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你心里到底有没有珊珊啊?

叶凡嘴上说着,脑子里同时也在不断的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但是,他思来想去的,依旧还是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惹庞珊珊生气了。

今天好像也没发生什么事情啊?

因为,今天一整天的时间,他都被陈潇月纠缠着,就算是想要发生什么事情,也没有机会。

“谁,谁生气了!”

听着后面叶凡服软的声音,不得不说,庞珊珊的心里还是很爽的。

“对~珊珊不是生气~只是有些不开心是不是?那我想问一下,是不是我惹得珊珊不开心了呢?”

叶凡见庞珊珊开口了,便也走上前去站在庞珊珊面前询问道。

庞珊珊停住脚步,随后这才抬头看向了面前的叶凡。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叶凡没有之前的叶凡看着那么的令人着迷了,就连外貌好像也都没有之前那么的好看了。

但是不得不说,和叶凡相处起来,确实要比李树有意思的多。

和叶凡一比,那个李树确实像一块儿木头一样。

“叶凡哥哥,你心里到底是不是有珊珊的啊?”

庞珊珊有些委屈的嘟了嘟嘴唇,随后便上前一步,伸出手去直接把手放在了叶凡左边的胸膛上。

“你这是什么话?那我的心里肯定是有你的啊~”

叶凡心里一酥,然后便抬起手来握住了庞珊珊放在自己胸膛前的小手。

末了,他甚至还捏了捏庞珊珊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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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房里飘出阵阵香气,野鸡肉在铁锅里“滋滋“冒油,秦守撒了把野葱,香味更浓了。周小强扒在门框上,口水都快滴到补丁摞补丁的裤腿上。

“哥...“他刚开口,就被周小莉拽到身后。周小莉手里攥着个豁口的粗瓷碗,碗沿还沾着晌午的玉米糊。

秦守头也不抬,用筷子戳了戳锅里的兔肉:“爸,您尝尝咸淡。“他舀了勺肉汤,吹凉了递给秦德刚。

老头子咂摸着滋味,眯起眼:“香!比公社食堂的还香!“他瞥见继子和老婆子眼巴巴的样子,清了清嗓子,“守儿啊,给你弟弟...“

“他们吃过了。“秦守打断父亲的话,手里的锅铲在铁锅上刮出刺耳的声响,“我刚进门时,看见灶台上摞着三个空碗。“

周小莉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晌午她特意多做了饭,想着秦守带回来的野味能分一杯羹。谁知这继子一进门就钻进灶房,连个招呼都不打。

“那是...那是留着晚上吃的!“周小强急得直跺脚,肚子“咕噜“一声响。

秦守掀开锅盖,热气腾起一片白雾。他夹了块最肥的兔腿肉放进岳怀萍碗里:“趁热吃。“又给父亲盛了碗野鸡汤,“这汤里加了黄芪,对您的咳嗽好。“

周小莉攥着碗的手直发抖。她看见岳怀萍腕子上戴着块上海表,表带在油灯下泛着冷光。那是秦守用三只野兔换的,她亲眼看见他在公社供销社门口跟人讨价还价。

“守儿...“秦德刚放下汤碗,欲言又止。

“爸,“秦守往灶膛里添了把柴,“我记得您说过,做人要讲规矩。“火光映着他的侧脸,“晌午的饭,他们娘俩吃了;晚上的饭,自然该我们吃。“

周小强“哇“的一声哭出来,周小莉拽着他往外走。临出门前,她回头看了眼灶台上的铁锅,里面还剩小半锅肉。月光从窗棂漏进来,照见锅底沉淀的几粒白色粉末——是她晌午偷偷撒的巴豆粉。

吃完饭后时间也不早了,反正岳怀萍也要回镇子上,秦守便也想着顺便给她送回去。

秦守的永久牌自行车在石子路上颠簸,岳怀萍攥着后座的手紧了紧。车把上挂着的竹篮里,两只野兔随着颠簸晃悠,这是要带给岳家二老的。路过公社粮站时,墙上的大喇叭正播着“割资本主义尾巴“的社论,盖过了车链子的“咔嗒“声。

“就送到这儿吧。“岳怀萍在榆树巷口跳下车,蓝布衫的下摆扫过车后架。她指了指巷子深处贴着褪色对联的老屋,“让邻居看见该嚼舌根了。“

秦守摸出块油纸包着的野蜂蜜塞过去:“跟你爹说,过几天我再送黄芪来。“他瞥见岳家窗台上晒着的决明子,叶片焦黄——怕是岳父的肝病又重了。

调转车头时,后胎在青石板上碾出湿漉漉的印子。秦守蹬车的脚顿了顿,他闻见风里飘来小龙虾的腥气——是西头黑市的方向。

废弃的棉纺厂后墙根,三块红砖摆成三角。秦守摸出半包大前门,给蹲在墙角的独眼老汉递了根:“老马头,今儿个有红袖章来查吗?“

老汉嘬了口烟,烟头在夜色里忽明忽灭:“晌午来了两趟,林丫头机灵,把灶台藏水沟里了。“他努努嘴,“在七号仓。“

推开生锈的铁门,油爆辣椒的呛味扑面而来。李树正抡着铁勺在汽油桶改的灶台上翻炒,十五瓦的灯泡吊在梁上,照得他光膀子上的汗珠发亮。

“守哥!“林云墨从条凳上蹦起来,马尾辫扫落一叠粮票,“你可算回来了!“她脚边的木盆里,小龙虾张牙舞爪地吐着泡,钳子上还缠着水草。

秦守掀开蒙着蓝布的竹筐——里面分门别类码着搪瓷缸:红双喜的是微辣,牡丹花的是中辣,工农兵的是特辣。每个缸子底下压着粮票,最新的一张印着“1976年10月“。

“昨儿供销社老刘送来五十斤煤油,“李树往灶膛里添了把刨花,“拿二十斤小龙虾换的。“火光映着他胳膊上的烫伤,是三天前躲稽查时碰翻油锅留的。

林云墨掏出账本,铅笔头在舌尖蘸了蘸:“粮票收了一百二十斤,布票三丈,还有...“她压低声音,“王瘸子用自行车票抵了五顿。“

墙外忽然响起三长两短的敲击声。林云墨闪电般扯过麻袋罩住灶台,李树一脚踢散炭火。秦守摸向后腰的匕首,却见老马头探进头来:“快!红袖章往码头去了!“

三人抬着汽油桶钻进暗道时,秦守瞥见墙角新添的粉笔记号——是个带圈的“陈“字。他记得这是镇东头新来的知青办主任的姓。