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相似的场景
医院。
“秦医生,秦医生?你没事吧?烫到了没有?”同事吓了一跳,连忙朝秦梦圆的脚上看去。
刚倒的开水啊,就这么泼在脚上,那还得了。
几人扶着秦梦圆坐去凳子上,“秦医生,你感觉怎么样?快脱了鞋子看看啊。这要是烫着了,还是得赶紧处理一下才好!”
秦梦圆还被刚听到的消息惊得恍惚,根本没听清楚同事到底说了什么,只是下意识一个命令一个动作的,脱了脚上的鞋和袜子。
也得亏冬天穿的是棉鞋,秦梦圆脚背上通红一片,但好歹没有起泡。
“哎呀,还好还好,不严重。冰敷一下再抹点药膏也就没事了。”同事松了口气,转身想去外头搞点冰来给秦梦圆用,却被她拉住了手腕。
“我没事,不用管。那个,你刚说池珍珍搞破鞋的事,是从哪儿听说的啊,会不会传错了?”脚上的刺痛总算让秦梦圆找回了点儿神智。
她一瞬不瞬的盯着同志,心里眼底全是祈盼。
假的,肯定是假的!
亲家两口子都是知识分子体面人,几个孩子也个顶个儿的优秀,怎么也不可能干出搞破鞋那么丢脸的事!
然而……
“传错?”同事闻言连连摇头,“那不可能传错!秦医生你不知道,这消息还是我婆婆早上出去买鸡蛋的时候,听她娘家三侄女的二姨亲口说的。”
“那二姨的邻居的表亲家里,有个闺女的同学嫁到了咱们市武装部,说是武装部有个男同志,事发时就在现场,看得真真儿的。”
“昨晚上吃过饭后,那男同志亲口给他们讲了经过,名字和人,一点儿没错的,破鞋就是纺织厂池家的池珍珍;绿毛王八就是纺织厂厂长家的大儿子,在机械厂上班的蒋铭伟!”
同事还在说,比如程公公的诞生过程,比如破鞋的奸夫到底是谁。
但最后一丝希望破灭的秦梦圆却脱力般的靠去椅背上,再也听不进去。
完了,真的是池家。
怎么就会是池家呢,怎么偏偏就是池家呢!
她的婷婷怎么办?她的婷婷可怎么办啊!
运输公司。
相似的一幕正在上演。
但不同于秦梦圆的绝望颓然,魏九州铁青着脸听同事把事情说完,当即转身大步往外走。
“帮忙去人事给我请个假,我有事出去一趟。”他冷冷丢下一句,话音都还没落,人已经没了影子。
几个同事面面相觑,一时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好一会儿后……
“不是,就听个八卦热闹热闹,魏队的脸色咋突然那么难看啊?”有人不解的问。
另一人犹豫了下,“那啥,魏队家闺女马上要结婚的事儿你们都知道了吧?我偶然听了一嘴,男方好像就是姓池,家就是纺织厂的。”
啥?
几人闻言,齐刷刷吸了口冷气。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这魏队的女婿要真和八卦里的破鞋是一家人,那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么?
若说医院和运输队消息灵通,那魏婷工作的友谊商店也慢不了多少。
这不,魏婷刚刚放下东西,走到负责的柜台准备打扫卫生收拾一下,就听到了隔壁几个同事的说话声。
“纺织厂池家……对对,太不要脸了。”
“下药啊,那种丧良心的就该天打雷劈。”
“听说还是兄妹俩,这下好了,男的成了公公,女的成了破鞋,赶明儿劳改的时候还能做个伴儿。”
“就是不知道那个池珍珍的相好是谁,真是好奇死人了。”
因为来得晚了点儿,原本魏婷是不想掺和她们的热闹的,但等模糊听到“纺织厂池家”和“池珍珍”等字眼儿后,她擦柜台的动作立刻就顿住了。
这一刻,明明还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魏婷的心脏还是控制不住突突极跳了起来。
“你们刚说的啥?出啥事儿了?”她挤出一抹笑,凑过去问。
正说话的几人听见话音回头,一见是魏婷,当即交换了个眼神,闭上了嘴。
都是一个单位的,几人哪儿还能不知道魏婷的对象姓池,在纺织厂上班啊。
这一刻,魏婷就清楚看到了几人脸上的表情,幸灾乐祸的,同情的,还有鄙夷的。
她心跳得更快了,手都控制不住微微颤抖起来,“到底咋回事儿啊,我怎么听你们刚说起什么池家,池珍珍什么的?”
她顿了下,紧紧盯着几人,“总不能,是你们在背着我,说我坏话吧?”
“谁说你坏话了?你少污蔑人!”却是几人里面平时跟魏婷最不对付的一个,闻言呛声。
“还说你坏话,就你对象家里人干得那些不要脸的糟瘟事,还用得着我们说你坏话吗?”
不要脸的糟瘟事儿?
“到底发生了啥,有本事你别遮遮掩掩的,把话说清楚!”魏婷控制不住拔高了声音。
“说就说,谁怕谁!你们都敢干了,我说说而已,怕个屁!”同事丝毫不退让,梗着脖子就夹枪带棒的把听来的消息又说了一遍。
“魏婷,池本来就是个不咋常见的姓,再加上纺织厂缩小范围,要说那破鞋不是你对象家里的人,谁信?”同事鄙夷的又补了一句。
魏婷脸色早已惨白一片。
闻言,她倔强的摇头,“胡说,胡说八道!珍珍是个懂事的姑娘,绝对不可能干那种事儿!你们一群人,给个好好的姑娘造谣泼脏水,你们真恶毒!”
魏婷越说声音越大,像是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是对的,错的都是别人。
“你们等着,等我把事情弄清楚了,我就去领导那里告你们,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想好过!”
话落,也不管几个同事是什么反应,她就转身疯了一样往外跑去。
竟然连请假的事儿都忘了。
冲到友谊商店外,还一不小心滑倒,重重摔去了地上。
魏婷疼得好半天没缓过劲儿。
她狼狈的趴在地上,脑子里却控制不住想起了池早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