说:“有人说你们是远古神的后裔。”
“神的后裔?” 这是齐立昂第二次听到这种说法。之前在回廊里,一位老丈也曾提过,当时他只觉得对方是在故弄玄虚、夸大其词,不过是嘿嘿一笑置之。可如今少宗主也这么说,这让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少宗主接着说道:“这种说法流传已久,但具体是哪一位神的后裔,却没人说得清楚。我们都知道,很多成就一番事业的人,总喜欢找一位远古时期的神作为先祖,这种事屡见不鲜,通常大家都当笑话看,嘲笑那些肤浅之人不过是往自己脸上贴金罢了。但关于你们的这种说法却不太一样,它并非出自你们守臣之口,而是其他人对你们身份的猜测。说不定真有相关证据支撑这个传说,也未可知。不过有意思的是,你们这一派既从来没有承认过这种说法,也从不主动去澄清。你要知道,” 少宗主顿了顿,又接着说,“咱们订立契约的三方里面,南兄北弟都是一方霸主,雄踞两地,臣服天下,可你们守臣却不具备这样重要的身份。你不觉得,在契约中你们的出现,有些奇怪吗?”
齐立昂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少宗主一边在黑暗中稳步前行,一边提醒道:“跟紧了,前面头顶上有些突起,小心碰头。”
齐立昂赶忙点头应下。这时,少宗主又开口说道:“其实在这份契约里,你们守臣的作用才是最重要的。”
“哦?” 齐立昂惊讶地轻呼出声,满脸都是难以置信。
“是的,” 少宗主继续解释,“因为没有你们,就不会有这份契约,更不会有我们北弟、南兄纠缠数千年的恩怨。”
“为什么这么说?” 齐立昂心中满是好奇。
少宗主停顿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这份契约是你们从中斡旋才得以达成。也因为有守臣做背书,才让我们两方如此信任彼此,坦诚相待。双方甚至为此倾尽举国之力,才集结成了天禧纲。”
“天禧纲” 这个名字,齐立昂可不是第一次听到,但他至今都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于是,他再次追问道:“契约中说的天禧纲到底是什么?这么神秘,我到现在都只听过名字,却不知道它究竟是何物。”
少宗主依旧语气淡然:“财富。”
“财富?” 齐立昂重复道,语气里仍然满是疑惑。
“对,一大笔财富。即便年代久远,可就算按照现在的价值体系来核算,那也是富可敌国的程度。”
齐立昂大为惊讶:“竟然有这么多!那天禧纲里到底是什么财富,是黄金吗?”
“黄金?” 少宗主回应道,“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罢了。如果只有黄金,它也不会如此值钱。要知道,全球的黄金储备才有多少价值,而且数量有限,世界上到底有多少黄金,基本都能计算出来。原本在天禧纲中,黄金是当时财富的象征,也是主体部分,但放到现在来看,它反而成了鸡肋,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齐立昂越听越迷糊,既然黄金都只是鸡肋,那天禧纲里其他的又是什么呢?
少宗主见状说道:“俗话说,黄金有价,玉无价。”
“是美玉?” 齐立昂惊呼出声。
少宗主却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古玉也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
这下,齐立昂惊得张大了嘴巴,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要知道,千年之前的古玉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可这竟然也只是天禧纲中的一部分。
见齐立昂这副模样,少宗主不再卖关子,继续说道:“天禧纲里很多在当时只是陪衬的东西,如今却成了主角,成了最有价值的财富。除了古玉,还有鲁敦周彝、何氏之璧、隋侯之珠、吉光片裘这些奇珍异宝,更不乏龙章麟角、西鹣东鲽这样的稀世之物。其实我所说的,也不过是九牛一毛,连万分之一都不及。哦对了,你应该知道瓷器中的奇葩 —— 柴窑吧?”
齐立昂一时有些恍惚,就在前不久,科利尔馆长还在盘道的楼宇中发现过一只柴窑小碟,并将其珍贵之处详细道来。
少宗主接着说:“柴窑瓷器在市面上千年来从未现身,无人得见,你知道为什么吗?”
齐立昂摇了摇头,他对此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