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迁怒
“皇祖母，锁锁乃是孙儿的孩子，您这是打算对她做什么？”
太后眉头紧皱，眼神冰冷，冷冷开口道：
“果然啊，养在外面的野种，终究是没个规矩的。
见了哀家这么久，连个礼都不行，这礼教规矩全然没放在心上。”
太后缓缓将目光转向林沐瑶，眼中满是嫌弃与不屑，冷哼一声道：
“瞧瞧你教出来的野种，就这副没规矩的模样，还妄想进东宫，你们这样的，在太子宫中当最低贱的扫洒宫女都不配，还想要让哀家承认她是皇家公主，简直痴人做梦。”
原来，太后此前在皇后面前碰了软钉子，心中憋闷不已，此刻便将满腔怒火一股脑儿地撒在了林沐瑶和锁锁身上。
她轻蔑地用眼角余光扫了两人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
“就她这副样子，是不是皇家血脉都还两说呢。
皇帝，你可得慎重考虑，皇室血脉尊贵无比，岂容低贱之人混淆其中。”
众人万万没想到，太后竟会说出如此尖酸刻薄的话，一时间都惊得目瞪口呆，现场鸦雀无声。
还没等众人缓过神来开口，锁锁便气鼓鼓地站了出来，奶声奶气却又理直气壮地说道：
“皇祖父，这个老太婆就是太后吗？
我看她十有八九是假的。
人人都传颂太后仁慈善良，可这个老太婆说话做事怎么如此恶毒呢？
先是不分青红皂白地诬陷皇祖母，接着又对我这个小孩子恶语相向，转头还攻击我娘亲。
这样的人，哪有半分传闻中太后的样子，我怀疑她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了身，夺了舍呀。”
太后被气得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全然没了往日的端庄仪态，破口大骂道：
“该死的小崽子！到底是谁教你说这些混账话的？竟敢质疑哀家是假的，你安的什么心？
来人呐！把她的嘴给哀家撬开，塞上东西狠狠打，打死这张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嘴！”
太后身边的嬷嬷怒目圆睁，满脸戾气，二话不说便怒气冲冲地朝着锁锁扑了过来，扬起手就要狠狠打在锁锁脸上。
周围众人皆站在原地，无人上前阻拦。
大家心里都清楚，锁锁可不是个会乖乖站着挨打的主儿，于是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静静地等着。
果不其然，锁锁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蛋黄，给我咬她！”
话音刚落，一直乖乖蹲在角落，好似在等待指令的蛋黄，如离弦之箭般猛地扑了上去。
它精准地一口咬住了嬷嬷伸出来的手臂。
“啊！疼死我了……”
太后压根儿没注意到这大殿之中还藏着一只大黑狗。
只听见“嘎巴”一声脆响，蛋黄竟直接咬断了嬷嬷的胳膊。
紧接着，一把锋利的小刀从嬷嬷的手掌中掉落在地。
显而易见，这嬷嬷若是一巴掌扇在锁锁脸上，那锋利的小刀必然会割开锁锁的面皮，其心思之歹毒，一目了然。
正德皇帝目睹掉落的小刀，顿时怒发冲冠。
他本就知道锁锁机灵得很，不会轻易吃亏，可太后和她这贴身嬷嬷如此恶毒的心思，还是让他大为震惊。
他猛地提高音量，厉声喝道：
“御林军何在！将这该死的嬷嬷给朕带下去，杖毙！”
太后霍然起身，手指着正德皇帝，声色俱厉道：
“皇帝，你敢啊？她可是跟随哀家整整三十年的人，你当真敢动她？”
正德皇帝面色冷峻，目光如炬，冷冷回应道：
“锁锁是朕亲封的公主，朕曾说过，任何人妄图伤害她，都绝不饶恕！”
那话语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太后见皇帝如此强硬，心中又急又恼，梗着脖子道：
“皇帝，是哀家让嬷嬷教训她的，难不成你还要责罚哀家不成？”
正德皇帝气得咬牙切齿，强忍着怒火道：
“母后，儿臣自然不敢责罚您。
但这嬷嬷私自携带利器，妄图伤害朕亲封的公主，此乃以下犯上之罪，罪当诛！”
就在这时，御林军领命鱼贯而入。
他们只听从皇帝的号令，迅速上前将嬷嬷按倒在地。
正德皇帝眼神冰冷，声音低沉而威严：
“拉出去！传朕旨意，此人行刺公主，论罪当诛，其族人全部发配岭南，终生不得召回！”
原本这嬷嬷想着，自己一死倒也能落个尽忠的名声，家人子孙想必太后也会多加照拂。
可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一时的决断竟会牵连全族。
刚刚还一副视死如归模样的她，瞬间慌了神，涕泪横流，大声嚷道：
“皇上饶命啊！都是老奴一人的错，求您千万不要牵连老奴的子孙啊！
老奴的孙儿们还年幼，若是被发配到岭南，还没走到地方，就会死在路上啊！求皇上开恩呐！”
太后见此情形也急了，跺着脚骂道：
“皇帝，她是受了哀家的指使，你怎能为了一个野种迁怒于她？
你这个不孝子，干脆把哀家也一起发配算了！”
正德皇帝目光如电，冷冷地看向瘫在地上的嬷嬷，声音冰冷刺骨：
“你晓得心疼自己年幼的孙儿，难不成朕的孙女就不是孩子了？
你对自家骨肉关怀备至，却对朕的孩子痛下狠手，心肠如此歹毒！
朕念你多年伺候太后的情分，没有判你凌迟之刑，已是对你网开一面。
你若再敢多说一个字，朕立刻诛你九族！”
嬷嬷被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此时她满心悔恨，早知今日会落得这般下场，就算是一头撞死，她也绝不敢动伤害锁锁的念头。
御林军毫不留情，将她架起往外推搡。
太后又急又气，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晕了过去。
她扯着嗓子，鬼哭狼嚎般地哭喊：
“你这个逆子，竟敢如此对待哀家身边的人！”
这时，太后身边一个不知死活的老宫女，竟还上前开口劝慰：
“皇上，嬷嬷乃是太后身边最贴心之人，您这般处置，无异于剜太后的心呐。
皇上以仁孝治天下，此事若传扬出去，恐有损皇上的威严啊。”
那老太监也仗着自己是看着皇帝长大的，跟着帮腔道：
“皇上，为了一个血统不明的野种，您当真要与太后彻底撕破脸吗？”
皇帝没想到，太后身边的人竟然如此嚣张，敢公然置喙帝王的决定。
他知道，若是太后平日里真心认为自己孝顺，这些狗奴才怎么敢跟自己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