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执明

归途上，风雪依旧。

越野车在贺兰山的盘山公路上缓慢前行，窗外风雪肆虐，能见度低得吓人。

林离双手稳稳握着方向盘，黄金瞳在昏暗的车内微微发亮，透过纷飞的雪幕辨认着道路。

绘梨衣靠在后座窗边，手指在起雾的玻璃上画着圈儿，她望着外面白茫茫的世界，眼神有些放空，连平时最爱的风景也提不起兴致。车内安静得只有暖气运作的声音。

从击杀红影后，绘梨衣就一直状态不太对。

林离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忽然拍了拍楚子航的肩膀：“换你来开会儿。”

停车间隙，两人调换了位置。

林离坐到后座，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掏出psp：“来一局？”

绘梨衣的眼睛终于亮了一下，接过手柄。游戏音效很快在车内响起，两人操控的角色在屏幕上激烈对战，林离故意控制着手法强度，让绘梨衣不算轻松却正好赢了几局，少女的嘴角这才微微上扬。

然而就在第四局开始后不久，林离眼前突然闪过一道虚幻的光幕。

他手指一滞，屏幕上的角色顿时僵在原地，被绘梨衣一套华丽的连招ko。

「不专心」

绘梨衣在小本子上写下这三个字，还画了个气鼓鼓的简笔表情。

“我的错我的错。”林离尴尬地挠了挠头，强打精神又陪她玩了一会儿。

直到绘梨衣似乎累了，收起psp靠窗假寐。林离这才松了口气，自己也闭上眼睛，意识沉入那片突然出现的光幕中……

意识沉入光幕，眼前浮现出一行神秘的文字：

【世界受到宿主扰动，新的命格已凝聚】

林离心头一跳，自己不过是干掉了一具试验品，怎么会引发命格反馈？

但紧接着，两个蓝紫色的小字在光幕中央浮现，如星辰般闪烁：

“执明”

下方浮现出详细的注解：

【基础生命力+50，基础精神力+90】

【烛照：执明者，当如北辰，统御万灵，主掌幽冥之事，镇无常之变。

可依自身血脉强度，赐予血脉远逊于己者“心灯”，以稳固其血统，并略微提升潜能。初始可赐七人，上限二十八。

血如铅汞骨似金，神思澄明不染尘】

“执明？”

林离有些恍惚，“这不是玄武的别称吗？”

他仔细琢磨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命格，基础属性增幅不算突出，但“烛照”这个能力却相当实用。

如果能稳定手下那些血统不稳定的混血种......

“等等！手下？？”

林离猛然惊醒，这才想起自己还挂着个“猛鬼众老大”的头衔。

难道是因为猛鬼众改组完成，势力正式成型，才触发了这个命格？

他飞快地睁开眼，从背包里掏出笔记本电脑。

虽然没和老唐建立直接联系渠道，但芬格尔留下的情报网络还能用。登录后台，一条标着s级的情报赫然在目：

“战鼓之心，日本海沟。”

“好……终于要开始了么？”林离眼神微凝。

但更让他在意的是，这一次似乎跳过了某些步骤。是因为自己的介入改变了原有轨迹？

……

想不通缘由，他摇了摇头，转向驾驶座的楚子航：“这次这具尸体，你直接运到冰窖交给副校长。告诉他这里面藏着古代炼金术的奥秘，让他好好研究。”

楚子航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你又不回去？”

“什么叫又不回去？！”林离尴尬地搓了搓手。

“咳...这可是正事...”

林离干巴巴地补充道，但话说到一半自己先泄了气，声音越来越小。

车内再次陷入沉默，只剩下引擎的嗡鸣和窗外呼啸的风雪声。

无聊之下，林离心念微动，尝试着引动刚刚获得的「执明」命格。

他掌心忽然亮起一簇金红色的火苗，如同被风吹拂的烛光，在昏暗的车厢内格外显眼。

绘梨衣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暗红色的眸子微微睁大，好奇地盯着那团火焰。

就连专注开车的楚子航也从后视镜瞥了一眼，不过他只当是林离又在试验什么炼金术，很快收回了目光。

“要摸摸看吗？”林离将掌心朝绘梨衣递了递，他能感受到这火焰并不灼热。

少女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伸出指尖。

当触碰到火焰的瞬间，她惊讶地眨了眨眼，这簇火苗竟然没有任何灼热感，只有一股温润的暖意，如同捧着一团阳光。

绘梨衣双手合拢，将火苗护在掌心，歪着头看向林离，眼中满是疑惑。

“这叫心灯。”林离解释道，“不会烫伤的，喜欢就拿着玩吧。”

楚子航再次从后视镜瞥了一眼，嘴角略微一抖。

……

时间飞逝。

楚子航带着红影的尸骨登上了斯莱普尼尔，直奔卡塞尔学院。

而林离则带着绘梨衣返回香江的酒店，是时候把上杉越这尊大佛请回日本了。

酒店套房里，上杉越正嗦着拉面，听到林离的描述后差点呛到。

“暗红色头发？！”他放下筷子，活像只炸毛的老猫，“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龙类怎么会长我们家的头发？”

“老爷子你再好好想想。”林离敲了敲桌上的资料，“那条被污染的龙，年份起码有一千年以上...不像假的啊...”

上杉越纠结地抓了抓头发，突然一拍大腿，“等等！”

他左手摸着下巴，右手捞起一筷子面条，缓声道：

“所有的白王血裔，基本都是从蛇歧八家流出去的，在唐朝时确实有支脉随着遣唐使流入中原，但数量极少....”

“像我这样生在巴黎，后来还觉醒成皇的，上千年来独此一例，按理说，那支脉继承下去的概率...应该...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