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孩子爹是谁
池家。
池锦年的一番话,算是半点儿虚的都没有,彻彻底底的大实话了。
但沈芳脸色却依旧难看得厉害。
给池珍珍改名,把人从池家赶出去又怎么样,那都是他池家的事儿,跟他家铭伟有啥关系?
说来说去,他家铭伟一点儿补偿都没有啊。
“池锦年,要怎么处理池珍珍,那是你们自己家的事儿。我现在问的是,铭伟……”
沈芳想说铭伟怎么办。
但她话没说完,手背突然被蒋守国拍了两下。
“锦年,你和许琴跟我们一样,也是才知道真相,怕是都还惊得没缓过劲儿来。我看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
“至于对铭伟的补偿……咱们两家也是老交情了,他受了这种无妄之灾,想来看着他长大的你们也心疼。”
“这样,你们也缓缓神,完了再商量商量看到底咋办,行吧?”
蒋守国说着直接站起了身。
行吧?
那当然再行不过了啊!
池锦年闻言,那个感动。
他伸手一把用力握住蒋守国的手,“守国大哥,谢谢你的理解啊。你放心,我一定不让铭伟白白受这么大的委屈。”
沈芳心里不愿意,但事情到了这份儿上,她也只能先把火气强压下去。
很快,蒋家三口外加一个马婶子,被池家人送出了门。
蒋铭伟还没从自己要成为享誉全市的“绿帽子王”的惊恐中回过神,一时竟也没反抗,被沈芳拉着走了出去。
“哐”,小二楼的门关上。
没了外人在,更加不用注意啥脸面不脸面了,池锦年一屁股坐去沙发上,那脸黑的啊,压根儿都不能看。
许琴也彻底绷不住了,瘫软的坐下,捂着毛巾呜呜的哭。
池砚辉也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
若说先前他还庆幸已经和魏婷领了证,眼下就是发愁,愁26号的酒席要怎么办?
到时候会不会所有来的亲朋好友都对着他们一家指指点点,满眼鄙夷?
还有,等过两天魏家听说了消息,他要怎么办?
至于池砚彬……他左边看看池锦年的脸色,右边看看伤心欲绝,大受打击的许琴;视线再往池砚辉凝重的脸上看两眼……
这他哪儿还敢闹腾啊,缩着脖子坐在边上,一点儿动静都不敢弄出来。
池早看着这一幕,唇角勾了勾。
心想这才哪儿到哪儿啊,等下药迫害女知青的处理结果出来了,等池珍珍的“奸夫”身份曝光了,那才好玩呢。
更不要说池锦年匣子里的那些东西了。
这么想着,她朝角落里还兴奋的不停叽咕着绿豆眼的李大妈看过去,“饭做好了没有,能吃了吗?”
嗯?啥?
李大妈痴迷八卦,愣了下才回过神来,“哦哦,早早你要吃饭是吧,差不多了差不多了,我这就去端。”
她连忙往厨房跑去,边跑还边想,真不愧是癫婆啊,池家人脸都黑成蜂窝煤了,她倒好,一点影响不受,还记得吃饭呢。
池家四口又不是聋子,自然听见了池早的话。
许琴一把扔下毛巾,双眼红肿着就朝池早瞪了过来。
“你个孽种,是不是你故意设计陷害珍珍?”
“不然好好的,为啥你那么巧就今天去大河村了?为啥那么巧,就撞上了女知青出事?大河村里那么多人,怎么偏偏别人就没遇见?”她厉声质问。
池锦年够头疼的了,原本是想要阻止许琴再发疯的。
可等听了她的话,也怀疑的朝池早看了过来。
池早勾了勾唇,“是啊,为啥别人都没遇上,就我遇上了呢?”
“你们不是说我是扫把星吗?那可能是因为……我其实不是扫把星,而是池……而是程珍珍的克星?”
“你、你……”许琴气结。
池早站起身,一点儿不受影响的往饭桌前走,“行了,别管我是为什么那么巧遇上的,还是赶紧想想明天事情传开后,你们要怎么办吧。”
“哦对了,还有个事儿,你们难道都不好奇池珍珍的奸夫,她孩子的爹是谁吗?”池早又补了一句。
不好奇吗?
怎么可能!
池家人快要好奇死了好吧!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四口人一个不漏,全都在脑子里筛选了一遍,筛选奸夫有可能是谁。
“早早,难不成你知道是谁?”李大妈端了饭菜出来,听见这话绿豆眼当即大亮,“是谁啊?是谁啊?”
池早拿起筷子,“这我可说不好,你们还是亲自问池珍珍吧。”
话落,也不管李大妈怎么眼巴巴,池早低头就开始吃饭。
这一晚,蒋池两家人有多愁,有多气,又有没有睡着,池早统统没兴趣知道。
跑了一整天,她也很累了。
吃完简单洗漱了下,她就很快上床睡觉。
公社卫生所。
“大夫,大夫!快救人啊,快!”一群人七手八脚抬着程有工和池珍珍,边喊边往里面冲。
大夫闻讯赶出来,“咋了咋了,出啥事……嗷吼!”
看清程有工下三路的血,大夫当即一声惊吼。
“这、这这……”他声音都有些哆嗦了。
“大夫,我家有工还没儿子呢,你一定要救救他,可不能让他绝后了啊!”王梅花冲上去,哭嚎着恨不能给医生跪下。
还没儿子?
绝后?
“不不,那个啥,这、这我能力有限,这病我看不了。你们还是赶紧往县医院送吧,赶紧的!”大夫摆着手,连连后退,生怕被沾上。
这特么的,绝后的话都说出来了,就他那点儿医术,看个头疼脑热的还行,看子孙根?不不,他不行!
不管怎么说,书记都出面了,大夫咬死了就是救不了,连池珍珍也救不了。
这咋办?
要是可以,书记真想撂挑子不干了。
最后没办法,他火急火燎跑去找公社领导,借来了拖拉机。
这才把程有工和池珍珍一起送去了县城医院。
经过一番难熬的等待,救治终于结束。
“大夫,我儿子咋样了?命根子保住了,对吧?”王梅花和程富山飞奔上前,祈求的看向医生。
想着方才看到的那血斯呼啦的稀碎模样,医生夹了夹腿,“我们尽力了,但病人伤势太重,实在没办法。节哀!”
“嗷!我的儿呀!”医院里响起王梅花悲痛欲绝的嚎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