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是换个主人，还是失去一切
“可是……可是我们的神庙……我们的雅典娜女神……”阿伽松哽咽道，“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看着它被异教徒占据，看着我们的信仰被践踏吗？”
德米特里奥斯猛地抬起头，眼中布满了血丝，他嘶哑地说道：“阿伽松！菲洛！你们清醒一点！我们现在谈论的是什么？是希腊的存亡！是千千万万同胞的性命！”
他指着东方，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变形：“你们以为，我们现在的那个所谓的‘国王’，那个卑鄙无耻的卖国贼，他会保护我们吗？他会守护雅典娜女神的荣光吗？！”
“是他！是他打开了城门，引狼入室！是他为了自已的荣华富贵，将整个希腊拱手相让！在他的统治下，我们的神庙不一样被亵渎？我们的信仰不一样被践踏？我们的同胞，不一样在水深火热中挣扎？！”
阿伽松和菲洛被他一连串的质问说得哑口无言，脸上的悲愤渐渐被一种更深的绝望所取代。
是啊，他们现在的处境，已经坏到不能再坏了。
那个所谓的国王，不过是侵略者扶持起来的一个傀儡，一个彻头彻尾的叛徒！
“至少……至少这位圣斗士大人说，他们会帮助我们驱逐那些侵略者……”菲洛小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期盼，“而且……我听说……这个大秦帝国……非常非常强大……比我们知道的任何一个国家都要强大……如果……如果我们真的归顺了他们……是不是……是不是以后就不会再有战争了？”
德米特里奥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大秦的强大，他亦有所耳闻。
甚至在来东方的路上，他们也曾远远地看到过大秦军队那森严的军容，那股铁血煞气，绝非西方那些散兵游勇可比。
“归顺大秦……”德米特里奥斯咀嚼着这几个字，心中百味杂陈。
这无疑是一种屈辱，一种对祖先的背叛。
但是……如果这种屈辱，能够换来希腊人民的生存，能够换来长久的和平……那么，这份屈辱，他们是否能够承受？
阿伽松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难道……难道我们真的要……用一个主人的离去，换来另一个主人的降临吗？”
“不！”德米特里奥斯猛地站起身，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决绝的光芒，“这不是换一个主人！这是在绝境中，为我们的民族，寻找一条活路！”
“那个所谓的国王，他根本不配做我们的主人！他只是一个窃国贼！一个趴在希腊身上吸血的蛀虫！”
“而大秦……”他深吸一口气，“如果他们真的能像这位圣斗士大人所说，给予我们庇护，让我们的人民安居乐业……那么，即便是名义上的归顺，又何尝不是一种新生？”
他看着阿伽松和菲洛，语气沉重却坚定：“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要么，眼睁睁看着希腊彻底灭亡，所有人都成为刀下之鬼；要么，抓住这最后一根稻草，哪怕它……有些烫手。”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许久，阿伽松才缓缓睁开眼，他的眼中依旧有泪光，但那份激动与不甘，却被一种沉重的认命所取代。
他点了点头，声音沙哑：“你说得对……德米特里奥斯……我们……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了……”
菲洛也擦了擦眼泪，用力地点头：“只要……只要大家都能活下去……怎么样……都好……”
德米特里奥斯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屈辱与不甘都吐出去。
他整理了一下本就破烂不堪的衣衫，挺直了腰杆，带着阿伽松和菲洛，再次走到了石室门口。
穆先生似乎早已料到他们会回来，他平静地看着三人。
“圣斗士大人，”德米特里奥斯的声音虽然依旧有些沙哑，但却多了一份坚定，“我们……我们商议过了。”
“我们……愿意接受您的条件。”
“为了希腊的人民，为了让他们能够活下去，我们……愿意让希腊……归于大秦的治下。”
说出这句话，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穆先生点了点头，神色依旧平静：“很好。”
“这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他顿了顿，又说道：“此事重大，你们还是先回去，与你们的君主商议一番，得到他的允诺，我们才好行事。”
“君主？”德米特里奥斯闻言，脸上露出一抹苦涩而愤怒的笑容，“圣斗士大人，您太高看那个家伙了！”
阿伽松更是忍不住啐了一口，怒声道：“那个卖国贼！他算什么君主！他不过是那些侵略者养的一条狗！全靠出卖国家，出卖人民的利益来苟活！他巴不得我们希腊永远沉沦下去，好让他能继续作威作福！”
菲洛也小声补充道：“我们……我们听说……他甚至……甚至想把雅典娜女神的神像……送给那些侵略者当玩物……来讨好他们……”
“这样的君主，不要也罢！”德米特里奥斯的声音斩钉截铁，“圣斗士大人，我们三人，虽然人微言轻，但我们可以代表那些依旧渴望光明，渴望和平的希腊人民！我们不需要那个叛徒的同意！只要各位大人愿意出兵，我们……我们愿意带领所有不甘屈服的希腊同胞，里应外合，将那些侵略者和那个卖国贼，一同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石室内，艾欧里亚听得热血沸腾，一拍大腿：“好！说得好！这种卖国贼，就该千刀万剐！”
米罗也难得地露出了赞许的表情：“有点骨气。”
“不像某些西方贵族，只知道内斗和享乐。”
穆先生看着德米特里奥斯三人眼中那股破釜沉舟的决绝，缓缓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既然如此，你们便在此安心住下。”
“待我们与大秦皇帝陛下商议妥当，便会着手安排出兵希腊之事。”
“至于你们口中的那位‘君主’……”穆先生的嘴角，似乎也向上挑了一下，“或许，他很快就不再是君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